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福子跑出去追查那藏在黛玉和水溶屋子里劫走黛玉的两个黑衣人,据临街那道墙上的暗门的设计,小福子很快找到了“独木者”,精通于劫持暗杀的皇宫侍卫。
独木者其实是被老南安王十年前就开始从皇宫自己亲信里挑选出来的佼佼者经过特殊的训练而成的专业劫杀者,这群身价无价之人,是藏身皇宫之内,专门用来关键时刻刺探入寝宫刺杀皇上用的,只有南安王府用得动,其他等人的命令对他们而言根本毫无作用。水木取了其中的两名,在自己就要兴风起浪之前,去把不忍卷其入内的女子带走远离风浪的。
在选取的时候,水木就没准备这两个“独木者”还能活。这些老南安王府的亲信,都愿意为南安王府去死!
当小福子布下自己的天罗地网擒住那两个“独木者”时,独木者却丝毫没有反抗,束手就擒。
悦来客栈,又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门前的大街上,皇上怒目如狮,高高坐在悦来最高的威仪雕龙椅子上,手扶龙头,小福子小圈子把那两名罪人往地上一押,大喝道“跪下!”
那独木者便极顺从的老老实实噗通跪地。
皇上倒敏锐的觉察到这两个人行为举动的怪异了,明为自己的敌人,却如此这般的顺从,明明身怀本事,却不逃不跑,明摆着等着找死嘛!不知又有谁要遭殃了!
“放开他们!”皇上大声支开小福子和小裙子。
“老爷,这……”小福子小圈子两个显然很为为难,倘若这两个人心有不轨突然对皇上出手,怎么办?小肚子小圈子眼睛一下看那独木者一下看皇上,犹豫不定。
“嗯?”皇上心有所测的瞪眼看了小福子小裙子,小福子小圈子两个只好放开独木者乖乖退开在一边。
“是我问你们还是你们自己向我招来?”皇上看着独木者,让他们自己选择,而答案已在自己心里揭晓了。
果中其料。
两个独木者自己开口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只是被人只是的而已,不知老爷是要处死我们两个受人只是的,还是要就出背后的主谋?”说得一脸毫无惧死。
皇上不语,脸上的表情纹丝无异,眼前这两个人如今看来是知道自己是谁的啊,明明知道,还敢如此大胆放肆,他这个天子颜面,又堪何存?强忍了怒意,真汉子波澜纳于怀,只等着地上那两个人自己说出下文。
“只是我们做的就是——”两个独木者对这皇上身后的皇后挥手一指,“她!”
“放肆!我们家大太太何时认识你们两个下贱东西!”站在惶惑身边的紫云尖嘴利牙,挺身挡在皇后前面就是大骂指责。
“老爷,这……”小福子见事情发展得有点不对头,哪有贼喊抓贼的,忙站出来要提醒皇上。
皇上却一言不发,小福子只好退下。
“你有什么正剧说是大夫人我买通你去劫持自己家少夫人的?”皇后站在紫云背后双眼如地狱般阴暗,看了地上那两个独木者幽幽悚然的说。
“授人办事,自然会遗下把柄。大夫人,你做了这种事为何敢做不敢担呢?”跪在地上的两个独木者神色冷淡,不急不忙,悠悠哉哉说得一板一眼。
“你们有什么证据?倒拿出来啊,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老爷,少夫人出事那会儿我正和大夫人在屋里都没出过门,也根本不认识这两个疯言疯语的恶人!我可以给大夫人作证!对了,那时少夫人屋里起火时正好店小二来给大夫人送热水,囖,那个店小二就在这里,他也可以给大夫人作证!”紫云忙现身出来竭力维护自己的主子,指着一边围着看热闹的人群边上的店小二急急就跟皇上解释。
那时那个店小二确实在皇后屋里去送热水,然后黛玉和水溶的屋里就起了火,然后就听到闹哄哄的说有人被神秘劫走等等各事,如今见紫云指出自己来,他在悦来客栈干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神奇古怪的事情来,自然忧心害怕,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
“你看你们身边不是少了个跑腿的‘奴才’?”那地上两个独木者不紧不慢的说。
紫云听了独木者这话,不自觉的赶紧往皇后左右看,宝钗不是被皇上让小福子小圈子给关起来了吗!这事这两个人怎么会知道?紫云一脸惊疑。
“又怎么样?”紫云怒喝一声深交去踹那地上两个独木者,谁知那独木者收手一抽一个回转把紫云狠狠踹来的小小弱脚扣在绑住自己双手的粗绳子中缠住了,再来个往外突然用力一放,一推,那紫云脚底失衡,噗通一声载了上身朝下倒地葱!
“哈哈哈哈……!”那围观的人被这“可爱至极”的为主子光荣牺牲跌倒式逗得捧腹大笑。
皇后阴黑的怒眸扫在紫云的身上让紫云不寒而栗,赶紧灰溜溜从地面爬起来拍了拍尘土乖乖站回到皇后身边。
独木者走了步“卒”,皇上已知道别人的“車”意,杀“猴”用“鸡”刀!
看来,这两个劫走黛玉的独木者并不是皇后的走狗,不是自己的走狗,剩下的,就只有……南安王府了。
既然狗咬狗,自己何不放狗出去?
这思曹操曹操就到!皇上才想起南安王府,便听到人群里水木的声音“爹,你们在干什么呢?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黛玉定眼盯着跪在皇上跟前的两个黑衣人,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两个人如此深厚了的,怎么会……“这两个人……”
黛玉一句没说上来,皇上脸上便展眉笑了,这孩子平安归来,自己总算是能补偿回点自己当初对水溶的承诺!“玉儿,快过来爹这里,你没受伤吧?快来认认是不是这两个人把你抓走的!”皇上赶紧叫唤黛玉。
“少夫人你身上可好?可没事没受伤吧?”雪雁紫鹃两个盼了一天一夜的主子,担心受怕极了,可是好了,见了黛玉平安归来,又是问安又是去扶黛玉赶紧过来皇上这边,如今水溶不在,怕黛玉再出什么事了,自己都做不得主,想不得办法。
黛玉感激的看了水木一眼,才随着雪雁紫鹃道皇上身边去,把地上两个人瞧了,摇摇头道:“爹,玉儿当初一进了屋就被一股奇异的香熏晕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了。这两个人虽穿着黑衣,身形高矮与玉儿透过窗子见着的一样,可玉儿终究没看清面目。”
皇上对黛玉轻柔浅笑了一下,慈爱地点了点头。
水木看着自己送出去给皇上那地上跪着的两颗棋子,自己送出去送死的死棋。对黛玉给每一次生命的尊重不经意的一瞥,心中对黛玉的一抹恋眷已是弥深了。
“小雪,小紫,老爷这边正在审案,少夫人身上弱些,不宜看这样污秽眼眉的过程,你们两个快扶少夫人上楼回屋去吧。”皇上吩咐一边的雪雁紫鹃,雪雁紫鹃两个早有此意,想黛玉失踪了一天一夜,不知如何,如今才回来,该好好歇息着。雪雁紫鹃便都陪黛玉从人群一边走开,上楼去了。
皇上见黛玉几人走远,浅笑了一下看着两个独木者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如何自圆自己的说辞了!”
“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们两个,大夫人还安排了一个女奴才在少夫人的屋子外头助我们一臂之力,就是她负责把少夫人引进屋子,我们两个只是守株待兔而已。老爷,这个人好像已经被你关起来了啊!”独木者毕竟是训练出来有勇有谋之士,已抱必死,无畏无惧。
“你们知道得还真清楚啊!小圈,你去把那两个嫌疑女犯都带来!”皇上脸上的浅笑愈浓,皇后连霍桑的阴暗就剩下愈深了。
摆在眼前的事实,独木者栽赃嫁祸,皇上借计用计,自己的丫头好死不死正好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还致命的大叫了一声,助了贼人,皇后只有自认倒霉,再大不了的事,只能是“保車弃卒”了。
当宝钗和妙玉都被押跪与独木者行列,在皇上跟前,独木者毫不意外的指出了宝钗一人。苏玉言见姐姐脱了干系,一边水木把这出戏尽收眼底,苏玉言便去跪了为姐姐请命,把无干系之人带离灾祸的漩涡。
苏玉言忙跪了说道:“老爷,我姐姐是无罪的,现在已得到了证实,洗刷了冤屈,还请老爷不做追究,放了我姐姐!”
皇上摆了摆手,苏玉言便扶了妙玉一齐跪拜起身,赶紧走开。皇上敛笑看了看皇后,面微有肃色,她的丫头要遭罪,这罪当然要她自己来罚:“大夫人,家规你该很清楚吧,你看怎么办!”
皇后知皇上这次顺水推舟要害将自己军,上前当众便给了宝钗一记耳光,嘴里狠狠道:“老爷,为妻的丫头竟然敢背着我做出这种谋害我儿媳妇的狗胆包天之事,不忠不孝,枉费了主子对她的信任恩德,为妻今儿不狠狠的家法处置她无以正家规,无以命忠孝!小福小圈,给我狠狠的打八十板子,打死她!”
“大夫人~!”宝钗一听皇后这阴冷的毒话,毫无主仆之情,八十板子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当下含泪汪汪看了皇后,欲言难尽。
“小福小圈,行家法!”皇后背过身子去,宝钗,只算是你命不好,要怪你去找命算账吧,别找本宫!
高条子板凳架起来,小福小圈把双手被绑着的宝钗架在板凳上,坚硬的拳头大小长棒子男人手里打下去!
“一~”
“二~”
“三~”
……
不说是女儿身,就是男人,八十大板!
怎么受得了!
“啊~~~!”
“大夫人~,大夫人~救我!”
宝钗强忍着皮肉拆骨传来的撕心裂肺之痛,无力微弱的向以背对自己的皇后伸出求救的手。
“二十~”
“二十一~”
……依旧传来小福子小圈子数数的有节奏的声音。
宝钗几近晕厥过去,皇上也不忍心再看。
“钗儿!我的儿呀!”
忽然,人群中跑出来一个老女人,泪儿眼似的正要跑过去扑在宝钗挨打的身子上,却赶紧跑过来的小圈子横手挡住了!
“娘~”宝钗看着哭得泪眼模糊的薛姨妈,肌肤上的痛和眼里的泪流成一道人生最悲切的风景线。
“钗儿,我的儿啊!”薛姨妈哭死哭活挣扎着当下就在小圈子怀里晕死过去。
莺儿连哭带拉的尽量拖着主子的身体,还是小圈子给扶住了笨重的薛姨妈胖胖的身体。
“啊~”惨叫连连的,这一阵母女风波引起了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一阵骚动。
水木眼眸冰冷,对这一切只观不惊。
“三十~”
“三十一~”
“大夫人,你……你不看在佛面上,银……银……银子……”
宝钗说完这一句便亦随薛姨妈晕死了过去。
“姑娘!”莺儿护主心切,只恨不能自己去替宝钗受罚。
皇后对所有的宝钗的惨叫不动于中,只当听到宝钗嘴里濒死时吐出的一个“银子”,蓦然转身跪在皇上跟前,苦求起来:“老爷,一个丫头犯了这样大的罪,都是为妻的错,如今少夫人已安全回来,为妻日后一定好好管教,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念在我们夫妻几十年的情分上,为妻求你高抬贵手,饶小宝一条小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