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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气味(2)

稻子打完了,中秋节过了,田里没有了啥子活路,男男女女下午都在幺店子上打小麻将,斗地主。虽然玩得小,打的是四元满,输输赢赢,长长短短斗起来,富娃子也输了四五十元。冬梅和几个女人耍的是斗地主,打的两元满,冬梅心要紧些,富娃子在旁边看,婆娘这一层牌手里有三个二,下三路牌是三四五六,上三路是对子。翻的牌是红桃J,冬梅当地主。富娃子就叫冬梅挖底牌,冬梅说手头的牌这么烂,不打,再说又没有一个领导。领导就是大小王。富娃子说挖嘛挖嘛,说不定挖起来就要全穿起。冬梅却说下家。富娃子车过身子去一看,承认自己婆娘确实打得稳当,下家李闷猪婆娘有对大小王,但牌要散些。推到下家,下家又是双王必打。李闷猪的婆娘一把将三张底牌挖起来,七八九,富娃子叹息了一声。结果是李闷猪的婆娘一对双王被冬梅连下两个二就顶单了,下家连牌连得干净,李闷猪婆娘还打输了。冬梅斗地主打麻将心都不大,从一番做起,割的是刀刀和,往往是打完了还要不多不少地赢几元,总的结果就比富娃子情况好得多。

雷队长叫大家种无公害蔬菜。虽然大队早已不叫大队,生产队早已不叫生产队,但打勾子不如打胯胯,习惯了,大家还是习惯叫队长。雷队长说,啥子叫无公害蔬菜?就是不该打的农药不要打,不该用的化肥不要用,城里人爱吃,好卖得很。白水村家家户户都种。大家都坐在幺店子上。富娃子问啥子农药不该打?啥子化肥不该施?雷队长说就是对身体有害的。大家就嘻嘻地笑,锤子大娃晓得啥子对身体有害,啥子对身体无害。脱了裤子打屁,走过场。张三娃、李闷猪他们队上的,都多少种了几分地。

每当早晚,看见张三娃和李闷猪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从门前冲过去时,富娃子想出去做活路的念头又滋生出来,就像土墙边上的峨嵋豆样,在凉飕飕的秋风中仍然举着素花儿,有的素花儿谢了,还结出了弯弯的扁豆。夜深人静,富娃子盯着天花板,天花板黑黢黢的,婆娘冬梅蜷缩在被盖里,睡熟了。富娃子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动,像老鼠的眼珠子在打转,还是想出去挣点钱,田边地角只有那么多事做,从包产到户后,家家户户一般就是忙大小春,大小春都是你帮我我帮你,几家人搭伙一起收割,趁着天晴,几天时间就收割完了。请了“铁人”的就更来得快。大小春一收进屋里,就是农闲了,栽菜子、点麦子、并秧子,絮絮摸摸的事情,女人家一个人在屋里都可以干的。实在忙不过来,男人家还可以耽搁几天活路,无非是向厂里老板请几天假,回家帮着突击几天,也就把农活赶起来了。富娃子想,一个大男人家,拉伸在屋里守着婆娘,守着田坝守着庄稼,终究是没有出息,自己还是想出去挣几个算几个。清早吃饭的时候,富娃子口里咬着清油煎的馍,吸呼吸呼地刨着新米稀饭,差不多放碗的时候,他就对婆娘冬梅说,我还是想出去做点活路。冬梅正伸长筷子夹大碗里的菠菜,停了筷子说,往天不是说过了吗,手头上又不缺那几个钱。

富娃子显得有些结结巴巴的,我——我——,却我不出来了。他说我想到外面去总要找几个,两个人总不能都在家里耍。冬梅翻起白眼愣了他几眼,是到是,你在家里,手气又不好。富娃子就吸吸呼呼地刨完了碗里的稀饭,心里有一丝丝的舒爽。冬梅还是松了口,像紧关着的柴门,隙了一条缝儿,她并没有说你不要看到农闲了,田里净是些絮絮摸摸的事情,长麻吊线的,莴笋、青芹菜、川芎、秋洋芋,这些无公害蔬菜还是要靠人去料理。特别是蔬菜,有人浇着水肥,一天是一个模样。还有屋里鸡啊猪啊的虽然是喂青饲料,和着饲料喂,但毕竟需要人手。婆娘冬梅并没有说出这些过场来,说明她不像往天那样坚决,态度异常强硬地持反对意见。她没有说你看张三娃李闷猪那双手,乌格格黑黢黢的,歪巴裂爪的,伸出来吓人,不要说摸到,就是看到背皮子都一杠一杠的麻,还有他们身上发出的那股洗不干净的气味儿,屎臭屎臭的,不像死猫烂耗子味。张三娃李闷猪的婆娘都是咬着牙巴捏着鼻子让他们做那事。如果冬梅真像往天一样说这些话,富娃子是不打算出去的,只好算了。富娃子自己安慰自己,别看自己面带猪相,心中是明亮的,自己为啥子选择大春收完农闲时来说,是经过了把细考虑的,现在大家都耍起在,没有啥子活路,也没有啥子收入,手痒还要输几个。她这段时间斗地主打小麻将都在赢钱,心情也好,自己睡不着浸过去,她不但不像往天样拧筋贯骨的,还主动将手搭过来。富娃子反复考虑过,出去打工的事,这几天非说不可了,再不说,冬月一来,腊月一过,翻过春节又农忙起来了,想出去打工也出去不了啰!那时说,她一定鬼火起,不会答应的。

富娃子脸上浮起了一层笑,有点像盆子里的菜汤面上浮着的油花,既芳香又实在。他盯着冬梅小口嚼着凉拌菠菜的脸,红扑扑的,哪里像张三娃、李闷猪婆娘青水寡色的脸。张三娃说女的那事舒爽了,肤色都要好些,做起家务事来也小猪样憨实,莫得怨言。富娃子以前只当是几句骚话,现在是认同了,两口子晚上把那事儿做爽了,确是做啥子事情都顺当。富娃子看着婆娘冬梅可人的脸蛋儿说,张三娃和李闷猪说,农忙季节,厂里都要放假,我就回来帮你做,点豆子并秧子撇烟忙不过来,也可以请几天假。外面李闷猪家的在喊冬梅——冬梅,茄不茄赶什邡。川西话将“去”喊成“茄”,是通常的口语。冬梅就长声声地应道,要茄——要茄——

李闷猪婆娘瓦灰色的脸扯笑着已走了进来。

富娃子搭着李闷猪的七零摩托车,风吹在脸上,很舒心的,风从衣领上倒灌进去,身上各个部位都凉嗖嗖的,富娃子身上的烦闷一下就没有了,仿佛是被这凉嗖嗖的风带走的。暮色中的田野显示出低沉的浅色,秋收过后的田野谦逊地沉静着,没有了往日的绚丽和骚动。无公害蔬菜田里的白菜、萝卜、莴笋长势特好,碧绿得有些不正常。

富娃子暂时和张三娃、李闷猪编在一个班,生产三磷酸钠,是在车间铲磷矿粉,搅钠和料,将生矿石用胶轮子斗斗车倒进粉碎机里粉碎,总之做的是体力活。车间里灰尘大得很,满眼睛满脸都是灰尘,即使戴上大白口罩,中午在简易的伙食团吃饭时,口里也是沙瓦瓦的。富娃子觉得挣钱真的是不容易,又累又辛苦,车间周围的环境太差了。一走进双盛化工厂区这条河带,即使是大晴天,天都是灰蒙蒙的,几十家化工厂的烟囱对着天空在冲黑烟,像数百杆巨大的叶子烟杆在吐着烟圈儿。天上落着褐黄的一层,太阳一照,头发上像镀了一层金。富娃子头几天有些不适应,觉得田坝里虽然五黄六月的,头朝黄土背朝天,晒些,累些,但空气好,满眼青的、绿的、金黄的、淡紫的颜色,没有这么多毛毛雨样下着的灰尘,没有说不出来的那股难闻的气味儿,还有那呯呯呯,哒哒哒哒,轰轰轰,呜呜呜的震得连脑瓜皮都抖动的噪声。呯呯呯的是粉碎机的声音,呜呜呜的是输送胶皮带的声音。这些声音搅和在一起,像一团团的马蜂,钻进耳朵,蜇得脑瓜皮发颤发麻,一阵一阵的疼痛,晚上睡在床上,耳朵里都像有一个马哒在轰鸣着,脑壳被马蜂蜇了样的跳痛。富娃子真想对身边睡着的冬梅说,不想去化工厂做了。可自己吐出去的口水总不可能又舔回来吧!

而婆娘冬梅呢,开始倒是没有说什么,只说他手打起血泡了,多了几天,又说他手变粗了。但每天还是烧了一大锅水,富娃子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冬梅在灶房里说,墙边架子上有香皂,有洗衣粉,你多抹点。灶房里雾气腾腾的,冬梅的声音从锅里咕噜咕噜的水蒸气中飘过来。富娃子晓得婆娘的意思,婆娘是个洁癖,每天做那事都要喊他先洗一下。屋里哪里稍微横起顺起的,她就看不顺眼,要亲自动手打整。鸡关在小圈里,放出来难免屙鸡屎,她立马用铲子铲来柴灰盖上,用高粱秆扫把扫进铁铲,倒进茅斯里。我们这里的茅斯,就是厕所的意思,川西人都称厕所为茅斯的。富娃子洗了澡,吃了饭,梭上床去,呼呼地睡着了,一身像垮了样,一觉就扯到天亮,哪还有精力做那事。

十来天过后,富娃子逐渐习惯了,他看见那么多民工都在石亭江边双盛化工厂区进进出出的,有男的有女的,有的比自己还年轻,比婆娘冬梅还长得伸展,人家都没有说啥子,难道人家不是人,自己哪一点也不比别人高贵呀,自己也是搓泥巴的,人家都能吃苦耐劳,自己又为啥子不能呢?田坝里虽然松活些,空气好些,安全些;菜价虽然涨起来,可肥料也是跟着涨了,菜秧子菜种也一窝蜂都涨了;肉价虽然涨了,仔猪价、饲料价也一窝蜂跟着涨了,除了成本,落下的也不多。在厂头累是累,脏是脏,畜生一样,可鼓劲干,一月要挣五六百元,除去伙食开销,落个三四百元不成问题,一年就有四千多元呀。你啄泥巴一年到头,各种肥料、农药、牛工钱除完,能落得到这么多吗?这样左想右想,富娃子打消了不做的念头,决定凡事要有头有尾。他还想自己给婆娘做做工作,买个七零摩托车,不能老搭李闷猪的摩托,李闷猪婆娘前两天端个碗在门上,看着自己脚一撩坐上去,边刨饭边说,李闷猪,你简直是富娃子的司机了。舌头底下明显是对自己坐“巴片车”很有意见。

随着富娃子在厂里逐渐适应,上班日子的逐渐增加,手上老茧的逐渐增厚,他已不再有刚去时的烦躁情绪了,渐渐地觉得化工厂的呯呯哒哒轰轰呜呜的声音还是很好听,难闻的肮脏的气味已经在嗅觉里麻木了。可婆娘冬梅这里却发生了变化,对做那事儿已明显没有了往日的兴趣,上床也没有了往日那么多的话说,那么多的挨挨擦擦磨磨蹭蹭,更没有了原来兔儿般的温柔样,一上床就偎着他,蜷进了温热的怀里。她现在是离得远远的,有时自己来了兴趣,去浸她,她木木的,离皮离骨的,完全没有了往日互动的劲儿。

第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扣除伙食费,富娃子领了四百一十元,还是可以。一跨上张三娃的摩托车,李闷猪就凑上来说,走去晃!反正刚拿了工资。张三娃把摩托车停住了,问富娃子,富哥敢不敢去晃?富娃子懵里懵懂的,不晓得他俩说的啥子,就没吱声。张三娃轰燃油门,跟着李闷猪往街上骑。到了一个小茶馆,李闷猪喊了三碗茶,茶不贵,一元一杯的花茶,三杯三元。一个四十几岁的妇女就扭着腰过来了,脸上的粉刮得膏灰样,随时都要落下来样,嘴皮鲜红,似涂了血。她张开血红的口,露出口中错乱的白牙问,哎呀,两个死鬼哪去了,好久没有来了。李闷猪说老板娘你是晓得的,我们这些出臭汗的,总要手头有两个才敢来,没有钱来白耍嗦!你干她们还不干呢。老板娘接过李闷猪递过去的烟,衔在血口上。她小声地说,今天咋个耍,你们三个都去哇?昨天才来了三个外地的,二十多岁。李闷猪睨了眼富娃子,用手靠了靠富娃子的手,富哥,去不去,尝尝鲜,换个口味。富娃子已经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心咚咚地跳,后悔自己跟着他们来这个地方,要是让队上赶场的熟人看见,说回去,婆娘晓得了,那还得了。他闷起摆脑壳,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李闷猪对张三娃说,人家金屋藏娇,冬梅那么亮哨,咋会有精力出来晃。张三娃吐了口烟圈说是,是!哪像我们两个不冲火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边说着他俩就嘻嘻哈哈地跟着老板娘进去了。

双盛与禾丰镇挨着,一条渠水连着,双盛在上场,禾丰在下场,中间最多隔得有两三公里,一杆叶子烟长短就到了。富娃子坐在张三娃七零摩托车的后面,你们这样去晃,就不怕遭上病,听说那东西一遭起要医几百元,弄凶了要遭千把元,咋汤得起?张三娃的声音从吹在肩膀上的冷风中传出来,像是在富娃子的肩膀后面说,穿雨衣穿防弹衣!富娃子听不懂,就又问,你们的工资咋斗得严,就不怕婆娘问你们工资哪去了。他两手脚没有劲儿似的,七零摩托车骑得很慢。富娃子的话被并排骑在摩托车上的李闷猪听见了,李闷猪接鸡壳子说,除非你回去说,莫得人晓得,工资拿多拿少由我们说,一个月去晃一回也就二三十元钱,莫得啥子的!富娃子说,你们不要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男人家做的事咋会去给女人家说呢。

今天领了钱,回来得就有点早,屋里的门锁到在。富娃子望了望正在落下去的冬阳,橙红的光从西天的云彩中折射出来,一把扇面样铺在田野上。富娃子拿上把锄头,往田里去,想去看一下菜母子,油菜母子已经秧了十来天了,天拉伸阴黢黢的,该揭开薄膜敞一下。他走到溪边,夕阳融在潺湲的溪流中,一溪的金,一溪的红。油菜母子秧在溪边的泥田里,薄膜已经揭开了,嫩闪闪的绿苗密密匝匝地挨挤着,高高矮矮地舒展着两片、三片的叶片儿,很薄的鸭舌头一样。富娃子眯起眼睛看了一会,想象着它们在春风中蓬勃生长招招摇摇的样子。三月菜花开,天地连接处都是金灿灿的黄花儿,金灿灿嗡嗡嗡地忙碌的蜜蜂儿。然后是花谢了,圆鼓鼓的菜籽结出来,一人多高的菜田里,是庇荫的好地方,密密匝匝地望不见边,偷情的男女钻到里面去,比在任何地方还安逸还安全。落日的融金淡了些,富娃子将眼睛从西天的金色里移到眼前绿油油的秧苗上来,婆娘冬梅还是很揽事,田里屋里一把好手。吃力的是大小春挑、担和上粮,一般絮絮摸摸的农活,都是不用自己费神操心的,他估计婆娘是半晌午将薄膜揭开的。太阳的余晖渐渐收拢,只留一条金线在溪边高挑的桉树上,变细变得针尖一样弯曲了。西天的余晖纸扇样收拢不留缝儿,天一黑失去了刚才灿烂的颜色,变得乌暗乌暗的,风也有些阴冷。富娃子挥锄勾了菜母子边,将土块铲平整,把揭开的薄膜拉过来,搭在拱形的竹篾板上,理着薄膜的角,用土块压上。转一转,从拱顶上瞄一眼,再从覆盖了薄膜的拱顶两边瞄一眼,也平整了。轻挥起锄头,沿着巴在地上的薄膜边,铲起密密实实的土盖上。油菜秧子是经不住冻的,须将薄膜的边角用土封严实不让风侵入,白白的薄膜将暖暖的地气儿罩在里面,玲珑的油菜秧子有了一个暖和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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