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知这绍兴有什么好玩的?”五个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齐步并行在通往绍兴的城门口,水灜勒住缰绳,回头飘逸长发随风,问自己亲哥哥水元。
水元把缰绳往剽悍栗色马肩上一拍,高声喊道“驾!”那剽悍马儿已飞出十来步远,马背上高声回水灜道:“千里莺啼绿映红,进去了才知道!”
“驾!”那亦是一色栗色剽悍壮马儿上的水漌、水渁、水霑闻言也挥鞭勒马向绍兴城进去。
水灜见了兄弟们都挥鞭而上,“等等我!”忙赶不及多话随着兄弟们一道而上。
春风拂绿城,翠柳依依,碧水柔,红花丽,鸟啼转千回。一行五个美男子策马挥鞭的奔跑在绍兴街头如画的美景中,格外惹眼。
精致的阁楼,匾额上宋体大书着“悦来客栈”四个字。
“哥哥们,就是这里了!”水漌勒住马头手遮眼看了匾额,回头跟其余的四个年轻男子说。
“客官住店?”店小二赶忙从客栈中赶出来,水漌水渁等下马,马夫作笑牵了马去,店小二热忱非常的迎进水漌水渁。
五个男子一走进客栈便引来大堂中双双美人倾心的目光。
“掌柜的,给我们兄弟五间上好的上房!”水元朗声把银子随意放到掌柜的的跟前柜台上,便要和自己四个兄弟上楼去。
“客官……客官……”那掌柜的赶紧叫住五个男子,陪笑道:“不好意思,小店里的上房都被或住满或预定一空了!你们看,我们这里的下房也住满了客人,如今只剩五间中等格局的客房,看五位客官能否落得下角。”
一看这五个人,锦衣佩冠,就是有财人家的孩子,那掌柜的纳闷非常,难不成是最近绍兴经济萎缩了,还是别的地方有财人家的孩子都热心出走?这往自己客栈里住的主除去老客人,其余的八成是贵人,而且一个个男的俊女的靓的,好不奇怪。
水元几个眉头一皱,居然没有好的客房住?这不是绍兴最大最好的客栈了吗?既然如此,谁让皇上呆在这里,水元便替几个兄弟微微点头默认。
“把我们的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一点!”水霑回头一声叮嘱,便随着水漌水渁等上了楼。
一行人随着水霑来到水木的房间,却扑了个空,里面空空,没有一人,水元便带着水漌水渁几个去找水溶。
却没想见到水溶的时候,足足让五个男子吓了一跳!
水溶坐在门外面,门紧紧从里面被锁起来,大门一侧站着两个丫头雪雁和紫鹃。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和大嫂吵架了?”水漌敏而好问,当下蹲在愁着眉头的水溶面前,轻声玩笑。
“笑什么,倒是真的。你们怎么都来了?”见了水漌水渁五个,水溶意外又不意外的随意问道,好像这眼前的五个大活人是真空的,自己只是跟空气无聊了说说话而已。
“伤的不轻!”水渁轻笑,看水溶这样子原来是真的和大嫂吵架了,再看看那从里面紧锁的门,水渁轻轻摇头,“要不要兄弟们帮你夫妻疗伤啊?”突然凑近水溶跟前逗趣。
“真吵!”水元微微把眼睛合上,把那腰间的一把玄黑色小折扇拿出来忽的展开,在胸前慢慢摇动。
“这样吧,管不管你们夫妻如何,如今我们兄弟都来这边看望你们了,嫂子也不要关自己在屋子里了,大好的日子,外面春和日丽,闷在家里面久了据说身上会发霉的,不如给弟弟们一个面子,外出走走玩玩。”敏而好问的水漌凑到门口去,轻指在门上微微轻叩,嘴上好生主意道。
“嫂子现在正生气,你们吵闹的个个是瘟神,是不是纯粹想让嫂子来扫你们的面子啊?”水元在水漌水渁几个身后沉沉的说一声,眉头微皱。
黛玉自然在屋里经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什么一堆子大男人啊,看来比小女子都还口齿刁钻不饶人!
才见例外声音静默了片刻,那扇从里面紧关着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接着露出了黛玉一张明显才哭过的脸。
水溶靠身子在门上,差点没往里面栽个跟头撞道黛玉脚上。
也不理水溶,其实黛玉心里也是清楚,昨儿皇上来亲自找过自己谈话,溶钗之事是皇后的阴谋,也只是皇上和水溶姑且的将计就计之策。
黛玉虽昨儿就明明知道了底细,还是要气不过,黛玉知道自己心底是不怪水溶的,但若心里不生水溶的气黛玉反觉得自己才怪异了。
黛玉把水溶一瞧,从水溶身边走出去,看了外面五个男子,轻声说道:“我哪里和他生气了!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倒是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带了雪雁紫鹃两个便往楼下走。
水漌那日在枫叶林里第一次见到黛玉的时候对黛玉的印象就不错,于是第一个冲几个哥哥微微笑跟了黛玉上去。
水元水渁几个也在水漌之后跟了上去。
水溶倒是奇怪,从那日到现在,黛玉闷在屋子里一声不发,怎么这会儿愿意出门了,难不成不怪自己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黛玉愿意出门是一件好事,便忙从地上站起身,快走几步走到黛玉身边去,慢慢走着。
黛玉也不理,只顾走。
水漌快步赶上黛玉水溶跟前去笑嘻嘻道:“哥哥嫂嫂,我们决定了,今天泛舟去湖心亭赏鱼。喝这里百年存的女儿红,吃霉干菜做出来的千里香醉鸭,鲜嫩的鲈鱼,看湖心亭沿堤岸如烟似雾的桃花。”
雪雁脸上一脸叹服,这个小王爷还真不是嘴巴子厉害而已,看来在来之前对这里的角角落落都打听得莫又不知的了。
黛玉便轻点头,去哪里无所谓,且放一放这几日憋闷的心情去。
“你们都这要是要去哪?”水木刚从客栈外走进来,看见一堆子熟悉的面孔走出来,几日不出门的黛玉和水溶并肩走在前头,互不言语,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
“吃最好吃的东西,喝最好喝的美酒,赏最美的风景,过最潇洒的人生,哥哥随一起去泛游不羁?”水木同父兄弟水霑还没说话,水漌便双目清湛的凑到水木跟前,款款公子似的笑风声。
水木听了俊美的脸上轻轻笑,逍遥人生?倒有趣,便转身随了水漌并肩走着,悄悄问道:“你们几个可把住宿给解决了?”
水漌便知水木是指客栈人满为患的事情,脸上忽然路出一个尴尬,“凑合,凑合。”
水木见了水漌一副男一开口的样子,舒眉笑了,心里会意,如今睡贯了高床软枕王爷们到了外面也要“随遇而安”了,呵呵。
“你们这倒是去哪儿?”如今宝钗有孕,也算是个主子了,皇后允了,薛姨妈便把莺儿给了宝钗依旧用来服侍着宝钗。水漌水渁一行才要出门,莺儿扶着个一点儿肚子还没来得及隆起来的宝钗便出现在了一群人的后面,宝钗低声小心问道。
听到宝钗的声音,水漌水渁几个讶然回头,这是谁?脸上写满大大的疑惑,都看着黛玉、水溶、水木几个在这里住久了的人。
“没你的事,快给我回去!”水溶有些不耐烦,这个女人真是要跟踪自己到寸步不离啊!
宝钗脸上便要落下泪来的样子,水木肃色敛眉看一眼水溶,这个家伙当初心里面就没有黛玉,如今一直脚踏两条船,人家早怀上他的孩子了还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在黛玉面前演戏,水木不禁有些怒火中烧。
挑衅似的对视了水溶的眼睛,水木缓缓开口道:“难到溶泽害怕小宝摘露了溶泽的假面具?”
“让她去!”黛玉也没回头看宝钗,只说了声就往外面走。
“那个人倒是小心自己的肚子,没隆起来就没了,我们概不负责!”水木怒目扫视了宝钗一眼,把钗溶之事当了真。
宝钗忙让莺儿扶了,赶着跟上去。黛玉、水溶、水三个都缄口不语,水漌水渁几个也不便问,便当没事似的谈笑清风往客栈外走。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船家,船家,”黛玉水溶水木几个又能江岸上迎风站了,水漌走上前去冲一边停靠着的一艘不大也不小的无蓬渔船上的老翁叫道。
“小伙子是要泛舟江面游玩吧?我这船载你们几个正好!”那老渔翁一脸沧桑皱纹,张开脱落了几颗的牙齿,江面有风,微眯着眼翘首向水漌问道。
水漌见老翁知道自己来意,忙点头笑道:“老翁正是!快把船靠过来,带我们去对面的湖心亭。”
那老翁便划桨,把船停靠在黛玉等人跟前的水岸。
雪雁紫鹃跟了,黛玉便往前面走,水溶怕黛玉出什么意外,忙跟着黛玉过去,一时水木水元水渁几个已是走到船边,登了船,水木站在船头,意欲拉正在船边未上去的黛玉。
雪雁紫鹃由那老翁拉着,已上了船,黛玉便伸手给雪雁紫鹃两个,要让雪雁紫鹃来拉,水溶伸手轻轻靠近黛玉小手边,正要触到之时,黛玉气气的一别手,把两只手儿抓了雪雁和紫鹃的手,雪雁和紫鹃便小心拉黛玉上了船。
水溶见黛玉已由雪雁紫鹃陪着往船舱里去了,便自己跃身跳上船去,头也没回的径自往船里走去,水木也别头走到船舱。
独落下宝钗无人照管,老翁不解何意,便伸手拉了莺儿上去,莺儿也不要老翁粗糙的手来拉宝钗,自己小心拉了宝钗上船。
老翁方才开动停靠水岸的船身,划桨往江心而去。
江风徐徐,波光微微,柳岸莺已啼远,水中游鱼不惊。有良辰美景为伴,有雅兴博志于胸,江南好,最是忆江南,难怪乎古往今来,那么多文人墨客多徘徊于西子湖畔洞庭湖上,悲喜交加,常常观如此美景而郁郁难舒于怀,千古绝句层出不穷,这一种感觉倒只有自己亲临其境才能说得出个中真境界了。
“当年宋大文豪苏轼名章两篇绝断古今歌咏赤壁之辞,其中一篇《前赤壁赋》中写道‘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我今置身在这绿水蓝江之中,此番心情,却感悟不出半片词章来。也好生奇怪了辜负了这时这景了。”黛玉举目看一眼江岸斜倚在船边,不经有些感叹起来,若是此刻自己还在父亲身边的家中,与这边的人事就没有任何的纠葛了。
黛玉正思绪弥漫,才见船身一荡,黛玉身子随着往前晃了一下。水溶正欲伸手去扶,宝钗跌靠到水溶身上,水木握了黛玉的手扶稳黛玉的身子。
一时之间三个人相视对望,互不抒怀。
黛玉别过脸去,欲让君安,放开君之手。溶,国家之家,家人之家,国家大,你快去办,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