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齐宥宇才带着一些不舍放开了轻轻喘着气的夏子都,盯着她泛红的小脸和红肿的娇唇,道:“下次不许和其他男人散步!”
夏子都只觉得脸颊发热,瞪着齐宥宇,不服气道:“那你也不许抱其他的女人!”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浑然不觉自己的语气中有着多么明显的醋意。
齐宥宇突然扬起了一个十分舒心的笑容,看着她,“嗯。”
夏子都除了新婚的那一天,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扑克脸的笑容,竟被他迷得楞在了原地。齐宥宇见此,笑容越发的灿烂,重新坐回饭桌前,开口道:“吃饭。”
很快便到了中元节。未时刚过不久,京中从一品以上的官员便带着家小陆续进了宫,内侍官们按照官员的官衔分别为他们安排不同的休息场所。
夏明渊作为朝中第一丞相,又是当今太子妃的父亲,自然被安排在了最为豪华的休息室中,而与他一同的,还有当朝的第一大将——陆将军。
两人面对面坐着,夏明渊身旁挨着的自然是丞相夫人,而陆将军带的,却是她的宠妾——桑其朵。
“陆将军身子可健朗些吗?”夏明渊带着标准的职场笑容,问道。
陆将军一身深色锦袍,大咧咧地靠在软榻上,淡淡道:“夏丞相有心了,陆某这身子在大牢了受了寒,只怕是再难恢复到从前了。”
言语中的怨气极深,倒让夏明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这时,清宁从外走进休息室中,朝着他们行了礼,然后对着夏明渊和陆夫人道:“老爷,夫人,小姐听说你们进了宫,让我来请你们过去呢。”
夏明渊谨慎地开口道:“太子可知道?”
清宁笑着点点头,“就是太子让清宁来请老爷和夫人的。”
夏明渊这才点点头,望向陆将军道:“陆将军,老臣先与夫人去看看女儿,咱们一会晚宴时再聊。”
那陆将军只是淡淡点头,并未说什么。一直到夏明渊三人走出了休息室很久,陆将军才开口对着桑其朵道:“年儿那里都准备好了?”
桑其朵那神秘的琉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轻轻地嗯了一声。
夜幕渐渐落下,此时的御花园已然是一片绚烂而热闹的景象。红灯笼将整个御花园照得灯火通明,夜色中的玉石桥,荷塘与那天边圆润的月亮交相辉映,更有萤火虫在花丛中散发出点点淡光,景色仿若天界。
可是,围坐在四周的达官显贵们显然没有太过注意这样少有的美景,反而热闹地彼此客套攀谈着,等待着宴会的开场。
“太子到,太子妃到!”随着内侍官的一声喊,众人的目光都纷纷转向相携而来的齐宥宇和夏子都。
只见那齐宥宇一身紫色太子袍,面冠如玉,身姿绰约,那一双波澜不惊桃花眼此刻正弥散着冷冽而疏离的光华。他一路牵着夏子都渐渐走进众人的视线,气场十足地走到属于太子的坐席上,稳稳坐下。
夏子都在他身旁坐下,一双美眸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她看到除了远在西北无法回来的二皇子和五皇子之外,另外的两位王爷就在她和齐宥宇的左侧位置上,而她身旁的,便是齐宥胤。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而夏明渊和丞相夫人就坐在她的正对面,她调皮地朝着他们好一阵挤眉弄眼。夏明渊面带宠溺地瞪了她一眼,夏子都暗暗吐了吐舌头,便转开了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陆将军和桑其朵。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齐宥宇突然在她耳边轻声道:“一会若发生什么,紧跟着我,别乱跑。”
夏子都一听这话,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小声道:“这过节的,会有什么事啊?”
齐宥宇却不答,瞥了她一眼,忽然嘴边嚼起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爱妃,有一阵没有侍寝,让我好生想念。”
夏子都被他那痞痞的话语羞得瞬间脸红得跟什么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色狼!”
两人正说着,内侍官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福贵妃驾到!”
众人们纷纷起身跪拜,一直到这四位在上首落了坐,齐盛天才开口道:“起来吧。”
夏子都重新落了坐,抬头往上首望去,齐盛天坐在正中间,太后在左侧,皇后和福贵妃并列坐在他的右侧。而皇后的身后,还站着盛装打扮过的婉清。
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子都看到婉清,心中便泛起一阵一阵的不舒服,脑海中又回想起那日在御花园见到的一幕。
她狠狠地摇了摇脑袋,索性别开眼光,不去看她。
“今日是中元佳节,朕旨在与各位麒麟的勾股之臣共聚佳节,大家不必太过拘礼。福贵妃不久前刚为我麒麟国祈福回来,今日这宴会,有一部分也是为了给福贵妃洗尘。”齐盛天又笑望着福贵妃如开口道,“爱妃此次不远千里为我麒麟祈福,功劳极大,今日朕特许你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提一个愿望,朕一定满足。”
只见那衣着奢华,肤如凝脂,美丽而贵气的福贵妃优雅起身走到齐盛天面前,开口道:“臣妾如今得到皇上隆宠,又有焕儿和胤儿承欢膝下,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贪心。倒是有一件,这太子殿下自成亲也有个多月了,却一直未听到有好消息传出。臣妾恳请皇上,再为太子爷赐一门婚事,也好让太子早日开枝散叶。”
福贵妃这话一出,在座的都不禁有些吃惊,照说这皇后才是太子的生母,若是太子一直无所出,对福贵妃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她今日却当着所有麒麟重臣的面为太子求婚,实在是让人匪夷。
而此刻福贵妃却暗中瞪了一眼齐宥胤,都是这死小子!居然让她堂堂贵妃,他的亲娘做这种挖人墙角的事!他倒好!一脸平静惬意地喝着酒!
夏明渊此刻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家才不过两个多月就要面对这样难堪的场面,他不由地担心地抬头望向夏子都。
只见她轻轻地低着头,拿着筷子若无其事的吃着面前的菜肴。仿佛那福贵妃所说的事情俨然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