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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与我们班另一男生,互相喜欢。这是我现在才明确了的。那时候我急着要人爱,没有仔细品味“人将爱”的滋味,所以,很多小细节、小眼神、小动作、小心思都被我要人爱的疯狂迷乱的心思过滤掉了。

当然,我有点喜欢他是早就确定了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将要投入的感情,会在心里早先称量好,这不单单是自私使然,这在我认为是骄傲的缘故。早称量好的好处是:我可以多给你一点点我的爱或者喜欢,但不会比你给我的多得太多,这架投入机制的天平,很隐秘,不是早先预设好的,而是你一动感情,它也动,且准确程度,足以让你咋舌。微电子控制(当然,如果还有先进的,“纳米”(现在兴这一套,不论什么,商家都说这是纳米的。好象纳米真是一种“米”一样。控制什么的等等,可以替换一下),精确到0.000——(省略许多个零)1。当然,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这样称量来称量去,称量中的误差不大,但估计对方对自己的心思时误差就比这大,并且,这个,自古以来,就是保守的。这是人生的自私使然,都乐意别人爱死你,而你大可以伸出左脚或右脚,让人家舔你的脚趾头,还得要求人家五体投地拜服为好。这时你可以骄傲得像只鸵鸟。所以,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考验对方的耐心、对自己的感情,当然,还有一些别的,这些别的或许比前两项还重要,但说不上来,人生就是这样,有好多东西上不了台面,但比台面上的重要许多。这样称量来称量去,一直称量到毕业,就啥也没称量出来。

不过不忙,毕业毕竟不是死掉,还有大把的时间来称量。不过,还是这样称量来称量去。他会在电话里说半句话,让我说下半句,比如,他说:X(我同城的一个他的同学)想让他这去与他一起发展。其实我知道,他想让我说,好啊,你过来吧。或者更有甚者,我还会说点别的让他更加喜悦的话。这个我知道,但我偏不说,我说: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人很坏,又很穷,钱不好赚,气候又不好,这里人男的像冬瓜,女的如干枣,一个顺眼的都没有,同性恋异性恋来这里都受罪。你是在你们那儿享福享腻了吧?这样这个话题就谈不下去了。

我也会试探他,我想让他先臣服于我,所以我说,他们给我介绍对象了,某某局的,条件很好,但我有些看不上--- 当然,我希望他阻止,更希望他出我的意料的毛遂自荐一下,但他当如我。不会上这样的当,他说:啊,那很好啊,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想想啦,条件不错的话,可以考虑呀。我操他妈,这个话题,也没法进行下去了。

后来干脆我们来真的,他找了个貌似章子怡的,说怎么样怎么样温柔,柔情似水,小鸟依人,说什么都不过。我说我找了个刘德华第二,怎么样怎么样体贴,无微不至,这样说来说去没了意思后,我们真的都找了。他试了人家的深浅,我试了人家的长短,结果还是不欢而散。

后来电话,不着边际的说了半天,我们一齐感叹道:我们都太骄傲了。

哈哈,有自恋的,没有这么自恋的吧。

所以,我现在还光着棍。

但是,他已经是“非光”了。

所以,可能,我爱他比他爱我更深一点点,但也许,是男人没有女人有耐心,或者是,我没有一下子遇上能凑和的人而已。不论怎么说,我可以这样骄傲地说,他的骄傲比我的骄傲要次之。反正,有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时,你在旁边看着,还是好说的,是非曲直,一套套的,但一到自己身上,就懵了。

这样花大把大把花时间的称量都干了。以上那位第一次君,不说什么话也是允许的。

人一骄傲,就有可能做出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来。

因为一有骄傲的心,自然感觉自己的不同,既然认同这种不同,做些千奇百怪,让“常人”不解的事情,很稀松平常。

因为据我了解,古今中外所有的伟人,都那么不同,都做一些千奇百怪,让人不解的事情,比如梵高的割耳朵、李白的吆喝贵妃美女磨墨、孙悟空的大闹天空,噢,孙悟空是虚构的,但至少说明大一点(虚构的是作者的意愿)的人物,都与常人不一样。骄傲的心,足以让他们稀里糊涂,做一些连也说不出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事儿来。

我就是这样子的,第一次君不说什么话与后一位君的称来称去,都是因为骄傲。窃以为后一位更重些。骄傲的也纯粹些。

所以,我过了这么多年,对男生,不,男人,有兴趣了这么多年,仍“光”着,怎么也“非光”不了。我常想,要不,凑和一个,算了,单位的小陈,还有旧同学庄某人,都可以,背景算清白,人长得算不赖,还赚些清白的钱,够过日子的,算了,还是将就一下吧。这样想时,又想别人,说不定,人家不疯狂追我,也是因为感觉与我,也是够凑合的。这样想时,就再也凑和不了啦。反正,等吧,上帝,我不是基督徒,所以不说上帝啦,就说俺娘吧,俺娘生我时,不管远处近处,也有个娘生了他,他不管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哪怕是正干着个娘们儿呢,反正早晚,他也得落我手里。这样想一切OK起来,告诉自己,可以呼狐朋唤狗友,去大吃一顿啦。

但想是想开了,事实也是这么回事儿。问题是至今未找到那个娘生的那个。有阵我得了“非光”综合症,感觉街上走的每一个看在我眼里的男人,都够诡秘,够可疑,脸上笼罩着一层“那个娘生的”气息。这种事情是不好上前问的,有几个,我非常看得上眼,不免眉来眼去一番,结果不是匆匆走掉就是后边跟上黄脸婆来,忽地拉着一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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