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梧
古蜀文明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有五个非常重要的阶段，这就是传说中的古蜀五祖：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古蜀五祖的排列顺序折射出古蜀文明初生与初步发展时代经济生活的演进，即蚕丛是采集野蚕为食的经济生活的代称，柏灌时代指捕猎时代，鱼凫是渔猎时代经济生活的代称，杜宇是初生农业文明时代经济生活的代称，开明是文明制度兴起时代经济生活的代称。且不论这五代蜀王具体的生产方式有可能存在的不同，但其所传递出的文化信息可以确定为：这是古蜀先民从山地走向河谷平原的迁徙历程的反映。五个代表阶段中，鱼凫时期居中，其经济生活兼有山地与河谷平原的双重特点，起承上启下的作用。古蜀先民从岷山山地走向成都河谷平原对蜀文化形成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其最显著的一点在于：水文化进入古蜀文明的发展脉络中并逐渐成为蜀文化以及中华文化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一、鱼凫文明的核心表征
（一）与水紧密相连的主产与生活方式。鱼凫时代，古蜀人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与前代的蚕丛、柏灌相比，有了本质的改变，水成为鱼凫时代生产与生活的主要元素，支撑着这个部落联盟的存在。鱼凫时代的精神文化元素中，水必然成为其核心要素。
（二）鱼凫图腾通达天地的精神实质。这种精神已经表达了水文化的本质特征。鱼凫图腾以鸟达天，以鱼接地，融贯于天地间的思维形式与水接天连地的外在形态吻合在一起。
（三）生活历程演进中的美好夙愿。羽化升仙的想象表达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对尘世生活生生不息延续的愿望，对现实人生的关注，与水的圆融贯通相一致，是吸纳了水的柔美外质而产生出的文化想象。这些古文明留下的传说对后世蜀人的文化心理和集体人格的塑造会产生积极而深刻的影响，投射在蜀文化的人文资源中逐渐成为蜀文化的主流。
二、蜀文化在本质上体现的鱼凫文明，与鱼凫文明一脉相承
（一）鱼凫文明时期产生的水文化渗透于蜀文化的全部发展历程中。代表政治理想中的明君大禹王，道德化身的圣人大禹，这是对人文精神与政治理想的寄予；战胜洪水是蜀人乐天达命人生态度的反映。
（二）关注现实生活，不放弃现有生命，努力在现实世界中寻求对生命最美好与最完整的解答。这就是蜀人承袭先祖的仙游与飞升理想而融入文化的理念。
（三）悠游与恬静的生活方式﹑乐观而旷达的人生观念是水的本质特征在社会生活中的运用，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的中国哲学的最好体现。文化符号的出现是对物质文明发展成果的总结与升华，文化符号所代表的精神内核一旦确定，将是稳定而持久的，它或者通过直接承袭、或者通过间接融会，影响与规划着后时代的思维方式和表达习惯。鱼凫文明折射了蜀文化的文脉格局，也与中华文化息息相通，必然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者单位：绵阳师范学院民间文化研究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