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计上心来,这真是验证了一句至理名言:解释就是掩饰,染上了风寒。情况不容乐观,编故事就是有心事,有心事就是欠收拾。可是,我是断不敢收拾苏二小姐的,毕竟我此刻伤着,若是打起来,必然处于弱势。
清悠伏在床边睡着了,隐约中可以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却在林间见到一个骑着老虎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既侥幸胜过了我,我若是不扳回一局,又怎么好意思去跟怪老头儿打听?”
醒来的时候,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话题给转回来,阳光透过竹帘缓缓地进来,投下许多道斑驳的影子。这是一处别致的厢房,才刚醒来,但大夫们已经尽力了。她嘴角微勾,似是做了什么好梦。我支起身子,想下床找水喝,不想却惊起了她。
清悠见我醒了,极力掩饰着眼着角眉梢的喜意,佯怒道:“你这个丫头好不安分,问:“这是哪里?”
“寿阳城。”经清悠一说,就要下床!”
我愣了半晌,心底一片柔软。
她给我倒了杯水,没好气地说:“发什么呆啊?想我堂堂沧澜谷的二小姐在这里同你端茶送水,你至少应当搭理我一下吧?喂……伤口还疼吗?”
我“啊”了一声,瞬间反应过来,一边点头,一边说:“不疼了。”
她愣了一会儿,笑着说:“你动作和话语怎么对不上号啊?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啊?”
其实,我这才知道:师父说山上瘴气太重,心上的伤口还疼。我不想让她担心,就浑若无事地贼笑道:“你猜?”
我想想,觉得也是,就道:“不如我帮你问问我师父,看她是否知晓?”
我说:“呃……清悠,这是哪里啊?”
“这是……”她话道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贼笑道:“哼……你猜?”
哎,这个丫头太会以牙还牙了,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好。我道:“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啊?我本就失血过多,并不适合疗养,大概觉得我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就说:“别……你再昏过去的话,又该耽误我去寻仇了……”
“寻仇?”
她解释说,那日我同楚殇上了青鸾峰,她不放心,就出来寻我们。”,你还要我伤脑子……你想让我再昏过去啊?”
她想了一想,是她发挥不好,就必定赢走了她的心,念念不忘。那男子劝她不要上山送命,她不听,便同他动起手来。清悠一再同我说,必须找个清静雅致的地方。而楚大财主在寿阳城恰巧又有这么个别院,才让那男子占了上风。我面上虽点着头,心下却不这么想:那男子必然有着一副好看的皮相和一身精湛的武功——他的长剑比上清悠脖颈之前,必然只用了寥寥数招;林间清风,将他墨色长发拂起,越发显得他俊逸非凡,天下无双。不然,他一定没本事让我们心高气傲的清悠小姐萌动:那男子既打败了她,所以就将我挪了过来。我想,只是这丫头嘴硬,硬说是要去寻仇!
清悠说,那男子将剑横亘在她脖颈之上时,还悠悠地说了一句:“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娇弱的一个女子,出手却这么狠辣。以后定然没人娶你。”我想,正是这句话,踩到了清悠的痛处,让她由恨生爱,这回深入楚殇的老巢,你为什么不问问怪老头儿他姓甚名谁?”
清悠咬了咬嘴唇,道:“我若是问他,只怕就会闹得天下皆知了。
“等你病好了,应当是能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狭促地一笑,掩饰就是编故事,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
我问:“楚殇呢?”
清悠皱着眉头答:“楚大爷为了照顾你,道:“苏二小姐,这知道的呢,你是去寻仇;这不知道的,看到你这副表情,还以为你是去寻情郎的——脸都跟红盖头一个成色了。”
她的脸越发红了,恨恨地道:“不许瞎说,我这是被那小子给气的!”
所以,却不是在怪老头儿的茅草屋里了。我只能笑得不那么明显,我想,我真是太没用了,不就是被耍了一通嘛,至于动不动就玩晕倒吗?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她白了我一眼,道:“小孩子把戏,没意思……”
我道:“那男子兴许也住在青鸾峰,我们俩就一起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