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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赵冬艳从五爷那里得到一个美容秘方。

确切地说,这个方子是五爷主动传授给赵冬艳的。赵家与五爷有仇,到底是什么仇,赵冬艳一无所知,因为爷爷死了,但爷爷活着时也闭口不说。现在五爷能主动传授秘方,赵冬艳很受感动。按此方配制的药泥效果神奇,五爷在张二婶脸上试给赵冬艳看过。

那天,五爷把药泥与醋、蜂蜜调在一起,然后涂到张二婶脸上。那些由黄变黑的药泥在张二婶脸上待了两个小时后,五爷亲自为张二婶剥去药泥。药泥像锅巴,稍用力一剥就一大块一大块地离开张二婶的脸面。张二婶感到脸面无比的凉爽。第二天,五爷再次为张二婶脸面涂抹过药泥时,张二婶的容貌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在五爷的指导下,赵冬艳从山上采来药材,并把它们制成药泥。带着这些药泥,赵冬艳去到桂城。她又在刘德新的牵引下,进入闻香居。闻香居是桂城著名的别墅区,里面住着许多富家太太小姐。刘德新工作于闻香居,他不是这里的物业管理人员,他为钱先生、孙先生看管小蜜。刘德新相当于地下工作者,他在暗中盯着钱太太、孙太太,把她们所有的活动都报告给钱先生、孙先生。钱和孙业务遍及全国各地,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城市住着,只有需要时才来到桂城。刘德新免费住在钱孙二先生提供的套房里,为了便于工作,钱孙二先生还为刘德新购置了高倍望远镜,这个高倍望远镜能把钱太太孙太太的屋子看得清清楚楚。刘德新既要详细报告太太们的所有行踪,又要看管好太太,不能让她们有任何出轨行为。

第二天早上,刘德新带来了钱太太。

钱太太很漂亮,她对赵冬艳做了一个很别致的问候动作。钱太太上来搂住赵冬艳的肩,说,听说你会美容?赵冬艳激动地说,会,会,会,我用的是自制中药,效果神奇。

钱太太说,能让我看看你的药吗?赵冬艳从房里拿来药泥,说,就是它。钱太太接过来看了一下,说,这药很土,它真的有效?赵冬艳说,如果你信不过,可以在用过之后觉得好再付款。钱太太说,你是个老实人,不会吹嘘,面貌上也看不出奸商的影子,我信。

对于药泥的用法,赵冬艳给钱太太作了一个简要介绍。钱太太说,我现在就要试。钱太太穿得比较露,赵冬艳不太敢看她。刘德新却不一样,他紧盯着钱太太那对要跳出来展示的**,嘴里不停地吞咽口水。钱太太说,小赵,你面相很不错,如果会打扮的话,就是一个美女。赵冬艳说,钱太太真会说话,你才是真的美人胚子,按理说你这么年轻漂亮,没必要做美容。钱太太说,看,你比我还会说话呢!赵冬艳精心地调制药泥,整个屋子充溢着酸醋与蜂蜜混合的气味。

真正给人抹脸,赵冬艳还是第一次,但她做得像个老手,钱太太对此很满意。钱太太很健谈,她有一句无一句地打听赵冬艳的过去。赵冬艳告诉钱太太她曾经是代课教师,就是两个月前她还是。钱太太问赵冬艳当教师的时候每月挣多少钱?赵冬艳说,每月250,山里孩子穷,她常拿出一部分来为孩子们买作业本。钱太太说,你早该辞职,在城里干什么都比在山里当代课教师强!你好像哭了,我看到你的泪水越来越浓了。赵冬艳说,我是在哭,对不起。赵冬艳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脸去抹眼泪。

药泥涂满钱太太一脸后,屋子里的气味好像消失了,也许他们大家都习惯了这种气味。药泥覆盖了钱太太整张脸,她的双眼和嘴巴像泥墙上的枪洞。药泥还没有在钱太太的脸上扎根,说话时,她的嘴巴只能轻轻地张合。钱太太爱说话,不说话好像她就会生病似的。所以尽管不太方便她还是不停地说。钱太太说,你老公干什么工作?我认识你老公快两年了,我真还不知道他干什么工作。赵冬艳说,刘德新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男朋友。钱太太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赵冬艳急了,说,真的,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钱太太就大声地笑。

钱太太脸上的药泥渐渐变深,她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她的笑声突然让赵冬艳想起一件事。赵冬艳回到厅里。赵冬艳说,钱太太,你知道哪里有房屋出租吗?钱太太说,你要开美容院?开美容院投资很大,房租,水电,税收,卫生费,治安费……你开得了吗?赵冬艳说,我租房住宿。钱太太说,为什么?你们吵架了?赵冬艳说,刘德新不是我的男朋友!钱太太换了话题,说,如果你的美容药很有效,我就聘你做我的私人美容师,你的收入将不少于开美容店。

药泥在钱太太脸上呆够时间后,赵冬艳轻轻为她揭开,屋子里又有了一丝酸醋味。钱太太轻轻抹了一把脸,说,我感到很轻松,脸也更光滑了。

赵冬艳最后在钱太太帮助下租下了一房一厅。房子就在三环路上,离闻香居很近。钱太太每天都按时来到赵冬艳的居所美容,有时刘德新陪着,有时钱太太一个人。钱太太总有说不完的话,赵冬艳已习惯了钱太太的胡侃。

接连数天的涂抹,药泥在钱太太脸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那天下午钱太太来到赵冬艳这里要求订合同。合同是打印稿,据说是钱太太亲自打的字。钱太太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她把它递给赵冬艳。合同上把赵冬艳钱太太分别称作甲乙方,赵冬艳还被称为美容师。合同的主要意思是赵冬艳只为钱太太一个人服务,若有违反则一次性赔偿经济损失五万元,另有一些附加条件。赵冬艳认真履行以上条款每月可得报酬六千元。赵冬艳细看了合同,心里高兴地说,我要发财了。

订过合同,钱太太伸出手来与赵冬艳相握,然后她们热烈地拥抱。立在一边的刘德新笨手笨脚地用照相机记录下这个历史性时刻。而后,钱太太送给赵冬艳一套裙子,说,以后我不允许你土里土气。裙子很高档,赵冬艳不敢接受。钱太太生气了,她将赵冬艳拉到房里,关上门,强行扒掉赵冬艳身上那套极为普通的裙子。赵冬艳皮肤不错,**更是壮硕无比。钱太太抓了一把赵冬艳的**,说,不错,可你的乳罩太土了,明天得换掉。高档裙子套在赵冬艳身上,她整个人档次立即上去了。赵冬**着镜子,吃惊地说,镜子里的姑娘真的很漂亮,那不是我。赵冬艳走出房门,她竟然当刘德新的面低下害羞的头。刘德新看得目瞪口呆,口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来掉到地板上。钱太太轻轻拍他一掌,说,看什么呢,快照相。

钱太太每次做完美容后都要在这里洗手解手,今天也不例外。刘德新举起相机时,她进洗手间去了。刘德新照了一张就不照了,他走近赵冬艳,说,你的裙子太漂亮了,我要摸一把。他说干就干,他不仅摸了衣服,还摸到了她的肉。赵冬艳打开他的手,说,请你放尊重点!刘德新说,你对我还是没感觉?刚才你不是低下害羞的头了吗?赵冬艳说,你想得美!我是对你害羞吗?我是对裙子害羞!

钱太太要赵冬艳陪陪,赵冬艳答应了。钱太太对赵冬艳说,等下我们要和她们玩,她们对我脸上的变化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会问我在哪里做美容。到时候你什么也不许说,也不要告诉她们你是美容师,我要在她们面前永远保持年轻态,让她们羡慕死,嫉妒死,记住了吗?赵冬艳说,记住了。

孙太太家与钱太太紧紧相邻,他们走到孙太太家门前时,钱太太叫了一声孙太太。孙太太应声走出来。赵冬艳想起来了,孙太太就是那天早上,她在刘德新的阳台上用望远镜看到的那个,那天孙太太在游泳。孙太太的发型与那天不一样,她是漂亮的,但她与钱太太一样,经不起细看,细看你就发现问题,你会说,唉,可惜老了。孙太太目光停在钱太太脸上时,尖叫了一声,说,钱太太你从天上来?钱太太说,哪里,我从地狱来。孙太太摸摸钱太太的脸,说,不是涂脂抹粉,是真正的水嫩,你是怎么整的?钱太太说,顺其自然。孙太太不高兴了,说,得意什么!钱太太转移话题说,我们出去喝茶。孙太太说,不去。钱太太说,不给面子?孙太太说,我这么丑,不配跟你去喝茶。钱太太搂着孙太太说,走吧,生哪门子鸟气,我的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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