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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想以前那当男人,穿马甲的时光,就幸福得多。那时候无人喜欢,可以赖装束。再后来外形女人了,可以赖不够女人味,再后来“阅男无数(其实有数)”,感觉女人味够了,身上男人味也够了,油盐酱醋,五味俱全,却还是无好男问津。我就思索,深层次思索男女这回事儿。

我首先想,我还是真的不够温婉细腻,不过转而一想,钟离春可以嫁个皇帝,阿丑可以嫁诸葛,就连离了婚的卓文君还钓了个司马相如,我纵有多少回夫妻之实,却尚差着离婚的名义,还不至于丑得写进史书,难道,我不如她们?答案是,不如。我没她们聪明。对呀,不过,聪明从哪里来?男女中的聪明是什么?怎么使自己快速地聪明起来?一系列问题呀,像泰山压顶,弄得我喘不过气来,比与最最强壮的帅哥ML时还甚。

让自己聪明这事情既然这么难,就算了。为什么非得与自己过不去呢,不如留着些气力乐哈呢。这样想时我想到,这是机缘的问题,就是说,我运气不好。

试想,我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会与一大款相遇相知,也许会与一高官邂逅,不过,高官大款一般都是有老婆的,当然,我也可以使出浑身功夫媚惑他,使出浑脑的智慧引导他,让他休掉大老婆来娶我,说不定还会遇一明星,享一下常人不常有的艳福。总之,结局多多,结果也多多,这样与闺密说起时,她说一句:遭遇也会多多,让我一下子灰了心。

我等了这么多年,越来越感觉不能就这么凑和了,更越来越感觉不凑和是不行了。

我这么好的女人,唉,天下男人都瞎了眼。

比我更受不了的,还有爹妈,现在他们简直都不敢说还有我这么个女儿。三十几岁没嫁人,很没脸的。他们亲朋好友托遍了,说家有一女呀,三十几岁了没着落(总得有下家呀),让他们心焦。亲朋好友嘴里都为他们心焦,但转眼就忘了。待又一人说起家有一男哪,三十几了没着落时一下子想起我来,这样一想二想,我就见了很多三十几男。这些男人中有我看上他看不上我的,也有看上我而我看不上的,也有看着不好不坏懒得联络的,也有互相喜欢联络一阵的,也有没大有感觉却至今还电话来短信往的。人们简直是疯了。

我的一些心思,无处说,还是说与第二君听。

他现在为人夫为人父,看我时不免有了些怜悯。既然有怜悯,就不会让自己太骄傲,因为这样是伤人的。所以他问我: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年你都不着女装么?我说不知道。他说,那是你对落地的不认同。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说,既然你不认同自己,也就不认同别人,对别人的不认同,也就有了不耻与伍。骄傲是这样来的。其实只要认同这一点,改变一下,稍微地变一下,就好啦。我说我知道。他说你知道,但你不认同自己的知道。也不认同自己明知道的感觉,人哪,是最会骗自己的。我问他,你骗过自己吗?他说,你说呢?

你看吧,找不到男人,就会被男人这样欺负的。

我说我不是你,我怎么说。他说,不是我,才更有处说。不至于骗自己。

我说那你一定是骗过。他说,骗过。我说我知道你什么时候骗过,为什么骗过。他说,我相信。我说你光知道不行,你知道你骗的后果么?他说知道,也是近来才想明白。知道,所以不想再骗下去了。我说不想骗好,我也不想。但是,非骗下去不可。

他说,真的非骗下去不可么。我说,真的。

我潸然泪下。

他说你不要哭,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哭了,我没哭。他说我不是你,所以我知道你,也不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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