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阴径的小道简单不起眼的马车颠簸着,随行的护卫铁甲也少了很多,杜子腾骑着马在前在带路,三日后到达武林大会召开的目的地塚城。
杨欣馨拿着一本普通剑法的看的入神,有意无意之间忽略棠挚曦的存在,正愁找不到一个适当的理由避免与棠挚曦单独相处,搓着小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局促之间摸到放在身旁的书。
棠挚曦定定的深情望着杨欣馨,他不会这么容易的就放弃,他知道她是故意借由看书躲避自己,没想到的是她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本剑普,脑子里忽闪过在崖底的那段日子,嘴角里划过一丝甜甜的笑意,迎面仆面淡淡的清香味不自不觉棠挚曦低下头慢慢的朝着低头的杨欣馨一点点的靠近。
刚开始杨欣馨只是为了想要躲开棠挚曦才会借由看书,却在看剑普时跟着在心里暗自运行那些招式和里面一些内功的心法,却没想到越看越觉的有味儿,紧张的神经系慢慢的放松身体也渐渐轻松许多慢慢的完全投入在里面真的忘记一旁别人粗喘着气靠近都没有察觉。
“真的看的进?”
“很好看啊!”想也没想杨欣馨跟本能的回答耳朵里听到的,忽然愣了三秒,这个车上只有她和棠挚曦两个人那刚刚那道声音就是,杨欣馨猛的抬头正好对上靠过来的棠挚曦,眼对着眼,鼻贴着贴,唇对着唇,空气也在这时凝结,两人忽的被此时的气氛所凝结。
棠挚曦艰涩的吞了吞口水,垂着眼帘看着离自己如此之近的杨欣馨低沉嘶压着声音:“你的鼻子贴到我的鼻子了。”
咚!咚!
心跳不禁的加快,腾的一下一股热气直灌头顶绣娟的小脸蓦的变的绯红着脸,像是触电似的弹跳开捂着怦怦跳的心,“厄,嗯,那个,咳咳……不知道到了没?”
“快了吧!”棠挚曦看到她闪烁不定的眼神,失落的环手於胸靠到一边凝望着杨欣馨。
两人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是,车帘在这时被掀开:“到塚城了,我们今晚在这里歇息。”
隆雅客栈,塚城最大的一家客栈,许多过往的江湖人士都会选在这里歇息而一些南北通往的一些商人,官员都会在这里歇息,不仅仅只是因为隆雅的气派更是因为这家客栈老板有一个大靠山,有人说是朝首富,亦也有人说是朝廷里的大官,更有人说其实这家客栈的老板本身就是王爷,众说纷纭到底是真是假无人得知。
杨欣馨戴着冒子选择最角落里的一个位置坐下,浅浅的品了品小二刚端上来的茶水,茶香清香仆鼻,茶烫清澈透明可见杯底甘苦当中带有淡淡的清甜,一个简单招呼客人的茶水都如此的细致,真不愧为城中第一大客栈。
“似乎你对茶很有研究?”杜子腾并没有漏掉杨欣馨品茶时的神情,如果不是早就认识她他还以为看到了茶道高手,杜子腾对杨欣馨更是另眼相看,然而他的欣赏看在别人眼里真是醋意连连。
“还好啦!只是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泡来喝,谈为上研究。”杨欣馨简直爱不释手,她是真的很爱喝茶的,她曾经还专门拜师学过茶道哩。
“是吗?”杜子腾故意拖长着尾音,闪过一丝的异光勾起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我记得你以前不是那么爱喝茶的。”
杨欣馨一震,糟了,这个杜子腾以前认识柳希雪的,难道她刚刚又说错话了,杨欣馨埋着头紧握着茶杯心虚的抬起头,“呵呵,我只是,只是这段时间没事所以喜欢上了。”
“哦!是吗?”看她那幅心虚挂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何止杜子腾连一旁的棠挚曦都看出她是在说谎。
“好了,好了,不要在我喜不喜欢喝茶这件事情上花时间了,还是想想我们来塚城到底是想干嘛的。”杨欣馨飞快的躲过棠挚曦与杜子腾两人的想要追探的眼神。
“那你说我们是先参加武林大会还是先救沐晟呢?”杜子腾好笑的看着明明就一脸心虚样子却还要死挺下去的模样。
“先参加武林大会还是先救人……”杨欣馨总是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个决定要让她来决定呢?抿着下唇向后靠看了看两人眼珠儿一滑:“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来决定,我既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天下庄的人。”
“不是天下庄的人?”杜子腾故意大惊小怪的拉长了声音。“天下庄的夫……”
“哎,哎……”杨欣馨一愣,着急的伸手拉住杜子腾的胳膊,一双清澈水灵的眼睛垦求他别再说下去,心不甘情愿的嘟着嘴巴说道:“那先救人吧!我,我困了,先上楼休息。”好不容易把要说的话挤完,杨欣馨丢下一句逃命似的跑上楼。
清风悠悠,清新、清凉,总是令人陶醉其中。
杨欣馨依旧做着她最爱的事情,爬在窗前吹着凉风,望着月亮,脑子里既是空白又是混乱,心中感概却又不知为何,这种复杂的心情总是让她既高兴又惆怅,高兴的是她的脑子里不再只是空洞洞的一片认为自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惜,卫旭尧的深情,棠挚曦信任与怜惜都让她开心,如果人的一生只与一个人一次的恋爱那就是最幸福的,可是她的已经比一次多一次,而且两次都令她痛苦,她真的不敢再碰及情爱之事。
卫旭尧对她深情不移,可是他爱的是那个以前的柳希雪,他对她真的很好,好的让她心疼,可是她与他终是没有缘份,已经错过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棠挚曦对她,她也说不清,但是他是第一个无条件的相信她,对她好的人,并且她是用杨欣馨这个身份与他相识的,他总是让她心暖暖的。
风月霆……她模糊了,来到这里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可是他们却总像是被什么隔开了似的,如果那时他陪在她的身边,也许她也不会对左沐晟动情吧!不过现在的她很清楚,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憧景。
左沐晟,想起他,她的心还会隐隐的痛,她是真的爱他,可是最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个错误,被谎言成全的爱,还叫爱吗?
一阵凉风扫过,惊醒沉思的杨欣馨,想起出现在她身边的四个男人,不觉的自嘲的笑了两声,她这个丑女还是蛮吃香的。
“你很得意。”凉风扫过忽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声音稚雅却冰冷。
“你是谁?”银白的发丝在轻悠悠的飘浮,杨欣馨眯起眼睛看着站在屋子里中间蒙面一身红衣的女子。
“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是带你去找你想见的人。”话落蒙面女子单手一挥不知道撒了什么东西,杨欣馨还来不及呼救,只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地。
好痛,杨欣馨努力的睁开眼睛这才发觉四肢动弹不得,全身的筋骨都很酸痛像是刚和人打完架似的。
屋子里昏暗无光只有破屋顶上小小的天窗透着一丝丝的亮光才使的这个屋子里还有些光限,杨欣馨咬着牙吃力的从床上爬起张望的四处查看一下,有着潮湿的霉臭味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就算堪查完毕。
杨欣馨找到门,本想通过门缝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却没想到这个破旧不堪的屋子竟有一扇无整无隙的大铁门。
抬眼皱眉。
她的灾难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真的非要让她受尽折磨不成吗?
找不到线索的杨欣馨气馁的锤了锤桌子不甘的坐床上,这时‘咯吱’一声大铁门被人打开,进来一个红彤彤的女子。
“舒服吗?”杨欣馨一眼就认得出眼前的红衣女子就是那个给自己下迷香的人。
“你抓我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来到这里似乎想要杀她的都是女人,她是犯太岁,还是犯桃花啊!杨欣馨有些苦笑不得的在心里自问。
“继旧啊!怎么不认得我了吗?”
“覃君琰!”杨欣馨心兀的漏了一拍,她真是傻,这么熟悉的声音她怎么会忘记呢?
“哈哈哈……”覃君琰一边揭开面纱一边放声大笑,笑的杨欣馨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妖娆如魅的女子是曾经那个似柔似水的覃君琰。
“你把我捉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只是想让我听你笑吧!”陡的杨欣馨心一惊,瞅了瞅可怕的覃君琰,一股不祥之气笼罩心头,想不通的事情也似乎有所解,试探的问道:“左沐晟,中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覃君琰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她不敢相信,覃君琰不是很爱他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覃君琰突的放声大笑笑声疯而狂,覃君琰猛的狠狠的一挥长袖转过身一张娟绣美丽的脸顿时化为魔鬼阴霾的瞧着杨欣馨:“呵呵哈哈哈……你爱他嘛,那我就把他还给你喽!”
“覃君琰……你疯了?”杨欣馨瞪目结舌的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覃君琰。
“疯?哼!很好啊!”覃君琰冷哼一声,嘴角轻轻上扬露出阴邪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得不到的,就要毁了他。”
杨欣馨傻愣愣的看着覃君琰转身准备离开,忽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问,“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左沐晟的毒该怎么解,喂——”可惜她迟了,覃君琰头也不回的离开‘碰’的一声关上大铁门。
见过覃君琰后已经是第三天了,杨欣馨被关在屋子里没得吃没得喝整整三天了,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大铁门。
‘咯吱’铁门被打开,但是覃君琰没有进来,只是进来一群穿着绿袍绑着红头巾的人凶悍无比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架起,带出屋子。
杨欣馨就被绿袍人带到一个校场内,迷迷糊糊当中看到一个铁架,她记得这种铁架在电视上面看到过是用来将人捆绑好吊起用的。
片刻!
手腕传来的疼痛让有些迷糊的杨欣馨清醒许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吊起,而且还在她的正下方支了一个大大的铁锅,装满油的铁锅。
杨欣馨瞪大着眼看着脚下的油锅,抿了抿唇吃力的吞了吞口水,这个覃君琰该不会是想把她下油锅吧!就算恨她,也用不着这么毒吧!
“希雪,希雪——”忽然耳边传来慌张紧张熟悉的吼叫声。
杨欣馨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被人架住拼命挣扎的左沐晟。
“覃君琰,覃君琰……”声音由小变大,左沐晟疯了似吼叫着,怎能不急,他心爱的女人被人吊起,下面还支着一个没锅。
“怎么?你很心疼吗?”不远处的高台上覃君琰拿着一根长鞭狠狠的朝着铁架上的杨欣馨抽去。
“呃!”皮绽肉开,杨欣馨忍着痛咬紧牙闷哼一声。
“住手,住手——”左沐晟疯了似的大喊。
杨欣馨咬着唇,愤愤的瞪了一眼覃君琰,颤抖着侧头看向大吼的左沐晟,双眼布满血丝,浓眉紧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已经完全失控。
她从未见他这个样子,以曾的他都是一幅笃定,自信的模样,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都可以掩盖於心,对何事也都毫不在乎。
“我偏不——”於此同时左沐晟的失控也完全的激怒了覃君琰,握着长鞭的泛着青白,狠狠的抽向杨欣馨,左一鞭右一鞭很快的承受不住的杨欣馨晕了过去。
“来人,拿盐水给我泼醒!”
“不要,不要,不要……”听到覃君琰的命令的左沐晟颤抖的摇着头闭上眼睛,心绞的低喃着。
“啊——”猛的一阵无法言语的疼终於让她忍不住的惨叫一声。
“哈哈哈……”覃君琰在这个时候毫无人性的大笑起来,将手中的鞭子扔向一边,在高台的走廊上摆着衣裙翩翩起舞起来。
倾刻间杨欣馨的手腕、脸颊、肩膀……到处都是血痕斑斑,一滴滴的血水顺着脸颊流向下巴,她抽搐着呼吸着疑惑的望向神经质的覃君琰。
“你,你神经病啊!”杨欣馨斜睨了一眼覃君琰,艰难的抿了抿唇有气无力的说道。
“呵,呵呵……”虽然杨欣馨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让覃君琰听见,倏的转过身慢慢的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长鞭,一步一步的向杨欣馨靠近。
“不要,不要,君琰……我知道你恨的是我,要杀要剐冲着我来,我决无怨言。”左沐晟看着覃君琰又拿起长鞭向杨欣馨靠近,一颗心都快提到嗓了眼了。
他错过一次将她伤的偏体磷伤,即使她不能原谅他,他也不可以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惜他武功被封,只能眼看着她在眼前受尽折磨。
“你心疼了,是不是,你心疼她是不是——”
“不,不是!”左沐晟心疼看了看杨欣馨,闭上眼违心的回答。
看到他心如刀割的表情,覃君琰刷的一下脸全白了,狠狠的命令道:“给我把她下油锅!”
“啊……”被疼痛折磨的有气无力的杨欣馨猛的一下绑着她的铁链‘哗哗’的下滑,眼看着就要掉进油锅里。
“不要——”左沐晟撕吼一声,强行冲开身上的穴道飞身拉住差点儿就要从滑轮上脱掉的铁链。
“给我拉开他!”疯了似的覃君琰转过身拿起金箭,瞄准紧拉住铁链的左沐晟。
‘嘣’的一声,箭飞快的离开箭弦刺中左沐晟的右肩。
“呃!”左沐晟拔掉右肩上的箭,粗喘着气凝视着被吊在油锅上的杨欣馨幽黑凛犀的眼眸化为浓情:“无论你是柳希雪也好是杨欣馨也好,是美也好是丑也罢,我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