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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就这样,陈佩行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煤矿老板张有生。结婚后陈佩行没有进剧团,而是去了教育局谋个闲职,张有生很快就把她的手续办进去了。五年之后,他们离婚。原因是陈佩行无法生育。离婚时,张有生自愿把一半财产划给陈佩行。两个人从法院出来去吃饭,张有生喝了几杯酒后,说了一句,不要怪我。陈佩行也喝了一口酒,知道。张有生说,以后好好过日子。陈佩行说,知道。张有生说,那钱下半辈子都够你用了,嫁不嫁人了自己想好,千万不能找个图了你钱的男人,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更要小心。陈佩行说,知道。张有生说,你先走吧,我再坐会。陈佩行不动。张有生说,走。陈佩行站了起来,走了一步又回头,张有生向她挥了挥手,说,走。陈佩行对他笑了笑,还是不动。张有生突然抓起了桌上那只酒杯,眼睛红了,他向她举起那只杯子说,你走不走?陈佩行转身,向门外走去,始终没有回头。

离婚后陈佩行搬到了教育局的单身宿舍。一年后的一天下午,传达室打电话说,有人找她,是老家来的。她想了想,会是谁?老家除了父亲还有谁会找她?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一天中最后的光线潮湿地粘在身上,让人觉得周身罩了一张湿漉漉的蛛网。网里的人是滑腻的温暖。她向传达室走去的时候,看到传达室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逆着光,她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她突然无端地有些快乐,这一年时间里除了上班下班她几乎没有和什么人打过交道,她觉得这一年时间里她像一堆落在时间背阴处的雪,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一滴一滴地融化。现在,是谁突然想起了她?

近了,近了,是个年轻的男人,高而瘦,听到脚步声的同时他猛然回头看着她。她迷惑了,这是谁?她在记忆的迷宫里走了一步又却了步。她有些无措地看了一眼传达室的老人,想问他,找我的就是这个人?老人低着头做着什么,没看她。年轻男人突然开口了,佩行姐。陈佩行干燥地舔了舔嘴唇,还没开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他说,我是龙龙。

往事忽然汹涌而来,陈佩行几乎有些站立不稳。他怎么突然长得这么高,长得这么陌生。如果在人群里见到他,她一定以为她根本不认识他,她和他根本没有没有见过。她想起了那双飞翔在戏台周围看着她的眼睛,他去上高中好长时间了,她还觉得能看到那眼睛飞过的影子。他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之后,似乎才有些过去的温度缓缓蹴回来了,在寂寂的两个人之间左突右撞,摩擦着两个人脸上的皮肤。有些微微的疼和凉。陈佩行说,你怎么找到我的?龙龙说,我高中毕业了没考上大学,后来去了广州。在广州呆了四年就回了山西,前段时间回了趟老家,听你家里人说你现在在临汾教育局,很想见你。就来找你了。想见你。

她静静地看着他,想,原来他已经这么大了,说话可以说得这样滴水不漏,可以说得这么从容流畅。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只是来看看她。他早早地告诉她,他是没有企图的,别害怕。她看着他的眼睛,他近于无邪地看着她。她突然间想流泪,八年前的那个夏天,他就是这样看着她。

这个晚上他去了她的宿舍,两个人坐在桌子两侧慢慢聊天直到天黑,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说,该走了。她什么都没有问,就看着他从那扇门里消失了。他没有问到关于她婚姻的一个字,连最轻微的碰撞都没有。他让她和他在这五年的岁月里都像风一样滑过去了。可是他会来找她,那肯定是因为他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不然的话,他不会横跨过八年的时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会对她的过去一个字都不去碰。她已经从他身后留在屋子里的空气中嗅到了一点什么,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一定是他留下的,在这夜色里带着尖锐划过了她的皮肤。她一个人坐在灯下,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么长那么多那么重复着的夜就和这今晚的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她日复一日地独自坐在这夜晚的灯光里。宿舍不大,一盏灯就把这间屋子填满了,满得不留空隙。她有时候从屋子的这个角落走到那个角落,无声的,惶惑的,身后拖着自己细细的影子。有时候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夜,她在玻璃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影子是透明的,她的身体里浮动着夜色里的树木和屋顶,还有灯火,像浮动在她身体深处的眼睛。她静静地看着,用一根指头在那玻璃上轻轻划过。

冬天的时候她在屋子中间生一炉火,坐在火边,烤着自己冰冷的两只手。蓝色的火焰舔着水壶,水壶里发出了沉闷的如睡眠一般的声音。她就无边无际地躺在那把椅子上,有时候就那样睡了一晚。有时候在半夜醒来的时候她恍惚觉得身边应该是躺着一个男人的,伸手摸去,是冰冷的空着。什么都没有。她看着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苍白萧索。像秋天最后的树枝。

这个龙龙残留下来的夜晚,她突然不知道这突然剩下的时间该怎么打发。那么厚那么坚硬的平静怎么突然就被打碎了?她突然发现,整整一个晚上,她眼前出现的全部是古戏台前那些飞来飞去的鸟一般的眼睛,全是龙龙的。她怎么了?她终于恐惧起来。像闻到了岁月深处流出来的血液。

三天后,她下班才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那站着一个人。她停住了,她知道,是他。他来了。她对自己说。她知道他还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上次,不过是一个开头。他们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饭,她自己做的,他在天刚黑下来就走了。他走后,她更浓烈地嗅到了那种气息,她发现她的身体在恐惧地贪婪地触摸着这种气息,她微微地把自己贴在这层薄薄的气息上,像贴在一堵墙上。他来的第三次,天空里下着小雨,断断续续的那种雨,若有若无,天看起来黑的很早。空气里有些铁灰色的寒冷。他走进来的时候,她正一个人煮稀饭。小米的清香溢的满地都是。她说,来了?他说,来了。两个人安静地吃完了晚饭,他准备往出走,一推门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下的很大,门外全是雨声。他就那样站在了那道门中间,成了薄薄一层贴在那雨的边缘。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话,他没有走进雨里,退回了满屋子的灯光里。在灯光里他很高很瘦。清冷而潮湿。像一尊石像。

屋子里只有她的一张单人床。他们都躺在了那张床上。灯已经关了。窗外是雨声,似乎全世界都在下雨,而他们是躲在一个地方避雨的男人和女人。冷,真的很冷。他们静静地躺了很长时间后,他的一只手缓缓地抓住了她的。她的手蜷缩在那里,安静而冰冷。然后,几乎是一瞬间里的事情,他翻过身把她抱在了怀里,他的嘴唇落在了她的上面。她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就伸出手抱住了他。她这时才发现,其实她的身体一直就是在等他的,或者等一个男人。在那模糊的一瞬间里,她突然想到了那个还是孩子的龙龙,她甚至想,他是多么小啊。他还是个孩子。可是,她很快就被他淹没了,再动弹不得,想不得。

她还是惊讶了,她不知道他在这八年里经历了什么,但是她还是惊讶了。他对付女人简直已经是如鱼得水。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吻都让她觉得惊心动魄,甚至是恐惧。他的吻细密的如秋叶一般层层覆盖了她的身体,温暖的滑腻的从她的皮肤上滑落下去。他们四目相对时,她想,他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可以这么无邪。他到底是谁?突然,她看到他笑了,那个笑容在很多年以后她仍然清晰记得,就像记住了那个夜晚的雨声。

他们平静地交往了两个月,他在晚上的时候去找她,而她已经在等他。事实上,无论他会不会来,她每个晚上都在等他。他们一起吃饭,然后一起睡在那张床上。有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就想,也许他真的是喜欢她的吧,起码在西湾的时候,在他那么小的时候,他是真的喜欢她的,他的目光四处追随着她。她去哪,他就去哪。现在,他长大了,来找她了。一个人的时候,她又无比清晰地对自己说,你没有钱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怕的。钱是张有生的,可是,那也是钱,而且那钱现在是她的。可是她必须承认,她希望他来,她真的希望他来。她喜欢在半夜醒来时,感觉到自己正像一把勺子一样弯在他怀里,她像只软体动物一样找到了自己失散了多年的壳。他的一只手在睡梦中抱着她,握着她小小的乳。像握着一只小小的鸽子。那一个醒来的瞬间里,她觉得他们是在西湾。

两个月快结束的那天晚上,睡觉前他突然毫不动声色地对她说,我们合伙做点生意吧。她微微一愣,没吭声。他在继续,我在这边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还是做点生意比较好。我出一半钱,你出一半钱,我们做个服装店吧。她坚固地沉默着,她想,来了?这么快就来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足以提到钱了吗?他觉得已经够长够久了吗?她又闲闲问了几句,方位啊,地段啊什么的。他冷静对答,仍是滴水不漏,却是极度向里收缩着的自得,显然,他已经运筹在心,可见考虑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仍笑着,嘴唇却是干的,连牙齿都是干的,贴在嘴唇上。她什么都没有说。

此后几天,他再没有提过钱字。她也没提。但再过几天后,他们还是默默地各出了五千块钱。不多不少的五千。她知道,这钱她是必须出的,不然,他会走。他的潜台词就是这个,他会走。他在她觉得自己最空的时候强行把什么塞进她手里,然后,再强行拿走。她必须得付出成本,不然,她会连冒险的机会都没有。还好,他只让她出五千。就算是冒险,也不是一个很大的赌注,她押上去了。

地段,租店铺,进货,全是他的事。他开始忙起店里的事情时,她才突然想起,他来临汾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没有问过一声,他在做什么。有工作吗?还是什么也不做?她笑,她居然一个字都没有问过。服装店生意出人意料的好,没两个月他把五千本钱还了她。她不推辞,全收下。白天,她上班,他看店,晚上他过来,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她弯在他怀里,他的手习惯性地握着她鸽子般的胸。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一个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我要是不在了,你习惯吗?他边吃边问,心不在焉的,随意的。她却在一瞬间里突然紧张起来,她感到自己周身的汗毛全张开了,她像一只秋天里变轻变蓬的蒲公英。他又来了。他又有要求什么了。她脱口而出了一句,你要去哪里?他抬起了头,不希望我走吗?她紧张而虚弱地看着他,嘴唇张开着,却没有任何声音。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那就嫁给我。

她空洞地看着他,他的话像冬天的雪一样在她身边翻飞飘零。他说什么?原来他真是这么想的?原来,他真是这么想的。她目光晶莹起来,像冰雕玉琢的。她说,我比你大六岁。他说,我知道。她说,我离过婚。他说,我知道。她说,我不能生孩子。他说,这没什么。她发了狠,说,你究竟想要什么?他说,想要你,只是你。

在她空白下来的一瞬间里他接上去了,满满当当,不留缝隙,他说,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你,你去哪我都偷偷跟着。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我从八岁就开始喜欢上你了,我给你包指甲的那个晚上,我就在想,我长大以后要娶的就是你,只能是你。后来你和我失散了,失散了八年。这八年里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从广州回到山西,为什么要来一个人都不认识的临汾,你想过吗?为了找你。就为了能找到你,再看看你。我告诉我自己,无论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要你。只要我还有一点点机会娶你,我就一定要娶你。今年我二十四岁了,我觉得我有能力娶一个女人了,就这样。嫁给我吧。

陈佩行眼睛里那层薄薄的冰雪的壳开在融化,一点一点融化了,最后从她的眼角悄悄流了出来。她一点一点地想起来了,那个用捣碎的血液一样的花浆给她染指甲的少年,那个在无人的戏台前一个人听她大声唱戏的少年,那个在雨夜翻上墙头给她开门的少年,现在这少年长大了,来找她了。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俯下头吻她,轻轻的,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耳垂吻到她的额头,到她的鼻尖,到她冰凉的嘴唇。最后他带着巨大的不容拒绝的力量和悲伤的温情把她的舌尖轻轻咬在了嘴里。她返过身,抱住了他,泪流满面。她说,你是来找我的,是吗?他说,是的,我是来找你的。这么多年里我一直在找你。

他们领了结婚证,办了个简单的婚礼。西湾的任何人他们都没有通知。婚后,陈佩行也没和龙龙商量就买了一套房子,钱是她出的,她知道他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她也不想让他知道,直到搬家才告诉他。龙龙知道了居然也没说什么,她有些不快,这么心安理得?但也没说什么。她想,她要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这么钱该多好,她就不会这么不安这么恐惧,这么小心地四处提防。她要是没有一分钱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彻彻底底地把自己交到一个男人手中。可是,结了婚总归得有个地方住,总不能两个人住教育局的单身宿舍,那间宿舍只能摆一张单人床。

龙龙仍然做服装生意,半年后,他对她说,临汾太小,应该到太原去做生意。他说在太原开店他手头钱不够,她知道他这是问她要钱了。她想,迟早的事,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给他钱后的那个晚上,他对她极尽温存。她却只是心不在焉。她虚弱地想,原来,一切开了头就真的开始了,刹也刹不住。她还能怎么做?告诉他,她没钱?那房子又是怎么来的?已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很快就到太原开了两家服装店。一周回来一次,后来说太忙,就一个月回来一次。她开始嗅到空气里的危险了,她剪了留了多年的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穿衣服开始穿一些轻松简单的衣服。她希望自己看起来能年轻一些。晚上回去了就像没结婚那时候一样,仍是一个人,偌大的新房子里她先把所有的灯打开,用灯光把屋子填满了,再一盏一盏关掉,直到最后完全的黑暗中,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有一天,一个从太原回来的同事突然在下班后到了她的办公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围,半天才开口,别让你家龙龙再去太原做生意了,今天我在太原看到他了。他,嗯,他和一个年轻的姑娘在一起走,反正,一看关系就是不一般的。我就想着,回来告诉你一声,你可是二婚了,谁也受不了这种折腾,你还是别让他走了。听着这话的陈佩行一直在看窗外,听到这里,她也没有回头,她呆呆地看着窗外,心里突然跳出一个声音,不就是这样了,最多也就是这样了,还能怎样?想到这,她突然就无声地笑了起来。同事吓了一跳,看了看她便转身出了办公室。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一次一次反反复复对自己说一句话,就是这样了,还能怎样?

龙龙回来的越来越少,她决不催他回来,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结婚两年零一个月的时候,他们离婚了。法庭上,婚后所有的财产折合起来,他们一人分到一半。出了法院往回走的时候,龙龙一直走在她后面,最后,他说,一起吃午饭吧,现在不早了。她回过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他,说,好。陈佩行一个人吃,龙龙一口没吃,一直看着她吃。他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吃完了,陈佩行站了起来,慢慢对他说,多好啊,你终于等到了这天。你是从哪天开始等的?八岁?

她一个人走出饭店的时候,龙龙没有追上来。其实她早知道的,从他第一次出现在那个黄昏,第一次出现在教育局的传达室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她什么都知道,她早知道,可是她还是对自己说,万一,万一,他不是呢?她小心奕奕地,如履薄冰地一次 又一次对自己说,万一,万一,他不是呢?

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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