怜清经那少妇指点,也看到了街角处的当铺。听少妇这么一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拿着那一对耳环当了些碎银子。
钱不多,却也足够他们几人找家客栈,好好吃上一顿,再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
将破戒与那少妇安顿好后,怜清便独自一人出门了。
对慕仙楼,她知道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知之甚少,皮毛都了解不到。虽与风六娘交情好,但那毕竟是私交,风六娘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可能将慕仙楼的底子对她全盘托出。
足尖轻点,一抹鬼魅的身影在下香洽镇的上方飞舞着。
呵,果然不愧是以卖香料为名的香洽镇,瞧瞧这青楼一条街,其他街上是行人三两个,她还道是都休息了,却不想,竟是都到了这。
这条街上喧哗无比,花红柳绿的,一些打扮妖媚的女子挥着手帕,娇嗔:“大爷,来嘛!”或是,“刘公子,你可来了,奴家可是许久没见着你了。”
“哎哟,张员外,你是来找潘潘的么?人家好高兴啊!”……
怜清在屋顶上,听着下方这些娇媚无比的声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那些男人却是一脸的享受,淫笑声声声入耳啊。就那张员外,顶着个肥胖的身子,刚到一个叫环采阁的青楼门口,便左拥右抱,一手摸胸,一手捏臀,嘴里还发出恩恩的叫声,这是有多心急。
怜清鄙视了那张员外一眼,突然,眉眼一挑,纵身跳了下去,以不算快的速度,跑到一小巷内。
而后,对身后之人道:“出来吧,你已经跟了我很久了。”
“哈哈,姑娘好眼力!”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怜清双手环胸,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一身月牙白的男子。
长得算是俊俏,手上拿着的一把牡丹花扇映衬着整个人有股风流气息。
“过奖。”怜清嘴角一勾,有些嘲讽,“说吧,跟着我究竟要干什么。”
“姑娘不必在意,在下只是一时好奇才跟着姑娘的。”那男子啪的一下,将扇子打开,一摇又一摇,看着是风雅无比,若是那些个环采阁,宜春院,松竹馆、梅凤院的姐儿瞧见了,定是会被迷倒的,可怜清却觉得很是骚包。
“呵,既是如此,那本姑娘就先行离开。莫要再跟着本姑娘,否则,你以后就别在想风流了。”说完此话,略有深意地朝那男子的看去。
那男子一愣,而后又是哈哈大笑,“本公子在这杏花街也呆了不短的时间,倒是没见过如此有趣的姑娘。”那男子显然是将怜清当做了这花街的一份子。
怜清冷哼了声,便欲离开,她可不想浪费时间与这种人说闲话。
“姑娘且慢!”那男子伸手将怜清拦住。
怜清斜了眼那人,道:“让开!”
“姑娘可是在找人?若是找这花街中的一份子,哥哥我可是再了解不过了。”那男子收回折扇,桃花眼眨眨,放出自认为是220伏特的电波。只可惜,他对面的怜清几乎对他绝缘。丝毫不受影响。
“滚。”怜清显然不想再与这男子交谈,若是在往日,她或许还会与这人闲聊一会儿,可毕竟今天不是时候。她可没时间在半夜陪这么一个满身的脂粉味的男子聊天。
“慕仙楼。”正在怜清起身欲离开时,那男子慢悠悠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成功的将怜清要走的脚步留了下来。
“你还知道什么?”怜清本是无所谓的脸上瞬间充满了肃杀,声音也变得有些冷。风过,冷冽的气息更甚。
那男子折扇一关,放在手上敲了敲,丝毫没有因为怜清的冷脸而退缩,依旧笑脸盈盈的。眼睛看向了怜清大拇指上的扳指,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该是慕仙楼楼主风六娘的贴身玉扳指。”
“呵,公子好才是当之无愧的好眼力。”怜清嘴角一勾,有些嘲讽道。“你追着过来,莫非是因为我手上的这扳指?”
“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是仰慕风六娘。”
“那可真是抱歉,我不是风六娘。”
“本公子自然知道姑娘并非风六娘,只是想向姑娘打听风六娘的去向。”
“风六娘向来行踪不定,我如何知道。”忽而,怜清眼珠一转,道:“不过,若是你能告诉我,哪家青楼是慕仙楼的财产,或许,我能透露一点消息。”
“此话当真?”那男子眼睛一亮。
“自然。”
“最大的那家勾栏院便是。”
“多谢啦,风六娘曾参加过鉴宝大会。”怜清一得到消息,便纵身离开。
那男子呆愣愣地看着怜清离开的方向,而后大笑了声,转而,便朝空中放了一颗信号弹。
不愧是风六娘的地方,这勾栏院四处都弥漫着妖媚动人的气息,红绸漫天,人流涌动,生意倒是火爆。
怜清对这些也只是略微的看了眼,便隐去了身形,这毕竟是个青楼,且不说,青楼不允许女子进入,就她这衣服,这模样被人发现了,难免会迎来一阵骚动,为了省去麻烦,还是低调点好。
藏在暗处,逮了个打杂的小厮,青锋架在小厮的脖子上,威胁到:“说,老鸨在哪?”
青锋本就是一上好的匕首,本身寒铁似冰,自有一股冷然的感觉。那小厮手上的托盘瞬间松了,说时迟那时快,怜清伸出右脚将那即将掉落到地上的托盘给顶住了。向上一踢,那托盘又到了怜清的手上。
这东西可不能破了。
“在……在……在二楼湘雅居。”那小厮许是被吓得很惨,说话都打颤,伸手颤颤的指向二楼的一雅间。
“谢啦,拿稳了!”怜清将手中的托盘给那小厮,瞬间没了人影。
怜清一走,那小厮咚的一下坐在了地上,托盘上的餐具发出叮叮的碰撞的响声,那小厮似乎还未回过神,而他所坐的那片地方,很快有一股略带腥味的液体流出来。
若是怜清还在,定然会狠狠的鄙视一番,不,或许会赞叹一番,毕竟那托盘并未打碎。
到了那小厮所说的湘雅居前,怜清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女人的声音:“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