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十大酷刑我不是不了解一些,但我能想象出的就好象只有以上三种了,原谅我的理论不能指导实践吧,因为脑力劳动需要体力的支撑,经过这么多的不眠之夜,我太因了,我得先睡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力气哪怕再转一下我已经沉沉的脑筋了。
可我睡不着,我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前面墙上斑驳的图案,原先以为她应该是个背着稻草或者柴禾的女子,今天摇身一变成了捆着荆条的干尸,又象一条在干芦苇中挣扎的鱼。这幅图画在女子、干尸、鱼,或者还有我说不清的其他之间闪动,象幻灯片一样在我的眼中、脑海中闪动。闪得我不胜其烦。
我快疯了!
但我不能疯,至少在杀他之前。
想到这里,我看到眼睛里发出的烁烁的光,照到墙上。我头每一次抖动,光点都在随着挪动自己的位置。
我想征服梅生,征服他,因为踩下香烟的刹那,我早已被他彻彻底底的征服了。
于是我前所未有的频频外出,在尽可能有他的地方尽可能长时间的逗留。我扯着小包带子,来来回回地使其旋转,目光左顾右盼,焦酌的心,几欲要燃起火来。
现实第一次让我绝望,梅生之于我,成了水中的月影,我越想拼尽全力的抓紧,他躲得越远,于是,我在黑暗中,开始一夜又一夜的独自守望。我不止一次地想象,梅生或许在一天,或者是清晨,或者是黄昏,会突突地从楼下跑上来,拉住我的手,说你是我的,跟我走吧,我带你走,到我们的天堂。我甚至已经听到他身后门被突然撞开又迅速复位时的“哐铛”声响。我把一切想象地非常详实而真切,我当然会在那一天,披开长长的黑发,以便他拉着我下楼时,在转弯处制造出发梢尚飘于身后的舞台效果。
当时我无法解释梅生在老大面前带我出来之后,疯狂地飙到河岸上,双手掩面伏在方向盘上的失声痛哭。也想象不出之于他,我究竟是一种什怎样的份量?在我近三十年的人生历程中,第一次感觉到生活中确实有幸福存在的时候,又被迎面泼来一盆冰碴。
黎明的曙光,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