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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安乐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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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就算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离开阁楼前,冒臣照例目光炯炯地四下扫视。空调悬贴在净白的壁上,看起来像屋体赘生的一只肿瘤,静态、笃定,却淌出经年不变的嘶声,令心思缜密的人会揣想到某种不祥。伸拉塑胶帘布遮住朝阳的那扇窗。帘布上的印画,是田园牧歌式的秘境格调:白鹭在密林前的草地上起飞,春天的胡杨林仪态万方。其实从帘布后会不断传来各种市声,但冒臣常常可以对那些声音置若罔闻——就这么一幅廉价的风景画,便能使他变成一个掩耳盗铃的人。再看垂吊的那盏灯、门边掉色的单人沙发、黑白电视、床上的麻将席,在这个夏日清晨,它们都是沉静、稳妥的。这逼仄阁楼里的一切,都正常。冒臣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小动静地关门,拨响阿龙的手机。

冒臣说:“我想十分钟以内搬到楼下去。”

阿龙正在两条街之外的一个茶楼里,和一个北方来的客户谈天说地,但他说可以在冒臣规定的时间内赶回家。他并不问冒臣为什么要心急火燎地搬到楼下的高档客房里去。也许在他的词典里,对待自己的房客,“为什么”是不适宜存在的。这是一种达观的生意理念,冒臣起先曾经这么揣度阿龙。

七八分钟后,阿龙打开五楼一套两居室客房,微笑着跟冒臣寒暄了几句,适时告退。冒臣轻手轻脚关住房门,透过视孔目送阿龙下楼,又撩开窗户一角遥望阿龙从在楼下钻进小汽车的背影,才淡然在新居落座。

依然有笃定的空调、令人心静的印画、各种家什。不同的是,空调是新的,印画的帘布变成了闪闪发光的丝光高支绵料,家什都不再是一堆破烂。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顶层那间冒臣栖身一年有余的阁楼,年租金才四千八百元,这套两居室月租就二千二百元。

冒臣在新居的各个空间里来回走了两趟,上下扫视,确信自己已经心安后,静静地在客厅里坐了两分钟,接着给那个使他变成惊弓之鸟的人打电话。庄瀚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说:“你不晓得南方的太阳很毒吗?早晓得你会这么怠慢我,我就不来找你了。”

冒臣说:“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坐地铁,在天河体育中心那一站下。我去地铁口迎候你。要图省事,就直接打车来我这里。你说这样行吗?庄处。”

庄瀚财说:“我肯定打车。”

冒臣说:“打车好。你在广州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尽量坐出租车,免得出麻烦。”

庄瀚财说:“出啥子麻烦?”

冒臣说:“你不会不知道吧?很多外地人的包就是在马路上给抢走的。”

庄瀚财说:“你把我看得这么瓜吗?我坐地铁。”

冒臣说:“庄处……”

庄瀚财已经挂断电话。大概他终于确信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去打车,就赶紧按照预先的盘算去找地铁站了。

11点来钟的时候,冒臣将庄瀚财迎入自己的新居。庄瀚财一进来就批评这个房间,说它也太小了点,与他四川烟城的私人别墅相比,这房间也太不像样了,但“凑合着住几天吧”。冒臣不动声色地笑望庄瀚财。对于这个若干年前已经不再是他处长的人,他依旧要装出顺从的样子,这不是出于下意识,也不是出于虚与委蛇的需要,眼下,这是出于由衷的同情。

庄瀚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腿绕着右腿,上体向右后方向歪斜,右侧肩膀倚抵在沙发靠背上,后腰上垫着一个冒臣还没来得及享受的方格布小圆枕。他坐得太随意了,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屋子的主人。他刚刚在“不像样”的卫生间冲了一次凉,皱巴巴的脸上容光焕发。冒臣搬过厅角的圆坐墩,与庄瀚财隔着茶几,在他斜对过坐下来,拎起茶几下面的快热壶给庄瀚财沏茶。作为一个设计师,冒臣习惯性地用眼睛的余光审度庄瀚财与整个房间的协调性。他认为庄瀚财的到来使房间的布局逊色了两成,这个五十六岁的男人太疲惫了,一次冷水浴后顿现的那一丁点儿的精神劲,也无法掩饰他身体里沉积日久的疲惫。冒臣说:“不如,你先去睡个觉吧。明天我再带你在广州城里转一转?”

庄瀚财说:“我给你讲讲深圳。这两天尽在深圳转了,虽然累,但累得值得。”

冒臣点起一支烟,坐直了身体,默默地盯着庄瀚财。看上去,他对他接下来的描述是充满兴趣的。

“你去过深圳吗?”

冒臣吐了一口烟,看了看因空调产生的气流而疾速攀升的烟雾。“能没去过吗?都在广东待了十几年了。”

庄瀚财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那我就不跟你讲那些景点了。我跟你讲讲我女儿对我有多好。”

“你女儿不是也在广州吗?”

“后来去深圳了。今年起一直在那边。”

冒臣的嘴角不小心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庄瀚财没发觉。其实,就算发觉了,他也会认为这是一种正常的笑。

“我们先在“世界之窗”逛了半天,就去了“海洋世界”,还有“欢乐谷”。昨天下午,我们在“锦绣中华”。我女儿说,来深圳不去那些景点看看,那等于没去。我这个年纪的人,是无所谓去不去耍的。我女儿孝顺啊,专门开了宝马围着深圳,带我跑了三天。”

冒臣有点听不下去了。如果是十七年前,他还在那个因雾气缭绕而别称烟城的山区小县城忍受庄瀚财的管制时,他会冷笑着说,庄处长,你睁着眼说瞎话的水平真是世界一流。那时候,他朝思暮想要离开那个阴阳怪气的厂子,在所有厂领导面前他都敢于怒发冲冠。今天,他却无法当面去拆穿庄瀚财的谎言,同情可以使人心变软,将仇恨化解。冒臣早就不恨这位从前整治过他的前处长了。

冒臣说:“你女儿的确是个好女孩,我完全相信。放心吧,我会跟你女儿做得一样好,带你把广州也转个遍。”

“你这娃儿还是有良心的。在厂里的时候,我没白疼你。就算我只当过一天你的处长,也永远是你的领导对不对?”

“我早不把你当领导了。”

“你这是啥子话?讨打!”

“这年头谁还在乎领导啊。嗬!我把你当亲爹。”

庄瀚财吭吭哧哧地笑了。“那好。你老子去睡会儿觉,你是有事是吧?先办去吧。”

冒臣望着庄瀚财佝偻地踱向一侧卧室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走出这个新居,他抓紧时间给茹晴打电话。几分钟前,就在他不得不笑对庄瀚财的侃侃而谈时,茹晴给他发过来好几条短信,他都没来得及看。屋里这个不速之客,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打乱了冒臣的周末时光。两天前,冒臣就和茹晴约好周六去宾馆开房。在忍受了庄瀚财的一派胡言之后,见到茹晴的想法变得更加迫切。

茹晴说,她今天不打算跟冒臣去开房了,但今天见面的约定不变。冒臣有些失落。截至目前,与茹睛见面的最大动力是开房。开房要花钱,但开房后的收获可以使冒臣忽略这种额外的消费。但如果不开房,冒臣也不会拒绝和茹晴约会,毕竟他间接省去了一次额外消费。不管怎么说,能看到茹晴,他认为自己就是赚了。

冒臣说:“我们在哪里见面?去吃饭?”

茹晴善解人意地说:“去公园吧。哪里免费去哪里。”

“那,先去吃饭,再去公园。”

“先去公园。”茹晴急切地说,“饭店里不方便讲话。我有特别重要的事,要立马跟你商量。”

在公园里,茹晴以一种如临大敌般的语气对冒臣说,有个男人今天一早来到广州,声称非得见到她不可。这基本上是一次突袭,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征兆表明此人即将到来。换句话说,他来之前,并未跟她打过任何招呼。他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来了,还在电话里极无创意地说,这是在给她制造一场惊喜。茹晴自然是对这场突袭抵触的,否则她不会如此急切地要把冒臣拉到公园,来商量逃避的对策。

“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不见他,以后会被他骂死的。”

“他是你父亲吧?”

“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猜的。”冒臣深深地看了茹晴一眼,感觉到自己的目光里有怜悯流淌出来,他觉得它是不合时宜的,赶紧把头别开去,说:“你说你也真是的,非得跟我说半句留半句。要不是我这么能掐会算,还不已经吃醋了?”

茹晴的目光忽地变得呆滞。“我在广州这个样子,一跟他见面还不什么都露馅了。可要是不见他,那我还回不回家了啊。我跟你说过的,他那个脾气。唉!”

冒臣很想告诉她,她父亲此刻正在他的房间里。在自作聪明地撒过一段弥天大谎之后,他一定已经坦然地睡着了。但是冒臣绝不可能将这一情况告知茹晴。不是因为这种泄露会导致庄瀚财的难堪,而是他自己需要保守这个秘密。除了说些轻若鸿毛的话安慰她,似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对策,来帮助她解决目前的难题。冒臣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想见就别见了。过几天他自己会走的。”

“万一他见不到我就不走,怎么办?”

“不可能。”冒臣胸有成竹地说,“又不是咱们老家那种小地方。吃份快餐都得十几块钱——这里,他待不起。”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以后……我主要在想,以后该怎么跟他解释。”

“以后能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呢。每个人都有要解释的事,你父亲没有吗?他会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嘛,慢慢地,慢慢地,他会发现你的解释并不重要。”

茹晴不解其意,迷惑地望着冒臣。他也看了她一眼。公园里的紫荆花开得浓艳,将几个席地而坐的人挡在身后。冒臣搂了搂茹晴的腰,冲她笑了。2

2

冒臣召妓,是一种必然;认识茹晴,却是一次十足偶然的艳遇。如果单纯是为了性,召妓这种事,极可能不会被付诸实践。广东这种地方,独身在外的孤男寡女多了去了,免费的性满足是不难实现的,何必去花那个冤枉钱呢?召妓,除非是公款,或你的经济实力已经到了可以对钱满不在乎的程度——冒臣还没到这种程度。但如果在性需要之外,还夹杂了好奇心,召妓就会成为一种必然了。人内心深处对某种事物的探究欲,是很难清除的。对于小姐,冒臣从来都很好奇。可为什么,冒臣,这样一个孤身在外游荡了十七年的人,直到去年冬天,才让自己的好奇心轰轰烈烈地演绎了一次呢?这又是内心深处某些固执的观念在作怪了。在冒臣看来,性如果到了要用金钱交换的地步,那么性的对象就必须质量上乘,物有所值。若干年来,冒臣走进声色场所的机会很多。许多次,他是计划着要去做这件事的。置身于那种场合,他时时刻刻都做好了准备。可每当他的目光从一字排开的小姐队列中掠过时,最终都放弃了那个念头。小姐们要么俗里俗气,要么表情诡异,要么气色惨淡,总之,值得冒臣掏钱的小姐始终没有出现。去年冬天的一个周末下午,冒臣在阁楼里忽然无聊得气息不匀,恰逢前一天他在街上买了张刮刮卡,意外中了2000块钱。他觉得那是不义之财,应该花掉其中一部分,于是专程赶赴一个娱乐总会。就在那一天,他对小姐的意淫史终于幸运地结束了。结束他这段意淫史的小姐便是庄茹晴。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庄茹晴叫赵晓清。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晓清吧。我姓赵。”

那天下午稍晚时分,开始召妓史的冒臣在一次满分收工的性交易后,很无聊地这样问茹晴。茹晴给了他一个平庸的回答。

“先生,你叫什么?”茹晴问。

“查理。”

冒臣也给自己起了个艺名。

在这之前的几个小时里,两个心怀鬼胎的男女把一次卖淫、嫖娼的序幕合作得逼似艳遇。起先,孤独的冒臣在人影寥寥的大厅里喝啤酒,物非所值的几个小姐散坐在角落里,等待客人的召唤,艺名晓清的女孩出场了。她那天似乎不是来这里做小姐的,看起来,她像一个客人,或者——对!像这家店子的亲友团的一员。她穿着平实,不施粉黛,目光深邃,匆匆从后台某个工作间走出来,去往卫生间。她的美丽叫冒臣惊心动魄。稍后,冒臣意识到了被这女孩电着的某种原因,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促成了他的惊艳——我们往往会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一个美女让你想起生活中某个认识的面孔,你会觉得她更美。一个男侍者在大厅通往卫生间的三角地带拦住了茹晴,很激烈地跟她交谈着什么,冒臣正好借此机会长时间遥望这个美丽的女孩。很快,他确信,他过往的生活中,出现过一张与她相像的脸。至于这张脸属于谁,他一时还难回忆出来。茹晴去了卫生间,又快步沿原路返回,消失在后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情欲和好奇心一并被调动起来的冒臣索性趴到了吧台上,警觉地盯住那扇淹没掉茹晴的工作室的门,最终茹晴再度现身。这次她似乎是要离开这里,她肩膀上多了一只包。冒臣记得,茹晴现身的一刹那,他与她有过快如闪电的四目相接。也许就是这一对视,使茹晴看出了冒臣的心思。一个小姐是不难看穿男人那点花花肠子的。要不是她目光如炬,他们这第一次交易怎么能够达成呢?冒臣当时可万万不会想到她也是小姐。那个对视之后,勾引者与被勾引者角色互换,似乎是茹晴开始引诱冒臣了。她小碎步往门外走,后背长了眼睛似的,与冒臣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而冒臣,鬼使神差地一路跟进。不平常的一幕是在即将走出大门的一刻发生的:茹晴突然佯装摔倒,在冒臣及时用身体拦住她的一刹那,她飞快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接着她避之不及地、昂首阔步奔向门口的一辆出租。

纸条上是一个手机号。

冒臣有过时长不超过半分钟的惊愕,但旋即便是喜不自胜了。他不由分说就朝手机上摁这一串从天而降的数字。茹晴起先不接电话,冒臣拨了五次她都不接。但无疑冒臣已经判断她是个小姐了,所以顽强地拨个不停。半小时后,茹晴终于接了,她说她刚才在车上,不方便接电话。冒臣说,他要不了十分钟,就会把酒店订好,到时再给她电话告知地点。茹晴说,给我发短信吧。我看到短信就去找你。

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一场特别的召妓处女秀。这样一场特别的前戏已可以令冒臣为整件事加分,他需要特别点的过程。一个并不仅仅把召妓用于性满足的人,需要额外的更多满足。

当日傍晚,欢娱过后的冒臣开始专心揣测那种相识感的来由。他的目光钉在茹晴身上,并用言语诱使真相一步步浮出水面。一开始他不停和茹晴说话,渐渐从她近乎标准的普通话里听出了乡音。乡音缩小了记忆搜索的范围。等茹晴突然因他的某个笑话朗声大笑时,谜底出现了。冒臣因她的笑容和她笑出的高音忆起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女童。

十七年前,在一个阴阳怪气的内地国营厂子里,在机关区的小型花园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荡着秋千,从高空一掠而下,正是这样大笑的。那是一个春天,小女孩的父亲,该厂子技术处处长庄瀚财,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外,满眼怜爱地笑望着自己的女儿,嘴里发出女儿并不能听见的一些叮咛和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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