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就在那柄匕首要没入南茜茜心口时,从后面传来一股凛冽的掌风,猛的将蓝昔颜袭倒在地,紧接着从外面走来一个青衣人,扫都没扫蓝昔颜一眼,抱起床上的南茜茜便消失在风里。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九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幸不辱命总算找到这个女人了,北星国国主不是要与公主大婚了吗?相信到时候主上一定会送给他一份大礼的,保准他终生难忘…
几个跳跃,九抱着南茜茜来到一处幽静的别院,那庭院颇有些江南风,一眼望去似一片竹海,风静静的吹着,清脆的竹不停的随风摇摆着,给这炎热的夏日带来些许清凉,清清浅浅的水环绕着那片竹林,静静的流淌着,时不时的还有几片竹叶飘落其中,形成一幅淡雅唯美的画面,就不知在那竹林深处究竟住着何许人,是绝尘的仙人?是脱俗的文人?
“主上”一声轻呼,惊动了那深蓝色的背影,缓缓转身,视线投注到九怀中的那女子身上,那双犀利的眸子溢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淡笑,给那张苍白如雪的脸,增添了些许活力,些许人气。
“九,辛苦了。”東日寒轻启唇吐出这几个字,向九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丝丝冷笑在他唇边荡漾开来,有了这个女人,一切就好办了。
“主上,用不用弄醒她。”扫了一眼他怀中的南茜茜,九冷冷的开口说道,声音中流动着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若不是她还有用,他一定会弄死她的,若不是因为她主上便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冬日国也不会没落。
“不必了,时间不多了,就让她这样吧,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目光悠长的望着北方的天空,東日寒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时隔一年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出那张嚣张跋扈的气势,剩下的只是与他年纪丝毫不相符的沧桑,那股子沧桑很是浓烈,似乎都掩盖了他身上的王者之气。
“雪儿,寒哥哥来救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寒哥哥。”轻抚上他手里的玉佩,東日寒无言的对着天空说道,此时他的神情甚是温柔,浅浅的笑中满是深情,如海般的深情。
“走吧”话音落,東日寒便率先转身离去,这一去,他不仅要救出雪儿,他还要把他所受的,十倍的还给北星绝,痛失所爱那种嗜骨消魂的滋味,他也一定要让北星绝尝尝。
“是”紧跟在東日寒身后,九抱着南茜茜也上了那辆马车,待他们上去之后,那辆马车便没命似的朝北方驶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必须在婚礼之前到达,若如不然就是去了,也已晚矣!
“辰王爷,醒醒啊!”轻拍着南风望辰的脸,欧阳律焦急的喊道,不顾一切的赶来,原以为可以看到她了,那曾想他一进来便发现南风望辰倒身在地。轻抚上南风望辰的脉,欧阳律的脸一点一点暗了下去,一个王爷在自己的王府中了迷神药,这说明什么!
抬头望了一眼里面那已然空空如也的床,欧阳律扬起一抹惨淡的笑容,尽管他紧赶慢赶还是落在了风无常后面吗?除了他,他想不出还有谁有那个能力,可以在戒备森严的王府掳走人,除了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千绝吗?他现在大概正在欢欢喜喜的准备自己的婚礼,曾经如海般的深情,短短一年便已经变了质,转身就要娶别人,他一直以为他的情是最深的,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
“辰王爷,快醒醒啊,快醒醒。”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放进南风望辰口中,欧阳律急切的喊道,与此同时,他的手轻轻的抚上南风望辰的背,掌落,南风望辰身后便飘出一股若有似无的轻烟,随着那阵阵轻烟,欧阳律的脸一点一点苍白下去,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他脸上滑落,好一会,欧阳律才收掌,停止了为南风望辰输送内力。
“你来了,太好了,快救救她。”欧阳律那些内力全然没有浪费,在他收回手掌的那刻,南风望辰便悠悠的醒来了,待他看清眼前的人后,立刻开口说道,虚弱的声音中,难掩欣喜。
“辰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茜她不见了。”听到南风望辰这么说,欧阳律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风无常是厉害,可他也不弱,不可能发觉不了风无常,一击便被放倒,难道说王府有风无常的内应,想到这,欧阳律紧皱起眉头,风无常的势力居然如此之大,看来要想再救出小茜可没那么容易了。
“什么”南风望辰惊呼道,浓浓的疑惑排山倒海的朝他袭去,不可置信的扫了一眼那空拉拉的床,南风望辰的视线停在了那倒在地上的蓝昔颜身上,看着那紧闭着眼的秀颜,南风望辰的心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是她吗,真的会是她吗?虽然他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可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那碗参汤,原来真的做了手脚,难怪他会觉得味道不对,难怪在喝了那碗参汤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昔颜啊,昔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能伤害自己的,果然只有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呵呵,身在皇室他不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了吗?为什么他的心还会痛,原来被亲近的人背叛了就是这种感觉啊!
昔颜啊,昔颜,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可以无条件的原谅你,可你为什么要伤害她呢!盯着那娇柔的身影,南风望辰淡淡的笑了笑,如水的眼眸中寒光乍现,轻轻的起身,南风望辰一步一步朝蓝昔颜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分外沉重,每一步都带着决绝。
看着这样的南风望辰,欧阳律似乎明了些什么,扫了一眼地上的蓝昔颜,欧阳律轻挽嘴角扬起丝丝冷笑,抬步跟在南风望辰身后,也朝蓝昔颜走去,他的脚步显得甚是轻盈,夹带着些许释然,不是风无常,他就放心了,至于这个女人,若是敢伤害她分毫,他必然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才不管她是南风望辰的什么人。
“想办法让她醒来”走到蓝昔颜身旁,南风望辰转身对欧阳律冷冷的说道,听到南风望辰这么说,欧阳律轻挑了下眉头,转身从桌上拿了杯茶,猛的一下倒在了蓝昔颜身上,碰她,他怕脏了他的手,她也就只配用这种方法。
“嗯”感觉到身上传来的清凉,蓝昔颜幽幽的睁开了眼睛,轻眨了几下眼,待她看清眼前的人后,猛的一下起身扑到了南风望辰的怀里,低泣着,无限委屈的说道:“辰哥哥,我好怕,好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够了,昔颜。”轻推开蓝昔颜,南风望辰直视着蓝昔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昔颜,是我太相信你了,还是你太相信自己了。”
这冰冷如利剑般的声音,字字敲打在蓝昔颜心上,让她猛的愣在了那里,迎上南风望辰那犀利的目光,蓝昔颜强忍着眼泪,伤心的说道:“辰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昔颜,你千不该万不该打她的注意,交出她吧,交出她,我便饶你不死。”目光穿透蓝昔颜,南风望辰的视线落到了南茜茜躺过的那张床上,心痛爬满他的脸,有对南茜茜的,也有对蓝昔颜的。
“昔颜,你千万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来。”静看着蓝昔颜那惨白的小脸,南风望辰在心里无声的说道,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只要昔颜没有伤害她,他就原谅且放过昔颜,若如不然…
“什么”听到南风望辰这么说,蓝昔颜连退数步惊喊道,惨白的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盈盈的望着南风望辰,蓝昔颜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他居然说饶她不死,呵呵,他居然说死,为了那个女人,他居然这样对她,莫说那个女,不是她掳走的,就算是她,她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他让她痛,她便让她死,可惜啊,可惜,那个女人没有落到她手里,若如不然,她绝对不会再让她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我说,不是我呢!”痛到深处,绝望到极点,便再无泪可流了,蓝昔颜看着南风望辰淡淡的说道,干涸的双眼中溢出丝丝浅笑,那副样子简直比哭更加悲伤。
“昔颜,不要逼我…”
不待南风望辰说完,欧阳律一个闪身便来到蓝昔颜跟前,从怀里拿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不由分说便塞进了蓝昔颜口中,他念旧情,他舍不得,他可不会,他只要她回来,只有她没事。
“说,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手袭上蓝昔颜的脖子,欧阳律恶狠狠的说道,妖娆的桃花眼中猩红流动,迎上他这副嗜血的样子,蓝昔颜不可抑止的轻抖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缕缕害怕。
“辰哥哥救我”祈求的看着南风望辰,蓝昔颜柔柔的说道,绝美的小脸因缺氧已经变的煞紫,彷如随时都会香消玉殒。
“昔颜,说出来吧,不然就连我也救不了你。”南风望辰轻转头,避开了蓝昔颜投来的目光,终究他还是心太软,终究他还是不舍啊!可是他救不了她,且也不想救她。
“求他,还不如求你自己,你说是不说。”
“真是不是我,不是我掳走她的。”被强烈的窒息感侵袭着,蓝昔颜大声喊道,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时,一阵剧烈的痛,迅速的蔓延至她的全身,让她再无力开口。
“痛,好痛。”看蓝昔颜的脸色,欧阳律便知道嗜心散已开始发作了,于是乎松开了握着蓝昔颜的手,任她不停的在地上翻滚。
“欧阳…”南风望辰本想说些什么,但迎上欧阳律那凛冽的目光,他也只好闭嘴了,他了解欧阳律,深知就是他开口,欧阳律也不会给昔颜解药的,不仅如此,或许还会把解药彻底销毁,扫了一眼地上的蓝昔颜,南风望辰轻皱起眉头,开口说道:“来人,把昔颜把昔颜关进地牢,只到她肯说了为止。”
南风望辰话音刚落,便走进来几个人,将蓝昔颜带了下去,这也就造就了蓝昔颜,长达六个月之久的牢狱之灾。
“怎么了,她这样你心疼了,你最好祈求小茜没事,不然不仅她要死,就是你,我也不会放过的。”冷冷的看着那些人将蓝昔颜带走,欧阳律留下这些话后,便闪身消失了,她不说,那他就自己去查,只到找到她为止。
看着欧阳律离去的背影,南风望辰也转身离去,着手调查这件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马车已经在了无人烟的路上,行驶了一天一夜,而南茜茜依然没有醒来,尽管这几日她身上的白白不停的用他的力量,试图唤醒她,但她还是全无醒来的迹象,这可累煞了白白,所以此刻在昏睡着的南茜茜身上,还挂着一条昏睡着的蛇,这一主一仆可真是同命相连,同甘共苦啊!
这几日,南茜茜一直在做着一个凄美的梦,那梦中,不仅有她,还有一个叫做千绝的男子,看着那一副一副清晰且真实的画面,她迷惑了,分不清到底那是梦境,那是现实,那个是她,那个又不是她,她也想醒来,可是看着那一副副画面,她忍不住沉醉其中,忍不住溢出浓浓的幸福,仿若只有在那里她才是幸福的,仿若那里就是她的归宿。
在累死了三匹马,狂奔了三日后,那辆载着南茜茜的马车,终于在六月初八,黎明破晓之时到达了北星国的国都星月城,可以想象得到今天这个日子绝不会平凡…
再见时已恍然如梦,他与她,究竟是谁变了,是谁已忘记了那若海般的深情…
那鲜红刺目的嫁衣,又是谁的血染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