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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个星期后,张年搬回去跟杨念东一起住。

杨念东说,我们结婚吧。

张年说,什么时候?

年底好吗?

杨念东说这话时,带着明显的讨好表情。这一点令张年有点不快,跟老莫一比,他就像一头猪那么胖。张年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才短短几年,一个人可以变化这么大,刚毕业的时候,杨念东虽然算不上美男子,但非常可爱,个子不高,但很灵活,打羽毛球的动作极潇洒——现在已经是胖得打不动了。张年说杨念东之所以变得如此不堪是因为酒色过度。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结婚呢?张年问。

我们在一起也有六七年了,我知道这几年我做了不少荒唐事,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再说,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跟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也是要跟你结婚的。

就这么几句话,令张年想起了许多事情。

张年说,你让我问问家里再说吧。其实张年根本就不需要征求家里的意见,她父母早就担心杨念东会移情别恋,他已经是那么有钱,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呢。她妈妈甚至劝她不要计较他在外面偶尔花一下这种行为,妈妈说,现在的风气不比以前了,不要说小东这样的年纪,就算是你爸这个老家伙要出去混我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是,张年还是犹豫。她有两个犹豫的理由:一,老莫的出现。当然,她从来就没考虑过能跟老莫天长地久,但是老莫令她变得有些贪图享乐了,她甚至发觉自己越来越渴望跟老莫呆在一块了。二,医生曾经告诉过她,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没事,但她可能已失去生育能力。

当晚,他们做爱了,而且是三次。杨念东很快就睡着了,鼾声如雷。

黑暗像水一样无声无息地将房间渗透。张年没有睡意,她的手下意识般向着床头柜摸过去。她触摸到了床头灯,没有找到香烟。突然她打了个冷颤,知道自己的意识错位了。杨念东是不抽烟的,抽烟的是老莫。前几天,老莫做完爱后抽烟她也跟着抽了一支,感觉不错。她将台灯打开,拧到最暗。淡淡的灯光下,杨念东的皮肤有些反光,好像在上面涂了一层猪油一样。同时她还发现,他仰躺在床上的时候肚子比头高很多。

张年尤其想念老莫。关键不是数量,是质量。张年这样想着的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踮着脚去到阳台上。她很想打个电话给老莫,听一听他的声音,但是一想,这么晚了打电话给他,容易引起误会,让他看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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