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全记者,我是陆刚,我抓到野人了!一个雄性野人!”陆刚对我说。
“你做梦吧,你这个科学骗子!”我说。
“特大新闻你不要,你还想不想当记者了?”陆刚说得很认真。
“你现在在哪里?”
“沱巴。”
“你真抓到野人了吗?如果真抓到了,一定要把新闻首发权留给我。”我说。
“凭什么只留给你,我马上要向新华社、塔斯社、路透社等国际有影响的媒体报料了!”陆刚说。
“把新闻首发权留给我,求你了!陆刚!”搞新闻这一行,对报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无论有无都是新闻呢。我一边请求陆刚,一边准备采访器材。
陆刚十分得意,说:“你终于求我了。好,我给你面子,给你台阶。快来吧,我等你!”
我未向老总汇报,立即和治安支队的小柯赶往沱巴。多年从业经验告诉我,汇报没什么好处。汇报了老总会插一杆子,还一定会派他的亲信参与采访。一份烧饼被分成几份,我就亏大了。
小柯的车技非常好,他一路的警笛声为开快车扫平了道路。
也许陆刚有众多缺点,但他说话非常算数,说了给我独家新闻就给我独家。野人被捆绑在镇医院,医生正对他进行常规检查。在陆刚的要求下,两位瑶家汉子对抓住野人之事守口如瓶,所以现在除了医生和护士,除了我和小柯,就再没有人知道了。
野人的眼睛紧闭,身子好像在颤抖。那是害怕所致,也是病情所致。我给野人拍了照,摄了像,立即向桂城晚报、新华社以及各大网站发稿。十分钟后,全中国所有著名网站都出现了“沱巴抓获野人”的文字消息和图片十数张。图片有的是陆刚在抓获现场拍的。再五分钟后,国外大小媒体开始转载这条消息。“沱巴”、“桂城晚报记者全华”、“科学工作者陆刚”的名字全线飘红。
陆刚向上级单位作了汇报,桂城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视,一级一级地上报。北京方面将有一个由顶级的社会学家、人类学家、生物学家、医生组成的科学观测小组飞到桂城。桂城市政府派出的前来迎接野人的救护车、警车已经在路上了。
趁医生为野人检查身体并作简单的救治时,我们让两位瑶家汉子把住大门,不让任何闲人进入,陆刚接受了我详尽的采访。两个小时后,一篇长达三千字的通讯跳出我的电脑,飞往世界各大媒体。
野人该不该抓?让野人自生自灭,还是应该改变他们的生存状态?网民们开始争论。野人是怎么形成的?野人的生存状态是什么样的?网民们都在相互打听。一些只靠推测和臆想而成为专家的专家开始接受各大网站的采访,回答广大网民的各种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