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还好,一提我的心情就更糟了,没等他问完,直接没好气地斜睨着他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冷笑:“我们很熟?”
曲禾当下笑出声来,在那男人的脸色彻底绿了之前赶紧把我拉进大门,一边走一边感叹:“原来猪也会发脾气的。”
我懒得跟他计较,眼光扫了一圈形形色色的人群,最后凝在门口处的一块装饰精美的大牌子上,那上面花花绿绿的,别的乱七八糟的字母我没看懂,但是傅天辰三个字的拼音缩写,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心口处开始泛疼,和他紧挨在一起的那串名字,就像是一只站在高高的山岗上耀武扬威的火红狐狸,正摆着硕大的尾巴对我龇牙咧嘴。
“嘭——”抬脚往前一踢,那牌子应声倒地。
迎着四下看过来的视线,我立刻弯腰去扶,嘴上讲着唯一会的几句英文:“Oh no,I’m sorry……”
感受到炙热的眼神都一一收了回去,我手上的动作未停,扶正的同时,藏匿于腰间、常年携带的薄刃无声滑入掌心,不留情面地将那个女人的名字狠狠一划,噗啦一声,漂亮的纸面顿时面目全非。
心下总算觉得解气了些,耳畔却是一声低叹:“甄小竹,你没救了。”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挑眉反问:“曲禾大人可不就是看上我这点,才挑我做实验目标的么?”
他失笑,也没询问我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利器,只伸过手来不容拒绝地揽过我的腰,一路带着往正厅走去,唇边的笑意昭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翻翻白眼,这个人果然段次很高。
新人还未来,看起来架子不小,但是因为全程是自助餐的形式,倒也不觉得尴尬,各自吃着聊着,显得十分热闹融洽。
甜品区围了不少金发碧眼的姑娘,还有一些东方人,正叽叽喳喳地讨论些什么,我觉得烦,最讨厌别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了,于是扯过曲禾的衣角,一手端着挑好的几块蛋糕准备撤离。
“你们好。”生涩的中文发音,但听得出是在打招呼。
我意兴阑珊地点点头准备绕过她继续走,实在不想和人打交道,尤其是不认识的人。
身后的曲禾却是态度温和得很,一出口就是流利的英语,和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身怀胸器的美女聊了起来。
就连我用看孽畜的眼神瞪了他许久,也只得到他轻轻的一声“等我”,然后就那样风姿绰约地和这个洋妞缩一边说话去了!
原地站了一分钟,我毫不留恋地端着自己蛋糕往别处走。
谁知道他想做什么呢,只要不耽误我们的计划,他爱招惹谁就招惹谁去,我没那么多耐心去管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的事,我只管能够达到目的。
而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场婚礼验证曲禾说的那四个字: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