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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母亲

文/王国军

那天,母亲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想吃点什么。这似乎成了她生活的一个惯例,每个月的月初,都会打 电话过来问我相同的问题。一回到家,母亲便彻头彻尾地忙碌起来,做饭、整理吃的东西。母亲说:“你在外吃得 不好,回家就得多补补。”

上次我回家,母亲气色有些不太好,但因为急,就没过多细问,只是嘱咐她要按时吃高血压药,然后就匆忙地走了 。

端午节,我打电话回家,才知道母亲住进了医院,急匆匆赶到医院。我对着病床上的母亲埋怨道:“生病了,怎么 都不告诉我?”母亲摇头说:“看你忙,就不想让你分心啊。”

在医院守了两天,等母亲出院了,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中,或者写作,或者看书,或者去看电影或者去剧场, 又或者三五好友去吃火锅。总之,我的生活自由且惬意。可是母亲出院后,她给我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了,她说: “别人的孩子都打酱油了,你还想玩,总之,你明年就得给我结婚。”

只好频繁地去相亲,终于遇到了一个女孩,是我和我母亲都喜欢的类型,她知道我母亲做得一手好干菜,便嚷着要 吃,我只好给母亲打电话,问还有没有多余的存货。母亲高兴地囔:“有,有。”那时正是三九寒天,清晨,刚起 来,便听到敲门声,是披着一身积雪的母亲,她拍拍身上说:“就这么多了,都给你带过来了,等天气好了,我再 给做一点。”

我执意留母亲吃饭,可她说家里的猪也还在等着吃早餐呢,只好送她出门。早上八点,父亲打电话来说,说母亲摔 倒了。我急了,连忙请了假,飞奔似的朝家里跑。在路上,赶上了正背着母亲回家的父亲。

父亲埋怨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亲有高血压,这下雪的,路滑,你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回来……”母亲匆忙打 断他的话:“我不没事嘛,就是高血压犯了,爬不起来。”

原来,母亲为了不影响我休息,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躺了两个小时,只为等着卖菜回来的父亲接她。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不争气地涌了出来,这些年来,除了索取,我都没有好好照顾和关心过她,想想,甚至连一个陌 生人都比不上,那一刻,我羞愧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母亲,穿过你的无私,我才明白,你的爱和善良才是我们通向幸福的方向,你的伟大,是儿女们永远温馨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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