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然走向谷子,动作很是熟练的割着,蓝衣衣皱着眉头看着他,再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拿着镰刀挥舞了两下,悄悄的学着他到底是怎么割的。
心中纵使有百般不愿,千般不乐意,可是蓝衣衣看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的走向了谷子,逮着一把谷子就学着唐意然的样子割了起来。
这割谷子不是很难,蓝衣衣割的虽没有唐意然熟练,可还是很聪明的,一看就会了。
只不过这最痛苦的,不是割谷子,而是这头上的太阳越来越大,空气越来越燥热了,况且这身在谷子中间,全身就更加感觉热得很了。
没过一会儿,蓝衣衣就感觉到自己的汗水像雨滴一样,不断的从脸上往田里掉落。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透了,汗湿的衣服,像是被淋过雨似的,紧紧的贴在了身上。
蓝衣衣有些莫名的烦躁了,虽说这谷子现在是她家的,可是这收谷子实在是太难受了,她现在真的好想找一块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歇口气,喝口茶水,润润干燥的嗓子。
抬起头来看了看弯着身默默的割着谷子的唐意然,蓝衣衣皱了下眉,抹了下脸上的汗水,一咬牙,又低着头割着谷子。
唉,人家帮忙的都没说什么,都在认真的割着谷子,她这主人家,就更不能懈怠了。
埋头又割了一会儿,兴许是头上的太阳太毒太热烈了,蓝衣衣额上的汗水,有些直接从鼻梁流进了眼睛里,眼睛被突如其来的汗水浸得有些难受。蓝衣衣用手背擦了下眼睛,可因为手背上也全是汗水,这一擦,眼睛登时就更难受了。
蓝衣衣憋着心中的那股子怨气,用衣袖子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后模糊着双眼,开始割面前的那些谷子。
太阳本就晒得头有些晕乎乎的,加上这汗水模糊了双眼,蓝衣衣一个没看清,割谷子的镰刀一下就给割在了手指上。
“啊”,蓝衣衣疼的“啊”的一声尖叫,将镰刀扔下,慌忙抬起手看了看,看到手指上的鲜血,正汩汩的流出来,鲜红鲜红的,像是夏日里鲜艳的红玫瑰。
唐意然听见蓝衣衣的尖叫声,慌忙偏过头来看,一看蓝衣衣的手受伤了,赶紧丢下镰刀,跑过来看蓝衣衣手上的伤口。
“大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唐意然跑过来,执起蓝衣衣受伤的手,给她擦了擦满手的鲜血,然后迅速从自己的衣服上,扯掉了一块布条,给蓝衣衣包扎着。
蓝衣衣安静的任唐意然包扎,脸上的汗水,还在一滴接一滴的不断往田里掉落。
唐意然包扎好,抬起头来看着蓝衣衣,说道:“大丫,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谷子我来割就好了。”唐意然只道是蓝衣衣太累了,才将手指给割着了,于是叫她去休息一会儿,以免她待会儿再割着自己让自己受伤。
蓝衣衣现在满心的怨气,满心的郁闷,加上这手指上传来的疼痛,唐意然一叫她去休息,她就果断的转身往田坎边走。
走到田坎边,坐在田坎上,蓝衣衣看着被包得像粽子的手指,再看了看还剩半田的谷子,心中突然就想,赵长贵他们当时要收这谷子,她当时应该让他们收的,他们将谷子收回去,她到时候直接拿着家伙去他家要回来不就好了吗?
干吗要活受罪自己来收这谷子,当真是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
想了想,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蓝衣衣觉得现在的自己,怎么有点像地痞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