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向泰心中陡然一惊,忙开口打破这份尴尬:“站了这么久,怕是要站累了,司徒公子请主厅里坐。”
说罢,他凶狠的目光像无数道利剑向颜暖射去,这该死的扫把星,也不知道回来干什么,本想扫扫她的颜面,却不曾想反而让司徒子言出了丑,也不知道司徒子言会不会因此将埋怨转移到他的身上来,而这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颜暖将这个傻子给带了回来。
司徒家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却是南沧国的四大世家之首,不仅财力雄厚,司徒家的人在战气上更是有超乎普通人的领悟能力,高手倍出。
因此,在南沧国虽不是高门贵胄,但司徒家的地位与势力却让人一点都不容小觑,其余三大世家虽没有司徒家的成就,也不低于他们这些高官权贵。
“对耶对耶,站了这么久,人家的腿都麻了,暖暖,咱们也去坐坐。”龙卓越捶捶腿,声音带着撒娇道。
颜暖看了颜向泰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二叔招待客人,我还是不打饶了,王爷若是累了,咱们先回院子。”
“一起去也无妨,在下今日来,本就是跟侯爷商量关于在下跟大小姐的事情,既然大小姐回来了,在下直接跟大小姐说更明白。”
颜暖刚拒绝,司徒子言便冷着脸说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那就一起去吧。”颜向泰说道,紧绷的脸上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很糟。
他都以礼相待的贵客,颜暖跟贤王竟然如此愚弄人家,真是气死他了。
若颜暖知道颜向泰心里想的,定会咆哮,死老头,从头到尾,愚弄司徒子言的是龙卓越好不好。
司徒子言的话让颜暖微微一怔,他们貌似第一次见,在记忆中也从未有任何交集,她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要谈。
“暖暖,死兔子的表情好恐怖,他要跟你说什么?”龙卓越害怕的看了司徒子言一眼,缩在颜暖的身旁,问道。
又是一句“死兔子”,司徒子言英俊的脸气的几乎变得扭曲。
颜暖摇摇头,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颜绫跟颜巧齐齐望着颜暖,眼中是满满的憎恶之色,两人心中也不免纷纷猜测着,司徒子言什么时候跟颜暖认识的?
两人相视一望,很有默契的跟了过去,在对颜暖的事情上,她们的意见,多数是统一的。
司徒子言经过颜暖身边时,微微侧目,如玫瑰花般润泽的双唇轻动,无声的两个字吐了出来,颜暖的脸,当下便如寒霜腊月般冷若冰霜。
他无声的两个字是——废物!
长长的睫毛微敛,在她莹白如玉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眼底的墨色汹涌,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司徒子言,很好,敢骂她废物,这个仇,她记下了。
才在正厅坐下,颜暖冷着一张脸问道。
“不知司徒公子找我何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颜暖光用脚指头也能想到,绝没好事。
在坐的众人当中,除了颜向泰明白司徒子言的来意外,其余人都好奇的纷纷竖起了耳朵听着。
司徒子言优雅的抿了一口茶,举手投足之间,魅力无限,哪怕只是坐着什么都不动,依旧让人不由得为之沦陷。
不过被陷的人,只有颜绫跟颜巧,颜暖的不屑不仅在心里,当司徒子言那一句废物出口后,本对司徒子言不好的印象更是降到了恶劣的程度,不屑的神态也在脸上露出了几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就这模样,连龙卓越的三分之一都及不上。
司徒子言不知颜暖心中对自己的鄙夷,放下茶杯,轻蔑的目光落在颜暖身上,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寒意:“我这次来,是跟颜大小姐解除婚约的。”
简单的一句话,像道闷雷似的炸进了众人的心里,颜绫跟颜巧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仿佛见鬼似的望着颜暖。
怎么可能?那个废物跟司徒公子有婚约,这事打死她们都不相信。
她们完全忽略了司徒子言说的解除婚约几字,心里嫉妒的几乎抓狂,怎么都不能接受平日里只有被她们欺负的废物颜暖会有这么好的命,一双双目光像淬了毒液般愤恨的瞪着颜暖。
颜暖被司徒子言的话给惊了一下,错愕的望着他,而落在司徒子言眼里,就成了颜暖不愿放弃他棵大树的表情。
真是不要脸,难不成嫁给了贤王,还想要跟他履行婚约不成,就算颜暖没有嫁给贤王,他也不会娶她的。
能当司徒家的少夫人,必须要有过人之处,才情,战气,外貌都要属于最优秀的。
颜暖的确生得倾国倾城,不过却胆小懦弱,更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这样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想当司徒家的少夫人,简直是对司徒家的侮辱。
颜向泰望着颜暖惊愣的神情,眼底闪过嘲弄,好心的解释道:“暖儿,是这样的,你爹生前跟司徒家主是好友,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时就指腹为婚,将你许给了司徒公子,不过天公不作美,你被选为贤王妃,为了不影响你的名誉,司徒公子便匆匆赶来京城与你解除婚约,免得日后引起什么误会。”
什么匆匆赶来,怕是早有预谋的了,只不过碰巧赶上她嫁给龙卓越而已。
“这不过是上一辈擅自作的主,颜大小姐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能坐上司徒家少夫人位置的人,必是才貌兼备的女子,我对颜大小姐早有耳闻,实在当不得司徒家少夫人,眼下颜大小姐已觅得良人,咱们的婚约也就不作数了,这是你爹给我爹的信物,我还给你,未免他日纠缠不清,还请颜大小姐将当初的订情信物还给我,从此我们各不相干。”说着,司徒子颜自袖中拿出一块紫色玉佩放在桌上,隐隐流光闪烁其中,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就是好东西。
颜暖秀眉轻蹙,努力在记忆里搜寻关于司徒子言所说的事情,却徒劳无功,别说信物,就是她自小跟人订亲一事,都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