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你说呢?”欣怡挑衅道,苍白的脸上更加惨白。
但祭司的面色却似乎更加难看,冷笑道:“澈影擅闯灵蛇窟,拖出去,关入地牢,鞭刑。”说罢甩袖离去。
殿中传来欣怡的笑声:“那就这么办,黑白使,又要麻烦二位了。”
可恶!澈影在心里骂道,任由黑白二使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了下去。
柳若箫!她愤愤地瞪着还跪在大殿上的柳若箫,恨不得吞了她,直到看不见为止,那般神情才收了起来。
她们就那么恨我吗?先是古穴洞,又是鞭刑。澈影想着。
难道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中原人?
黑白二使相互使了个眼色,便共同击掌,将澈影打昏了过去。白使脸上露出恶心状:“这丫头,脸被毁成这样了还活在人世,要是我是这样早就一头撞死算了,”说着将澈影推给黑使,自己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对着自己颇认为英俊的脸反复照着,道。“真是,一个姑娘家的,变成这样,现在又闯了灵蛇窟!”
黑使扶着澈影,道:“这倒是,这顿鞭子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啊。”
白使收起镜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丑陋的东西从来都是不需要对她加以感情的,若不是她的脸被毁成这样,我还下不去手呢!”
地闹是藏在大殿的底层,不透光,较为黑暗。黑白二使燃起火把,木头燃烧发出的咝咝声打破地牢内长期的寂静,鲜红的火光照在四周的墙上像一支充满悲情的曲子。
黑使拿起一桶水往澈影脸上泼去,澈影立刻从昏睡中醒来。水珠模糊了眼睛,隐约中她只看得见前面有两个人,诡异的笑着。火烧干柴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知道,这里就是地牢了,便又安心下来。
“你来还是我来?”黑使拿着皮鞭问。
“还是你来吧,看她那张脸我怕我能打死她。”白使不屑道。
黑使会意,拿起皮鞭,只听啪的一声,皮开肉绽,血沿着细长的鞭痕留下,这一鞭子让澈影从迷糊中彻底醒过来。
啪!又是一鞭,打在澈影肩上。刺骨的疼痛让她浑身抽搐了下,不禁咬牙,把头低下,强忍痛楚,可是手腕被带刺的铁环锁着,她的身体一沉,手腕便会被那环内的铁刺刺到。
“啪!”鞭打声不断,在空寂的地牢中回响。澈影不知道这是第几鞭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流下,手腕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明明腿软,却又不能够沉下身子,而且每次当她疼的快要晕厥的时候总会有一盆冷水向她泼来,于是又立马清醒。鞭子在空中咆哮,澈影的一次白衣早已血迹斑斑。汗水渗到眼睛里,让她睁不开眼,只能拼命忍着。
“这丫头死了么,这么多鞭了都不叫一声?”白使拿住正想下鞭的黑使道。
黑使面无表情,冷道:“那水来,还有着呢!”说罢又举起鞭子,正要打下时又被白使拦住。
“你怎么比我还能下得了手,别真被打死了,好歹人家也是个姑娘家。”
黑使一把推开白使,举起鞭子,又是一鞭下去。
“鞭刑一百,决不能少。”黑使冷语道。
鞭子打在皮肉上发出清亮的响声,澈影的身上顿时又多了一条血口子。
“就是死了也要鞭刑!”黑使怒然。
“你怎么这么顽固,人死了还鞭个屁啊!”白使急了,忙道,“先去看看吧!”
黑使这才收起鞭子,跟着白使走到澈影跟前,白使拨开她额前散乱的头发,只见澈影面色苍白,眼微闭着,微弱的喘气声依稀可以听见,已经满脸汗水,看得出她已经很虚弱。
“给我装死!”黑使哼了声,怒然地又是一鞭,这一鞭较之前的更加凌厉。
澈影痛苦的叫出声来,猛地抬头。这一鞭,恰好打在她的右脸上。
澈影脸上水汽更多,不知是汗还是泪。
“怎么呢?”天剑阁内,蝶舞问有些惶恐地狼浪。刚还还在一起共同谋事,刹那间就见狼浪倒在桌旁,似是撑不住自己,湖蓝色的头发散落在面前,露出了耳边的红宝石耳坠。
狼浪捂着脸,眼神中流露出恐慌。
为什么会一阵心痛?
地牢内鞭打声不断,像一条巨蟒在空荡的地牢中游荡,奸邪地笑了。
“还有三鞭”
“两鞭。”黑使边说着边将澈影往死里打。
澈影嘴唇苍白,微弱的张着,连咬紧嘴唇的力气都没有。手腕上早已是一条被刺得猩红的血带,血沿着手臂流下,流过一条条血口子,弄得痒痒的,还有些发疼。她想叫,可哪有力气叫出来了?身体似乎已经死去般,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啪!这最后一鞭落下,沉重而清脆的鞭打声戛然而止。
“中原人,就是该杀。”黑使朝澈影啐了口唾沫,收起鞭子,跟着白使走了出去。
打完了吗?澈影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可是耳边却依旧是沉重的鞭打声。
在澈影心中,鞭刑并没有结束。
“宫主,你不能进去。”隐约中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不久,门似乎开了。澈影感到手上的铁链被解开,而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直向前倒去。手腕上还是一阵酸痛,身上的血腥味涌入鼻中连自己都觉得难受。眼前一片模糊,在最后一丝意识中,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舒适的身影。
澈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