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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空盒(1)

陆亚鸽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一家人都迎了出来。爸爸、妈妈、嫂子、小侄。

“回来了,亚鸽。”爸爸问。

“嗯。”

“亚鸽,回来了。”妈妈问。

“嗯。”

支车,放下儿子。

“朵朵,姥姥家好不好玩?”嫂子问。儿子谁也不看,拉开门走进客厅,拉开门走进陆亚鸽的书房,“咔嗒”,暗锁碰上了。

陆亚鸽皱了皱眉。

晚饭是蒸饺和小米粥。红安来的保姆看不懂食谱,但肉馅是毫不含糊的。

又是无言地吃饭,谁也不说活。夏时制,天还大亮,客厅里的康巴斯已积极地越过七点的那道格。晚回的弟弟不知又陪哪位外商喝得面红耳赤,端了杯“滇红”在客厅里看新闻。

没人说话。小侄儿拼命往嘴里塞饺子,四年级的学生学习起来可没有这种拼命三郎的劲头,大约是真饿了。陆亚鸽这才发现,七点过十分了,家里是等着他们回来才开饭的。他食来味同嚼蜡?味同嚼老鼠药也得吃。哈,当然得吃,何况不是老鼠药和蜡,而是驴肉馅的蒸饺!“亚鸽,再干俩,连我都吃了十四个了。”爸爸说。

吃完晚饭大家都坐在客厅里看《诽谤》,一个演得比编得更真切的假戏。爸爸不看,他从来不看电影电视。据说新中国成立后只看过一部《东方红》。他说太假,说他过草地时可没有那个精神蹦呀唱的,瞪圆眼睛一步一步地挪还怕掉泥淖里去呢,掉下去就再别想爬上来。再说,被服最好的红四方面军也从没见过有这么漂亮整齐的军装。亚鸽告诉他那是演戏,大型歌舞剧。艺术的真实不等于生活的真实,艺术是一种超越。老头子嘲讽地说:“那还打什么仗?部队全改去拉胡琴算了。”亚鸽说:“那不是一回事。艺术是艺术,不能替代生活。”老头子得意地一摆手:“这不完了,假的!”于是坚定不移地不看。但每晚的新闻联播是一定不漏的。

亚鸽也不看,在书房兼儿子的游戏室里和儿子做游戏。先是摆弄儿子那支庞大的车队,自动化、声控、电动、惯性、有轨无轨,一律按大小论资排辈。这么多智力结构和审美效应的车参差不齐地排在一起,儿子的统治缺乏科学管理,一片混乱,这使儿子十分恼火,开动一辆大马力电动警车,把车队冲得稀里哗啦。惨劫后的战场使儿子感到十分满意,也不管仍处于疯狂状态的警车拉着笛在书桌下横冲直撞,很威风地骂了声“屁”便攀上书桌,开始在亚鸽的稿纸上念念有声地画起鱼来。儿子的图像表达能力太差,画了两年的鱼,也只能画出近似带鱼的长条条来。儿子却不气馁,每画一条,非常认真地起一个名字:“这是嘎公鱼。”“这是出蔡鱼”。至于什么是“嘎公鱼”和“出蔡鱼”,只有儿子和天知道。

客厅里,美丽善感的莉迪娅和英俊固执的维克多在那儿拼命地授人以柄又拼命地痛苦,引得妈妈一阵阵欷歔。儿子却困了。

“朵朵好可怜呀,朵朵瞌睡了。”儿子说。

“洗脸洗屁股,睡。”亚鸽接到大赦令,精神为之一振。

“睡觉起来干什么?”儿子很警觉。

“该干什么干什么。”三十岁和三岁总会有一点智力差距。

“不上幼儿园?!”

“快洗快洗,上床奶奶讲故事。”

“说话算话?!”

“别啰唆。快去洗!要不故事就先睡了。”

故事很有诱惑力。但亚鸽发现儿子听故事不是听故事,而是听声音。他给儿子讲故事,儿子总是精力不集中,一会儿踢踢他的肚子,咯咯地笑,一会又摸摸他的胡楂,再异常紧张地摸摸自己嫩苹果似的下巴颏。而奶奶慢慢悠悠念扫盲课本似的声音,却能使儿子格外安静,小鸟似的依偎在奶奶宽厚的怀里,猫眼瞪得溜圆,盯着奶奶的嘴一动不动,然后慢慢阖上眼,睡着了。从来没有任何玩具能使儿子这样心悦诚服过。

亚鸽把儿子抱到奶奶床上。奶奶说:“怎么不把脚擦干?”儿子把赤脚搬到鼻子下边闻了闻,然后把脚送到奶奶鼻子下,说:“脚脚不臭,真的不臭。”亚鸽就回到自己的书房里,等着桑德拉为了爱情出色地把莉迪娅算计了个够,等着电视播音员懒倦地说再见,再等着盥洗室里轮流洗漱的声音完全消失。

现在他可以在客厅的沙发上舒舒服服躺下来了。沙发很松软,铺了一床草席,草席有两天没抹了,有一些很细的尘粒。轻轻把毯子拉上来盖住腹部,尽量别使毯子掉在地上,把思想引诱到背部以外的地方,那里很快就热烘烘发烧了。翻身是一个小时以后才能进行的。客厅没有隔音设备,弹簧吱吱呀呀的声音会引出走廊尽头妈妈房间的叹息和爸爸房间的辗转。

这栋小公寓,实用面积一百八十平方米,六室二厅。爸爸和妈妈二十年前就分开住了。哥哥是老大,恪守父母在不远游的孝子经,一家三口住了一个套间。最小的那间房,刚好容纳下亚鸽的五个大书柜和一张书桌,床实在放不下。本来还可以和弟弟睡一个房,有一天,弟弟很晚带来一个姑娘,难为情地说:“哥,她今晚住这儿。”亚鸽慢慢爬起来,套上衣服,抱歉地对站在黑暗中的姑娘说:“对不起。”狼狈地抱着被子摸到客厅。那姑娘每到星期六要来,来得很晚,家里人都睡了,谁也不知道。其余时间,弟弟的房间空着。弟弟也来叫过他:“哥,到我的屋里睡吧。”他没去,他还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并不在乎睡在一张比自己小的陌生女人睡过的床上。在乡下时,有一次知青点的人到山里背药材,夜晚回不来,借宿在一个单独插队的知青家里,七八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共两床破被子。山里的寒气重,大家互相拥挤着取暖。他睡在最外面,靠两寸宽的床沿支撑着身体。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冷得哆嗦,直往他怀里钻,他被她那冻得发白的小鼻头惹得直想发笑,索性搂住她。她很快舒服地睡熟了,梦呓里不时巴啧着嘴,大概梦里有一顿美味。他却一直睁着眼,不敢动,怕一动惊醒了她。看着五更星换,天渐渐发白……那时人真纯,没有男女之分。现在不一样。“到我的屋里去睡吧。”我的,不是你的。你是结婚出去的人,出去的人就等于泼出去的水,这屋里已没有了你的权利,没有了。可现在你却又回来了,还带回来个小油瓶……

走廊尽头传来儿子的梦呓,带着哭声。儿子白天是不哭的,只在梦里哭,男人气太足。亚鸽常常感到奇怪,儿子怎么会这样?妈妈房间的灯亮了,问儿子撒尿还是喝水。儿子却没有反应,也许早睡过去了。拖鞋的声音。妈妈起来了,拉开纱门,走过走廊,在客厅门口站住。亚鸽屏住呼吸,佯装熟睡。听见轻轻一声叹息,脚步声又回去了。纱门再度响过,灯熄了。

不会再来查房了,亚鸽松了口气。再坚持半小时就可以翻身了。他想。

程前:

很感谢你这个时候给我写信,也感谢你信守了四年前许下的诺言。我还能记住你说过的那句话:“玫子,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会出现在你身旁的。我等着你在火坑里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天。”

现在是半夜一点,很晚了。杏子已经睡了,抱着我的枕头,抱得紧紧的,大概是在梦里抱着她的苏朗。苏朗睡在弟弟的屋里,而弟弟的未婚妻……我很不安,苏朗好容易才从深圳回来一次,他和杏子新婚不久。还有弟弟小桉,晚上他送未婚妻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他们在门外站着说了很久。但我却再也不愿回去了,回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家……

不错,我现在的处境不太好,不好极了。如果痛苦和火坑同义的话,我现在正陷在火坑之中。可说出来你会失望,我没有打算,也不会向任何人伸出求救的手。因为这火坑是我自己虔虔诚诚挖出来的,倒进油的,点燃火的。因为我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让这火焰在把我烧成灰烬之前去扑灭它……我不会求助谁,程前,更不会求助你。

你的信和给我的感触都没有超出这间房子,这间本来是杏子和苏朗享受新婚加小别酿制的情爱醇浆的小屋。杏子和苏朗的琼浆还没有因为窖得太久变得有了药味,或是因野蜂的染足沾上了花粉和太阳之外其他不地道的味道。现在因为我使他们分开了。但他们仍是幸福的,因为他们还有在梦中紧紧拥抱的可能:晚上睡觉前,苏朗在卫生间洗脚,杏子说忘了给他拿双拖鞋。拖鞋拿去后再没有水的声响,那以后他俩在卫生间里一直待了一个半钟头。现在,看着杏子把枕头搂得那么紧,我心里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嫉妒……我不得不把眼光移回到纸上,给你写信。该写什么不知道,能够写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只能写下去。我现在迫切地需要和人说话,我怕我的笔一停下来,衰弱的心跳也会停止,梦中的杏子就会松开枕头坐起来,苏朗就会推开门走进来,盯着我说“姐,我没法忍受这堵混蛋的墙!”那样,我就不得不重新提起我的衣箱,离开这个家,通过外面那道黑色的夜,再回到那套空寂冷清的房间……不,我要写,我愿意对人说,什么人我不在乎,说什么我不在乎,只要有人听,或者不听但仍坐在听众的位置上,我都干。只有这样,我才能熬过这个漫长的寂夜……

说什么呢?说你的信?你的满纸的热情话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我简直有些怀疑,这封信是不是寄给我的。也许你还认识一个也叫丛玫也“掉入火坑”的女子罢?你瞧,我是不是有些刻薄了。你的下封信(我断定你很快就会有下封信的)一定会写:“玫子,你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愿意帮助你的朋友呢?”其实我没有说疯话,我没有。有一次,我和他约在展览馆门前见面,我去得早,看见他匆匆地来,焦急地找我,我心里好暖好暖,可没想到他竟冲着另一个女人冲过去,我呆住了,像被人当众打了一记耳光,泪水一下子涌上来……直到他大声叫道:“玫子!玫子!”那女子转过脸来使他尴尬万分时,我才发现,那女人的背影很像我……

今天他来了,来接孩子。他每个月都把孩子送到我家来两天,看姥爷姥姥,看小姨大舅,但真正的用意,是让儿子来看我。我恨他这种带着宗教色彩的大度,这种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人性味,这种平等的、静观的,而不是把我和别的任何人区分开,哪怕是能充分显示一个男人狭隘浓烈的统治欲的态度,让我受不了,受不了!男人做到了这一步,就是一个魔鬼!

程前,你不必那么巧妙地使用语言的迷宫。你是机敏的,在这方面我四年前就承认了。你完全知道我此时的孤寂感,知道我在怎样地恨着他,知道四年前我们分手的那个雨夜,你的苦劝和眼泪今天完全兑现了:“你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超自我的磁场,和他在一起,你会觉得你的整个自我在一点点消失。”现在想起你这话,才吃惊地发现你竟是对的。然而那个雨夜里我是多么的傻,我又是多么的希望能将一个强撑起来的少女矜持骄傲的自我彻底消融在一个坚强男子宽大的胸怀里。而你却哭,只是哭。你的男人的泪水使我感到恶心。

我的跌入是怎样的迅疾和疯狂啊!

眼看你萎缩着身子被夜雨吞噬掉,我立即去找到他,打电话把他从家里叫出来。没有路人的梧桐树下,我们四目对视,我不知道该从哪个链节撕开我自己给他,他也不问,认定我会一字不漏地讲出来。他站在黑阴的湿风中,显得温暖高大。他一点也不吃惊我在这么晚把他叫出来,一点也不急,只在雨水从桐叶上滴落进脖颈时,才专注地露出牙齿衷情地一笑。那是孩子般的笑,那笑在黑夜里动人极了。

听完我的荒唐的爱情故事,他皱了皱眉头说:“很讨厌的事情,真的,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初恋的情人。”

“可我并不认为那是真正的爱。”我说。

“别骗自己,你讲得那么动情,我还从没读过那么美的爱情故事。”

“可那不是真的呀!”我喊。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了?这可不是游戏,不是到自选商场买东西。爱情有一回就足够了呀!”

我听他这么说,绝望地哭了。我哭着说:“你嘲笑我,戏弄我。你是富翁,我是乞丐,这不公平。我是去过自选商场,人家塞给我一个盒子,我拿了它,我以为它就是我要的。回家后我打开盒子,却发现盒子是空的,空的,什么也没有,就这。”

梧桐树叶哗哗地响,不住地滴下水珠来。他弯下腰,抽出放在裤兜里的大手,拍拍我冰冷的脸颊,说:“一个傻到顶点的小女孩。你有盒子,这就成了。盒子里总该有些什么的。剩下的是想办法把盒子装满,别以为自己穷,别吝啬。”

“不!”我喊道。他太傻,不如另外一个男人那么精明,也不如他自己的专题评论那么犀利逼人。他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我,那眼神是纯情的、清澈的,简直不该是有着复杂思维的人类的眼神,而它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我的心灵,激怒起我的征服欲。如果我原来找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剖析我自己以往那段荒唐的感情经历,求他赐我以可怜的宽宥的话,那么我现在却要强迫地征服他,夺得他,把他那双纯情的眼睛据为己有!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扑过去的,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由一个娇小轻盈的服装模特儿变成一个强悍的女骑手。我伸出双臂搂紧了他,搂得他呻吟,搂得他全身发抖。我用我少女骄傲的唇拼命吻他,吻得他透不过气。他那高大的个子渐渐不复存在了,渐渐化作我娇小身体的一部分……

他在那一夜始终为我天性的强悍征服住,显得手足无措。他的所有勇敢、坚韧和理智都化为乌有,他只不过是我整个身体的一部分,那是一个怎样由着奇幻和眩晕在作着祟的夜啊!

我在那一夜是天性的我。

程前,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闪电般地嫁给他了。我那顽强抵御了男人那么久的感情的特洛伊城,是在怎样的顷刻间毁于一旦。

是的,是那双眼睛,那双纯洁的眼睛,不含丝缕杂质的神圣无比的眼睛,它轻而易举淘汰和击败了在此之前和之后我所看到过的所有男性的眼睛--在激光灯闪烁的天桥上,看台下那些眼睛瞪得与嘴相差无几,雄性荷尔蒙如手术刀一寸寸地剥我的连裤袜。舞台下,你焦灼不安地仇恨地盯着那些人。你是一个政治新贵但同时你又是一个凡人,你不能有失体面和风度地发恼。但我知道此刻你在想什么,你感到每个人都想强奸你美丽迷人的恋人,假使你手上有一具火焰喷射器,你会毫不犹豫地对准那些贪婪的目光扣动扳机。是的,你会这样干的。甚至在这之后,在那个殷勤的自愿为我补习英语的中学校长臊臭的书房里,在那个愿意免费做我离婚诉讼人的律师居心叵测的办公室里,我再没有看见过如此澄澈无邪的男人的眼睛……

两点半了,这是一夜中最无染的时间。杏子翻了好几次身,怀里仍然紧搂着枕头。梦里她呼唤苏朗的声音很甜、很清晰,似乎隔壁房间也有不安的响动。昨天杏子悄悄告诉我:“姐,我原来总觉得嫁给苏朗太吃亏了。我一直嫉妒你,嫉妒你比我先认识陆亚鸽。苏朗除了对我好,对我服服帖帖,除了有一个好爸爸和一份高薪水,要什么没什么,又老实又浅薄。现在我才知道,要什么呀,除了他的心,一切都是假的。姐,一想到苏朗过几天就要回深圳,我就想发疯。我真想把工作辞了,跟他走,哪怕去给他当家庭妇女……”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杏子。以前她曾哭着对我喊:“到哪里才能再找到一个陆亚鸽?!”我结婚的时候她没有去参加我们的婚礼,以后有很长时间有意识回避我们。她也爱过他。可现在,该轮到我嫉妒她了……

我决定过几天离开家,住到演出队去。我不该在这里再住下去。不,不全是为了杏子和苏朗,也是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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