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贼!”
陌逐云顿生不悦,蹙眉看着他,“听你的意思,正因为我是贼,所以你才让人放出风声,说我偷了你的琉璃盏,在外面通缉我,败坏我的名声?”
想不到,一代战神,也会干出这么卑鄙的事!
楚随风直言不讳:“你没有名声!”
不怕败坏!
“你……”陌逐云当即被他的话激怒,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另一手叉着腰,道:“谁说的,本公子好歹也是四大公子之一,与你齐名。你这么做,也是抹黑了自己!”
看着面前的人有如泼妇骂街,楚随风冷哼一声,以示不屑,冷眼剃着,问道:“是又如何?”
额……他不在乎!陌逐云顿时泄了气,可是,语气也是强硬了起来:“那你凭什么要我帮你?”
楚随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两个精致的小玉瓶,一红一黑,均是上等赤玉所做,葫芦形状,长约半寸。
将红色的瓶子打开,倒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平摊着右手,向陌逐云伸过去,命令道:“吃了它!”
他的手掌宽大,纹理清晰,常年握剑,掌心布着硬茧,但却修长好看。
只是此刻,在陌逐云看来,这只手上,沾过了很多人的血,而且,传递过来的,也是危险的气息。
“毒药?”微侧着头,问道。
陌逐云可不会相信,他会递过来什么好东西。
“不错!”他十分干脆地应了。
陌逐云转过头去,当本公子傻啊,凭什么要我为你办事还要服下毒药,受你控制?
然而,瞬间,他的手在眼前一晃,身前一股力道传来,陌逐云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警惕地看着他,用眼神问道。陌逐云紧抿着唇,不让他有把毒药丢进来的机会。
楚随风上前一步,捏住陌逐云的下颚,手一用力,将毒药打进去。再一出手,解了她被封住的穴道。
恼怒至极,陌逐云手脚齐动,带着凌厉的风扫向他。
呃?内力也恢复了,是他解的穴?
袖袍一挥,挡回攻击,楚随风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丝毫的动容。冷漠地收回手,没有丝毫强迫别人服毒药的内疚与不安。
另一只手稍稍向前,道:“七天之内,拿走解药!”摊开手里的黑色药瓶,片刻,又收回了袖子里。
陌逐云明白了他的意思:七天之内偷到解药,就是他所说的考验。偷到了解药,就必须帮他办事。
可是,若不能偷到呢?
“拿不到解药,会如何?”
“死!”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语气,似乎,死亡在他的眼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听他的话里的意思,拿不到解药,就会毒发身亡了,也就是说,不管答不答应,首要的,都是从他手里偷到解药!
陌逐云怒视着他,咬着牙,却答应得干脆:“好!我答应了!”
“不过,我要偷的,不单单是解药,还有你身上的那块玉!”
本公子偷的东西,还没有被它的主人自己拿回去的,不行,这一次,仍是不能破例!
然而,在说完了这一句之后,竟然破天荒地看到了楚随风脸上有异样的表情。
楚随风微微勾唇,道:“嗯!”
陌逐云直勾勾地打量着他,他竟然笑了欸?
然而,楚随风嘴角的笑意一瞬即逝,仿若是错觉一般。
陌逐云使劲地眨眨眼,再次看到的,仍是那一幅冰冷淡漠。
被人这么盯着看,楚随风也没觉得尴尬,微低头,正好与陌逐云探索的目光相遇,她清亮的眸子没有掺杂一丝别样的感情,纤尘不染,仅是一瞬,便觉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月亮悄悄爬上了一些,洁白的月光朗照在一旁的墙上,给安静的地牢渲染出另一种静谧。
然而此刻,另一个地方的人,却没有这般的兴致。
金碧辉煌的大殿,一抹明黄色的人影在灯火之下踱来踱去,俊美的脸庞却生生被怒气涨成了紫黑色。
他便是南宁的皇帝,楚随风同父异母的皇兄,楚临渊。
“啪!”
一掌拍在身边的御案上,身前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立刻恭敬地曲着身子,呼道:“皇上息怒!”
“哼!”楚临渊冷声哼着,“司陵丞相,当初是你建议朕这么做的,还说风一定不会答应此事,现在可好,他不仅答应得干脆,连人都抓到了……陌逐云是那件事成败的关键,你说,朕该怎么办?”
司陵清并没有任何的慌乱,语气平缓且不容置疑:“皇上勿急,此事还有转寰的余地。陌逐云虽然是被风王抓住的,可他也曾偷过皇宫的宝物,是朝廷钦犯,皇上何不一道圣旨将人提进天牢,他狡猾如狐,若是逃了……”
他微微抬头,俊逸的老脸上,却是出现了一道隐晦的颜色。
楚临渊恍然大悟,脸上的怒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晦:“好,拟旨!”
身在地牢里的陌逐云和楚随风并不知道皇宫正上演着某种阴谋,而且,将他们两个全部算计在内。
两人仍是对视着,没有丝毫的退让,仿佛,连这也是一种比拼!
看着他眼里的深邃晦暗,陌逐云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干咳一声,悻悻地摸着鼻子,低头看着看着自己的手。
素白纤长的手在月光下更加好看,然而,手掌中心的那一点红色也更加的显眼,还隐隐有着向上蔓延的趋势。
拧眉,抬头看着楚随风,问道:“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一线牵!”语调仍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听到这句话,陌逐云双手迅速握成拳,咬牙道:“白弄影的药?”
如此优雅的名字,一听便知道是那个妖孽取的了,而且,她似乎对这个药有些印象。
一线牵,从右手心牵延出的红线,一直到心口聚合,当然,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毒发,死时胸口烦闷,似心悸,七窍流血不止,全身抽搐,所谓一线生而牵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