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总是脸红做什么?是被占了便宜?还是占了便宜?……佛曰,不能问啊不能问!
柳暮远的脸瞬时白了:“害公主?消息从何而来?”他的眉头锁在了一起。
蒋涵离絮絮叨叨的把蓝月轩的故事讲了一遍,然后说:“皇上怎么会放过安乐公主!不放过她自然就是不放过我!”她对自己能看透这一层表示自豪。
柳暮远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道:“若是皇上要为难公主,不必等这些年……公主猜的不错,定是太后保下了公主,既然太后已保,皇上又怎么会害公主?公主当局者迷了!”
看到蒋涵离跑的红通通的脸颊,忽闪的眼睫,紧锁的眉头,他的心忽悠颤了一下。
手下意识的抬起来,向那眉上抚过去。
蒋涵离听了柳暮远的话,大为懊恼。
是啊!既然皇上当年已经放过了安乐,现在自然也不会来找茬。
真是猪脑子!
为什么,来到这里以后,她的智商和反应速度都下降了那么多?难道是因为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正在自我批评,突然一根手指碰到了她的额头……她吃了一惊,抬眼看过去。
柳暮远浅浅拧着眉,一脸怜惜,眼里的黑浪翻了又翻,映着她淡淡的身影。
对了蒋涵离的目光,柳暮远惊慌失措,手无比迅捷的收了回去。
“公主,若无事……在下……在下……”柳暮远结结巴巴的说,“在下还要……还要……去看看众位公子!”说着他又要逃。
蒋涵离回过神,惊讶的说:“柳公子这是?”看到永远波澜不惊的柳暮远乱了方寸,她既莫名其妙,又觉得有趣。
柳暮远红着脸,盯着自己的脚尖……心如鼓响——这是怎么了?一直平稳的心怎么就乱了?
“众位公子现在怎么样了?”看到柳暮远的窘态,蒋涵离适时的换了话题。
一定要和柳暮远搞好好关系,这是她的生存基础。
柳暮远这才抬头:“太医医术精湛,众位公子都无大碍了,金盏花早上还喝了两碗粥……倒是蓝公子,身子稍嫌虚弱。”说到这里,他揉了揉太阳穴。
一整夜,他一直巡回在各个公子的院子里,一刻也不曾休息。
蒋涵离哼了一声——蓝月轩虚弱?虚弱还有功夫跑来给讲故事,外加威胁?
“对了,蓝公子早上问我,身子里装的哪个魂儿……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这才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
柳暮远哦了一声,并不意外的道:“你与公主脾气习性相差太多,蓝公子自幼与公主相熟,自然有所察觉,此事公主不必挂心,交给在下吧!”他又揉了揉额头。
蒋涵离这才注意到柳暮远脸色苍白。
“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她有点内疚,“都怪我,把个烂摊子丢给你,自己跑出去喝酒,还醉成那样……”府里倒了一片,她竟然甩手走了……她突然想起蓝月轩说她出去时的表情,想来,也是心寒的吧?
柳暮远淡然的笑了:“为公主解忧是在下的分内之事,况且,公主也是因为烦忧,所以才喝的那样醉!”想起她的醉态,他的脸上一抹红霞飞过。
蒋涵离心里一震——他居然看到了她的内心!
若不是因为心里烦闷,她不会醉……以前陪客户,她虽然不是千杯不醉,也是女中豪杰,那样小的壶,喝三壶她都可以走猫步!
“嘿嘿,哪里啊!我是遇到一美男子,情难自禁!”不知道为什么,她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了,不说这个了!”她一挥手,“现在我来分工,你去睡觉,我去看众位公子!”轮也轮到她上岗了。
柳暮远刚要拒绝,蒋涵离皱眉:“茗颜!扶你家公子去安歇!”茗颜立即出现在门口,“若是柳公子没有安歇,本宫与你前账后账一起算!”一句话,茗颜就扯着柳暮远飞也似走了。
风里隐隐传来一句话:“公主先去看看杜公子吧,他都绝食一整天了!”是柳暮远拼命喊过来的。
蒋涵离正为自己拿提住茗颜得意,听到这句话,纳闷儿了……杜公子?
哪位?几公子?是上吊的?投井的?还是跳湖的?
“杜公子就是十公子!”小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蒋涵离的背后,“昨儿宫里的公公送回来的那位公子!”她适时的讲解道。
蒋涵离立即回忆起了那个竹竿鸡窝……呃,这鸡窝早被她忘干净了!
她寻思,这鸡窝为什么不吃饭呢?
记得部长讲述安乐的收藏史时,特别感慨了一下这个十公子。
他说,十公子出身不凡,不仅是名门之后,而且是社会名流,仰慕者和追随者数不胜数。
用现代话讲,民间达人,粉丝成团。
若不是十公子淡薄功名,无意功名,只怕早中状元了。
蒋涵离一边走一边思索,这样的极品,怎么也能成了安乐公主的男宠?
“杜家现在情形如何?”她问自己,“不是名门之后么?”若是名门,岂是想抢便抢的?
“杜家从杜公子的爹起就已经单薄了,杜公子的爹原在朝中任个三品官儿,后来得病早死了,只剩下杜公子和他娘,杜公子不喜官场来住,常……常与些风流才子吟风弄月,引人追捧!”小杯子答道。
蒋涵离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小杯子。
“哦,名星人物!”她点点头,居然抢这样的人物入府,安乐还真是不省心。
说着,走到一处庭院,院墙上爬满了红叶,远看象一团火。
蒋涵离停住脚:“这里?”挺幽静的院落,院落里一株合欢树,枝叶泛着几乎看不出的黄褐,枯意还不明显。
小杯子摇摇头:“不是!不过,昨儿跳湖的两位的公子住在这里!”她看看蒋涵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