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98100000057

第57章 突然落下一颗燃烧弹

[15号哨位]

躺在黑暗的地底下,让虫子一点点地龁你的皮肉和骨头,想想看,那滋味怎么样?

听连长说22号哨位弄到了一颗人头,米开广心里紧张了半天。他倒不是真想拖一具敌军的尸体--那样说无非是让连长高兴。他不会为了抢敌军的尸体而让某个战友去丧命,也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敌军的尸体。想当英雄也不能这么当。让他紧张的是,他们的山洞和敌军的山洞相通,那次夜战前在下面埋设雷障以后再没有下去过。要是敌军悄悄排除了雷障,再偷偷地摸上来,那就危险了。米开广的想法和有些兵不同。他不怕死,但他也不想轻易送命。

下午四点多钟,米开广决定下去看一看,叫顾家荣和蓝文定配合他,任宠留在洞口值岗、做饭。他们找绳子的时候,任宠把煤油炉子端到洞口--他们都这么干,这样烟子散出去比较快。

“别让我们再吃小便了。”蓝文定说。

任宠的嘴角往下耷拉。米开广眄视着蓝文定。“闭上你的臭嘴。”

“开个玩笑嘛。”蓝文定说,“你不会当真的,是吧,任小弟?”

“去去!”任宠说,“让老鼠更狠地咬你一口才好。”任宠朝蓝文定望来时也望到了米开广,这时他的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的,好像铁皮上生出来的一层锈。

米开广没忘掉那天他用枪口对准人家的额头。他一辈子忘不掉。

这两天任宠表现不错,主动要给他们做饭。米开广深信,任宠在家里从来不做饭。昨天任宠把小便当酱油要怪米开广,是他把装了小便的罐头盒放在炉子边。虽说他们都把小便盒放在那里,但米开广忘了倒掉。近来他小便红赤,看着真的像酱油,上面又起了一层醭。吃好饭以后,说起今天的菜有股什么味,好像老鼠尿似的,才发现他们一起分吃了米开广的小便。

蓝文定一黄昏都在吐唾沫,想呕吐又吐不出来。

“不要吐了。”顾家荣挖苦道,“你不是最喜欢吃粪便吗?”

“你才是狗。”蓝文定说。

米开广到任宠身边,对他仔细说明,多少米用多少水,顾老兵切好的土豆丝和大葱怎么炒,再开一个午餐肉罐头。任宠一味点头,也不看米开广。由于不见阳光,任宠那张脸白净得有点苍灰,这时泛着忽浓忽淡的红晕。离开任宠,米开广又转身望一眼。任宠把炒菜用的压缩饼干箱搁在点燃的煤油炉子上,举起清油瓶,指甲掐在油瓶上,估量该倒多少油。也许应该叫顾老兵做饭。可是,到那个洞底通道去,凭着手电筒或蜡烛作业,那是很危险的。不管任宠对米开广的安排怎么想,首先考虑任宠的安全,这是米开广这个哨长和老兵的责任。

今生今世,米开广想,但愿我再也不会拿枪对着战友额头,格老子。

只要人没死,这个后悔没个了结。

爬上石坎,底下是一道十多米深的陡坡,望下去黑黢黢的不见底。腰里拴绳子,摸索着下去,米开广有降到地狱去的感觉。

敌军真的来过,他们把米开广设置的雷障都破坏了,这让他大吃一惊。要不是鬼使神差地让他突然想到了,今天晚上就可能遭偷袭。洞底里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湿气流,既有从敌方那边流过来的,也有从我方这边流过去的,它对流着,分不清强弱。可能敌军经常到这里来偷听他们说话,只是他们不知道。

米开广打着手电筒,小心地往前摸。洞突然变小了。这里好像是敌我分界的一个小关卡。米开广又吃了一惊,一根细铜丝绊线碰到他的光脚背。仔细瞧,他上次朝向敌军设置的两个定向雷转过来朝着我方了。米开广把手电筒倚在石头上,使光朝上照,摘下定向雷,又转向敌方。

正琢磨着用什么方法使敌军无法排除,就听到轰的一声响。最初一刹那,米开广以为自己弄响了地雷,紧接着听到蓝文定的叫声:“不好了,哨长,快上来!”听到蓝文定和顾家荣一先一后跳下石坎的足音,他朝他们的洞口跑去。

这个洞底,简直是暗道机关,哪一块石头下都可能埋有地雷或手榴弹,石壁上也不能随便乱摸。在那正对我方的岩壁上,浅红的火光时明时暗地闪烁。那里怪石峥嵘,红光明亮时,突出的石尖石棱就像暗室里闪光的刀面,凹陷的部分更为阴黑。猜不出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敌军不可能在天黑之前发动愚蠢的袭扰。要是任宠引燃了煤油,不会有这么响的爆炸声;要是弄爆了一枚手榴弹而使煤油燃烧,也不可能有这么红亮的光折射到这个洞底的岩壁上,虽会引起洞里那些弹药的连续爆炸,但记得任宠是把煤油炉端到洞外了的……这时米开广嗅到了一股特异的气味。

在米开广摸着绳子爬上石坎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洞里已灌满了有着那怪异气味的烟和火。焱花已经在弹药箱上跳跃。洞里的温度升高了,阵阵熜气夹着烟味向他扑来,一下子催出他的一股泪水。蓝文定弯着腰,火光把他的裸臀映得很亮,手里拿着一只看上去好像魔方似的饼干箱,舀了一箱(也可能是小半箱)潴留在洞里的积水,如同跳舞一般把水往弹药箱上泼,而这只是使火焰腾地向洞顶一跳。顾家荣在外面一点,抡着一件沉甸甸的看来打湿了的军衣,拍打着弹药箱上的火焰。那衣服扫过去,似乎把火头扫灭了,但衣服刚刚离开,那木板上又跳出火花。这两个笨蛋!米开广心里想骂。

“棉被!棉被!”米开广叫着跳下石坎,向那边跑去。没有看到任宠。浓烟隔断了他的视线。洞口那儿熛焰卷动。在紧贴洞顶的上部,才能见到小片烟雾中扁扁的空隙。

米开广抓住蓝文定的胳膊。蓝文定猛力挣扎,朝米开广投来惶遽、紧张、恼怒的一瞪。“任宠呢?”米开广问,“任宠呢?”蓝文定挣脱米开广的抓握,又去舀地下的积水。米开广在眼睛的余光里瞥见,那只木箱子的一角焌穿了,露出绿油油的六〇炮炮弹的弹身。一霎间他想到这些炮弹里都装好了药包,只差没有上引信。这箱炮弹爆炸,那就会引发连锁爆炸,能把这个山洞炸塌,把他们全埋在底下。米开广抢过去,抱住箱子,正要转身时,被蓝文定没头没脑地泼了一身脏水。“别泼了!拿棉被!”米开广闭着眼睛叫唤,凭着走过无数遍的印象,抱着箱子往洞底跑。凉水有股极其难闻的气味,恶浊,腐臭,还腻人。抱在怀中的炮弹箱发热。还没完全爬上石坎,他就把炮弹箱掷了出去,立即趴倒,往石坎下面滚,与此同时,听到炮弹箱落在洞底破裂的然音响。会有一个很大的爆炸声,他在下意识里张大嘴巴,捂住耳朵。可是没有爆炸声。他跪着,朝那里望望,惊愕莫名。真要感谢敌军,是他们破坏了雷障。也顾不上多想,爬起来就往浓烟中钻。

就像一辆刹车失灵的汽车在没有尽头的斜坡上滑行,蓝文定还拿着那只饼干箱在积水里舀,饼干箱刨着石头的声音非常刺耳。不过他这会儿泼出去的水有点作用了,水泼在正往弹药箱上覆盖的棉被上。他的动作过于猛烈,紧张,迅速,仿佛豁出命来,用的力气太大,但泼出去的水很少,动作又滑稽又可笑。焰燏在减弱,浓烟中多了一丝棉花烧焦的气味,噎得人嗓子奇痒。这时顾家荣在一大团浓烟中咳嗽,一只手拦在眼前,另一只在扯棉被角。那棉被按下去,弹药箱上一朵活泼地跳跃着的火花须臾消失,而在他的头上,忽然升起了一小团像刚杀死的鸡血那么鲜艳的火朵。“头上!”米开广喊,“你头上!”他的头发着火了,他愣在那里,好像浓烟憋得他一口气没能喘过来。他的两手捂住嘴,伛偻着腰背,在一只垫脚的弹药箱上转圈子。一时找不到帮他扑灭头上火焰的东西,又见蓝文定的饼干箱刚好舀起一些水来,米开广夺下那箱子,对准顾家荣的头,劈头盖脸地朝顾家荣泼去。顾家荣“啊”了一声,好像溺水人被推出水面时的那一声叫。他头发上的火焰消失了。

“任宠呢?”米开广大声问,“任宠在哪里?”

“弹、弹药,”顾家荣说,“要炸了!”他指着弹药箱。箱子上浓烟弥漫,但火焰已经熸灭,不会再引起爆炸。一缕不知在脏水中泡了多久的小布条粘在他额上,像一枚抓钉或一只壁虎。

“在那儿。”蓝文定说。

一个着火的赤膊的上身从浓烟中冒出来,手上举着两枚手榴弹,手榴弹上也在着火。是他,任宠。“任宠!”米开广喊。任宠弯下身去,又在浓烟中消失。米开广记起他俩的坑铺头上放着五枚拧开铁盖的手榴弹,还有重机枪,他的冲锋枪,都在那里。米开广冲过去。地上滚动着火焰,有半尺来高,好像茅草地上的野火。石头很烫。他的赤足踏在上面,好像踏在弹簧上似的,一下子往后弹了回来。米开广的心要往前冲,可他的脚把他往后拖。米开广抬起脚,摸了摸脚底。这时候听到洞口外响起两声手榴弹的爆炸声,洞口的火焰忽地一暗,接着又红了,照出两只乱动的脚。“任宠!”米开广大叫。任宠从浓烟中冒出来,抱着那挺重机枪,枪身上和他身上都在着火,火光映亮他的脸。他低着头,似乎在找脚前的路。他的身体周围浓烟滚滚。石洞的洞顶、洞壁一时之间都隐在浓烟后面。

“任宠!”米开广连声大叫。

“哨长。”任宠说,那声音哭哀哀的。从这声音里,米开广就明白了,这场火灾不是他造成的。任宠向米开广寻望,仰起那张稚气的脸,脸前火光跳跃。他的肩上、头上、脖颈上、手上,都跳动着一朵朵一撮撮的火花,从上到下都是火,成了一个火人。那条燃烧的短裤正在破碎掉落。但他的手仍然抱着那挺重机枪。不知是看不清地面还是脚不能走了,他停在那里蹿动。那枪身一定被烧烫了,那会灼伤人的肌肉。

“把枪掷掉!”米开广说,浓烟呛得他嗓子奇痒。

“把枪掷掉!”顾家荣叫。

“快掷掉!”蓝文定叫。

“我不!”任宠说,那样子想往这边扑来。突然他跌倒了,带着机枪向后仰去,传来身体着地和枪件碰触石头的声音。

“这笨蛋。”米开广心酸,气愤,去拽那帱覆在弹药箱上的湿棉被。一只弹药箱被他带动,摇摇欲坠。顾家荣伸手把它推住。这是一晃眼中看到的。他拖着棉被,往任宠那儿跑。脚板还踩在那些烧热的石块上,可再也没感觉到灼烫。他感到蓝文定跟在他后面。浓烟底下,火光中,任宠正在爬起来,那挺重机枪压着他的双腿。米开广右手抓枪,烫得他缩回手,第二次才把枪抓住,掀到一边。在任宠刚屈起双脚准备站起来而人还在晃动的时候,米开广用棉被裹住他的身体,抱着他就往洞后面跑。洞外是不能出去的。米开广瞥见,洞外地上,火焰烧得还很旺。一枚燃烧弹极为准确地落到了他们的山洞口,米开广刹时明白。冲出洞外的火区,只会让对方的狙击步枪补一弹。既然他们的山洞和敌军的山洞相通,就不必担心洞内因缺少空气而窒息。所有这些想法都在一瞬间完成了。任宠头上的火焰也被米开广在慌乱中用湿棉被的一角拍灭了。米开广不顾一切地抱着任宠往洞的深处跑。经过顾家荣面前,他向米开广伸出双手。“去帮蓝文定!”米开广说,同时撞着他,撞得他倒退几步靠在弹药箱上。

石坎边有一片烟雾稀淡的地方。米开广把任宠放下去时,自己也跪下了,石头尖硌得他“呵”了一声。这里是一个斜面。使他感到庆幸的是恰巧把任宠的头放在高的一边。如果要抱着任宠再转一个身,既没有转身的空间,也抱不住了。他为自己的力气感到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这么大的劲,用湿棉被裹着一个人,还能跑得这么快。

火,一会儿后都扑灭了,只洞口外还有火焰在炀炀地燃烧。那就让它烧吧。顾家荣摸到了米开广刚才掷掉的手电筒。“蜡烛都化掉了。”他说。

“电筒还能用,很好了。”米开广说。

电筒光照到任宠脸上,他闭了闭眼睛。他的左脸颊起了一些水泡,两道眉毛只剩下一点点。鼻子成了黑的。一颗门牙碰断,嘴唇也有点碰破,血从他嘴里流出来。没有烧伤的地方都是泥灰。他昂头,想坐起来,眉心紧皱,嘴咧开。“别起来。”米开广说。任宠的头又掉下去。

蓝文定从石坎高处往里挤。“当心点。”米开广说。

“怎么样啊,小老弟?”蓝文定说,气喘吁吁的。

任宠想说什么,嘴一张,流出一大股鲜血,牙齿都是红的。没有东西给他擦嘴,他们的手都很脏。“是颗燃烧弹,滚到了洞口。”任宠说。

“我们都知道了。”蓝文定说。

“把煤油炉炸着了。呵,哨长。我把煤油桶掷到了洞外。我怕它爆炸。”

“好。做得好。”米开广说。

“看看身上。”蓝文定说。

米开广小心地展开湿棉被。胸脯上起了一片一片的血泡,两肩的血泡很多很密。一道焦煳的烂肉从左胸下肋斜到右腹下,渗着血液。这好像是因为触到了烧烫的枪身。两只手放在身边,两手掌上都是血泡,小腹部伤得很厉害,不堪入目。脚底上的硬肉几乎撕光了。不过大面积深度烧伤的,好像很少或者没有。还好还好。米开广喘了几口粗气。

“你刚才差点把我捂死了。”任宠脸上起了一点微笑,“棉被包住了我的头。”

“你不该那样抱着机枪。”米开广望向顾家荣,“电话还能打吗?你去看看。”

“电话机是好的,放在顾家荣的铺角上。”任宠说,“可我把电话线扯断了。”

“线都烧烂了,肯定的。”蓝文定说。

米开广在想怎么向连首长报告。在采取正式行动之前,他摸到自己脚底几个烫伤的泡,在右脚。他心头隐隐兜起一丝说不出来的烦恼、悔恨和懊丧,然而又觉得用不着他来烦恼、悔恨、懊丧,总之感到不舒服又没有办法发泄。枪是战士的生命。爱枪是战士的天性。把任宠换成米开广自己,他也会那么做。然而,很可能,他还没有任宠这新兵娃儿那么细心,发现木柄已在燃烧的手榴弹,把它们掷出洞去……

电筒光的圆圈边,米开广能看到任宠眼里的泪花。“哨长,能把我送到医院去吗?我疼……”

“一定把你送下去,一定。就今天晚上!”米开广说,“我会想办法尽快报告连首长……”

同类推荐
  • 匆匆那年(全集)

    匆匆那年(全集)

    阳光灿烂的高中校园里,开朗的陈寻喜欢上了孤寂的方茴。在20世纪90年代末,感情懵懂的他们,偷偷经历了一系列刻骨铭心的快乐生活。进入大学后,活泼的陈寻因不耐性格冷清的方茴,不耐猜测她的敏感哀愁,而与美丽大方的沈晓棠走到了一起。知晓真相的方茴,无法忍受眼前的事实,便带着巨大的悲伤,远赴澳大利亚。多年以后,方茴终于放下内心阴影,过上了平静的生活。然而,有一天,电话里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匆匆而逝的时光在那一刻仿佛静止……
  • 天外飞仙

    天外飞仙

    小昌,80后新锐作家,广西作家协会会员,山东冠县人,1982年出生,大学教师。曾在《北方文学》、《黄河文学》、《延河》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现居广西北海。
  • 青萍之末

    青萍之末

    综观这几年来的女性小说创作,举起了鲜明的女权主义旗帜;另一方面,她们处处与这个世界构成一种敌对关系,尤其是长篇小说的创作,尤其是对性别的敌视更是成为她们行文的唯一视角。我们碰到的是这样一个无可回避的事实:一方面,文学是感受心灵创伤最深的艺术门类,许多有才华的女性作家以其独语方式彻底解构了作为主流话语的男性文化视阈,恐怕女人最能以其细腻的艺术感受去表白心灵创伤的痛苦。再就是消解一切文本的价值意义,而作为人,使小说走向极端个人化的写作道路。然而这种表述在不同的女人那里则有着不同的价值观念与方式方法
  • 厉冰冰奋斗记

    厉冰冰奋斗记

    厉冰冰,一名18岁农家女孩,最开始是宾馆的临时工,通过努力,她转为正式编制;她读夜校,顺利考取了司法局的公务员资格;到司法局上班,她如鱼得水,很快就升任主一职,与上司及同事相处得无比融洽;当所有人觉得她会在仕途上大展拳脚时,她选择了去体制外,拥有自己股份的律师事务所
  • 我是新兵

    我是新兵

    一名现役军人的自传体小说,一样的机智与勇敢,不一样的嬉笑怒骂,看一遍,了解军营神秘生活,看两遍,体味青春招牌传奇。
热门推荐
  • 无敌大小姐

    无敌大小姐

    当现代阴狠毒辣,手段极多的火家大小姐火无情,穿越到一个好色如命,花痴草包大小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火无情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脱衣秀。周围还有一群围观者。这一发现,让她极为不爽。刚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个声称是自家老头的老不死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刚上来,就要打她。这还得了?她火无情从生自死,都是王者。敢动她的人,都在和阎王喝茶。于是,她一怒之下,打了老爹。众人皆道:火家小姐阴狠毒辣,竟然连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蛇蝎美人。穿越后,火无情的麻烦不断。第一天,打了爹。第二天,毁了姐姐的容。第三天,骂了二娘。第四天,当众轻薄了天下第一公子。第五天,火家贴出招亲启事:但凡愿意娶火家大小姐者,皆可去火府报名。来者不限。不怕死,不想活的,欢迎前来。警示:但凡来此,生死皆与火家无关。若有残病者火家一律不负法律责任。本以为无人敢到,岂料是桃花朵朵。美男个个很妖娆一号美人:火无炎。火家大少爷。为人不清楚,手段不清楚。容貌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有钱。有多多的钱。火无情语录:钱是好东西。娶了。(此美男,由美瞳掩饰不了你眼神的空洞领养。)火老爷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二号美人:竹清月。江湖人称天上神仙,地上无月。大国师一枚。美得惊天动地。火无情语录:美人好,尤其是自带嫁妆又会预测未来的美人,娶了。(此美男,由东de琳琳领养)三号美人:轩辕子玉。当朝七皇子,游历四国。一张可爱无敌的脸。单纯至极。火无情语录:可爱的孩子好,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更好。可爱乖巧又不用给钱的孩子,娶了。(此美男,由刘千绮领养)皇帝听闻,两眼一抹黑。他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四号美人:天下第一美男。性格不详,籍贯不详。火无情语录:谜一样的美人,她喜欢。每天都有新鲜感。娶了。(此美男,由告别的爱情li领养。)五号美人:天下第一名伶。火无情语录:解风情的美男,如果没钱花把他卖了都不用调教。娶了。(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六号美男:解忧楼楼主。相貌不详,身世不详。爱好杀人。火无情语录:凶恶的美人,她喜欢。娶了。(此美男由陈铭铭领养)七号美男:琴圣。貌如谪仙,琴音杀人。冷清眸子中,百转千回,说尽风流。(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夜杀:天下第一杀手。(此美男由静寂之夜领养)
  • 乔装俏佳人

    乔装俏佳人

    打赌输了,展怀春男扮女装混进了尼姑庵……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锦绣满园:农妇生活攻略

    锦绣满园:农妇生活攻略

    【已完结】一朝穿越,醒来就被人说是死了,华丽丽的‘诈尸’,吓到了前来诊脉的‘山羊爷爷’。穿越到农村没有什么不好,都说庄户人家老实,各种淳朴,为毛我见到的却个个是极品?仗着自己是老大家的大伯父一家横行霸道。小姑就只是个说三道四的婆娘,颠倒是非的婆娘。罢了罢了,大不了找个男人嫁了,带着爹娘摆脱这糟心两家子。但是为什么好不容易遇到如意郎君,为毛又有两个极品小姑子?且看现代犀利女如何智斗极品带着全家发家致富!
  • 妈妈告诉女儿的悄悄话

    妈妈告诉女儿的悄悄话

    本书内容包括:爱的秘诀、上帝的苹果、无价之宝等流传于成功母亲之间的教子故事和教子感悟。
  • 基督山伯爵(青少版)

    基督山伯爵(青少版)

    人类智慧中蕴藏的神秘宝库,需要用逆境来挖掘。 这世界上无所谓幸福或不幸福,有的只是两者的相互比较而已。只有体会过极度不幸的人才能体会到幸福。应该幸福地生活下去,我心爱的孩子,永远不要忘记,在上帝俯允向人类揭示美好未来的那天来到之前,人类的全部智慧可概括为以下几个字:等待和希望!
  • 重生小小地主婆

    重生小小地主婆

    "前世穷死,挽救不了任何亲人,重生小奶娃醒来发现被拐卖了,成了一无所有的悲催童养媳。公公纨绔烂赌,婆婆虚荣包子,附赠毛头小叔小姑一大堆,唯一的异能很鸡肋,不多的亲戚太极品……元宝仰天长啸,老天爷,再多的困难也休想挡住我奔向银子的脚步!看元宝如何成为最强技工,步步生金,奔向致富路,顺带养成忠犬相公若干枚。啥?相公养成太多了?貌似这真不是故意的啊!"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