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澹台溶的胳膊,开始呼唤周公。
不一会儿,周公刚要和她进行亲切的交谈时,她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说:“公子,来人身法高明,剑遥无用,没跟住!来人似乎往京城去了!”小声音透过门,有些沉闷。
澹台溶应了一声,轻声道:“无妨!下去歇息吧!”门口脚步声远去。
京城?蒋涵离刚想了两字,就沉入了梦乡。
清晨,小杯子转了无数转后,才听到屋里有了动静,她想进又不敢进,正在纠结,就听到“啪”的一声,接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叫。
然后,哐啷一声,似乎什么重物砸到了地上。
屋内,蒋涵离一醒,就觉得脸上好象有什么来回跑动。
难道是老鼠?她想也不想,就一巴掌乎了上去……顿时,一巴掌“啪”的落在了自己脸上,掌心里,还有一根手指。
她惊的大叫一声,睁眼,澹台溶那张俊秀的脸在她眼前,皱着眉头细细探究着什么……马上就要贴到她脸上了。
她连忙向后躲……悲剧再次发生,她又掉下了床。
“你要干嘛!”揉着磕疼的后脑勺,蒋涵离瞪着澹台溶。
澹台溶十分无辜的眨眼,一本正经的说:“你脸上停了只蚊子……”他醒来后,看着蒋涵离甜美的睡颜,不禁探手抚了上去。
没想到,蒋涵离眼睛也没睁,就一巴掌扇了过来,速度之快,势态之猛,让他都不忍心闪开。
蒋涵离愣了罚,从地上爬起来:“哦,我以为是老鼠!”摔两回,她都快习惯了。
澹台溶听了蒋涵离的话,笑容猛然扩大:“老鼠?哈哈,你见过老鼠么?”按理来说,以公主府的规模,捕鼠工作肯定开展的十分扎实,公主见到老鼠的机会应该少之又少。
“怎么没见过!”蒋涵离嘟嘟囔囔的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上大学时,天一冷就有老鼠钻我们床上来取暖,经常从脸上跑过去……吓死人了!我告诉你啊,我们寝室有个女孩有一次竟然和一只老鼠一个被窝里睡了一夜……”说着,她灌了一口茶。
刚灌下去,她就僵住了。
凉茶让她的脑子清醒过来了……她已经穿了啊!什么大学,什么寝室!
澹台溶侧身躺着,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腰侧,定定瞅着蒋涵离,一语不发。
蒋涵离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凉了。
虽然澹台溶一直认为她是假冒的公主,但假冒也是柳暮远从哪个小城或者山沟弄出来的人,不会想到她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可眼下……她这不打自招的话……该如何解释?
“公主!你没事吧!诡异的静谧刚开始渗入蒋涵离的骨头,小杯子就在门外叫道。
蒋涵离呼了一口气,忙道:“我没事,你进来吧!”她觉得今天的小杯子太可爱了,可爱的象个大救星。
小杯子怯怯的推开门,端着一盆水,低头走了进来。
据小杯子事后描述,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公主一脸满足的坐在桌边,得意洋洋的瞅着澹台将军,满脸的宠爱和意犹未尽。而澹台将军衣衫不整,双眼迷离,显然很彷徨。许是,还不习惯公主的温存。
蒋涵离洗脸洗了一半,突然回头:“澹台将军,快冬天了吧!”桂花已经谢了,菊花也开得差不多了,搁现代也就是十月十一月份了,应该快立冬了。
澹台溶显然没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蒋涵离把帕子浸在水里,冷冷的道:“昨夜挺冷的吧!”说着,她一甩手,湿淋淋的帕子象澹台溶多年不见的情人一样扑了过去。
“这么冷的天,哪里还有狗屁的蚊子!”怪不得听澹台溶说有蚊子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当时一下没想起来。
澹台溶轻轻松松接住帕子,擦了擦脸道:“是啊,这么冷的天,哪里有蚊子!”说完,他穿戴好,将帕子交给小杯子,潇洒的出了门。
蒋涵离目瞪口呆……人人都说安乐无赖,和这货一比,安乐就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孩子!
小杯子垂下眼睫,强烈暗示自己,这是闺房之乐,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蒋涵离忿忿的梳理完毕,跟着小杯子来到了柳暮远的屋内,看见桌子上摆满了各样小菜和清粥……早餐挺丰盛!
等看到桌子旁边的澹台溶,她马上转过身,给他一个后脑勺。
不理他!不理他!这一路都不理他!蒋涵离暗下决心。
澹台溶看也不看蒋涵离,只是对柳暮远道:“昨夜的刺客很明显是冲着公主来的,柳公子有何看法?”他顺手端过一碗粥,准备开吃。
柳暮远点点头:“是!不知刺客是何用意!公主可知道?”说着,他盛了一碗粥,送到蒋涵离面前。
蒋涵离摇头,翻了个白眼:“这些天总有人杀我,有的人都杀好几回了,我上哪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为什么杀我!”眼角扫到澹台溶的手顿了顿,她十分高兴的喝了一口粥。
柳暮远看了看澹台溶,又看看蒋涵离,眼里破碎出一抹失落。
澹台溶精细的咽下一口粥,又吃了一口小菜,才道:“刺客武艺高强,侍卫们不是对手,昨夜是因为公主出乎意料的表现,让刺客认为自己找错了人,所以他才离去了!”他斜睨了蒋涵离了一眼,“但是,我确信他今夜还会来,而且这次,他不会那么轻易的走了!”说完,他又优雅喝起粥。
蒋涵离腹诽……装什么13,有本事你别吃别喝,才是优雅到家!
显然,她根本没听澹台溶说了些什么。
柳暮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向澹台溶做了揖:“将军,公主就要拜托你了!”他这一惊人之举,把蒋涵离吓一跳。
没等蒋涵离开口,柳暮远紧接说:“眼下之计,只有兵分两路,一路引开刺客,另一路保公主安全上路!”他忧心忡忡的看了蒋涵离一眼。
澹台溶忙起身,回礼道:“好说好说,只是公子这一路,十分危险,恐有性命之忧!”他也瞅了蒋涵离一眼。
蒋涵离莫明其妙,一头雾水:“到底谁和谁一路?怎么就危险了?”这几句,她倒是听明白了,可显然人家已经分配好搭档了,她还蒙在鼓里。
直到蒋涵离被涂黑了脸,简单易了容,被丢上了马车,她还在抗议。
“我要和柳公子一路!”她拼命的嚷,“他们太危险了,我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嗯,理由很充分。
她当然不会说,她不要和澹台溶这个缺德带冒烟的人一起走。
可是,众人一致无视了蒋涵离的话。
柳暮远带着装扮的珠光宝气的小杯子,踏上了去南城方向的路。
澹台溶带着被装扮成小厮模样的蒋涵离,向东而去。
看着柳暮远一行人消失在视野中,蒋涵离才彻底死了心,她闷闷的钻回车厢,扭着手指默默咒骂。
她怎么说也是个公主,竟然没有一个人给她发言权!
“公主很不开心?”澹台溶问道。
蒋涵离瞪了澹台溶一眼,没有作声。
澹台溶笑了笑,又道:“这一路,你是我的小厮,我再称呼公主显然不妥,不如我们给你起个名字吧!”他托起下巴,做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