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佩剑,顺势将长剑拔出。付小七以为,该是和所有她看过的影视剧一样,剑光雪亮,气冲牛斗。然而,长剑出鞘的那一瞬,平地狂风卷起,烈到她无法睁开双眼。
衣服几乎被撕裂,就连发丝打在脸上,都会造成一道带血的伤口!
飓风中,她看见那个红袍的男人提着黑色的长剑款步而来,她还看见他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就连举剑的姿势,都优雅到令人发指。
“你……你想干什么?!”当他把黑亮的剑锋指向她的胸口,她在令人窒息的大风中抖着牙关质问。
然而,他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绽开一朵仿佛罂粟般的笑,艳丽又奢华,“我用生命里全部的热量来爱你,七千年花开花落,不管是对峙还是等待,我付出无悔,可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背叛我?你是神最忠诚的爪牙,拔了你,痛的,为什么是我?如果这一切,一定要让一个人的消殒来终结,那么,苏紫,你去死吧!”
她惊惶地瞪大双眼,只见他手中黑剑划出火红的绚影,狠辣而决绝地刺入胸膛。
然而,预期的疼痛没有降临,意识不知何时脱离了躯体,成为完全独立的存在,她成了完全无关的旁观者,看着一场有声有色的诡异电影。
长剑入胸,火刑架上的女子,一声嘶吼,却沙哑得仿佛岩石摩擦,她第一次看清楚那张脸,如果说持剑的男人倾城绝世,那么,火刑架上那名为苏紫的女子,便堪称绝代尤物。
只是,不管怎样的绝代容颜,也抵不过一剑威力,长发混着鲜血垂落。
剑身上的烈火轻易地将那样绝美的女子化为枯骨。
飓风过后,依然是百丈高台,依然阴风烈烈,火刑架上,铁索交错,捆缚的,不过一具森森白骨。
高台之下,人群手舞足蹈,高呼万岁。然而,热烈欢庆的人都没看到,高台上持剑的王者,对着那句森然白骨默默发呆。
“陛下。”
倡伶举着剑鞘上前,男人站了多久,他就举了多久。
“你先回去。”
男人把魔剑扔给倡伶,兀自走下高台。
倡伶看了看男人的背影,又看了看火刑架上的枯骨,无奈地摇了摇头。
付小七傻眼,伸手试探地在倡伶眼前挥了挥。结果倡伶完全没反应,收好魔剑从高台另一边下去了。
整个高台上只剩下付小七一个独自面对白惨惨的骨头,身板一哆嗦,她立刻转身跟上那位美人陛下。
美人在前,付小七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按照付小七目前的心理是,要跟就跟漂亮的,虽然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但他是看不见自己的,完全不用担心伴君如伴虎这种事情。
付小七不知道这位王者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还要走多久。
身边的景色在不停地变化。
从百丈高台走下来,经过巨大而空旷的广场,然后看到的居然是广袤的原野。
这时,她才发现,这个广场居然建在半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