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带奚瑶一起出去,奚瑶是乌鸦的目标,是对付宫司律的把柄,如果现在把奚瑶带走,乌鸦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可是奚瑶狼狈虚弱的模样让景墨生出一丝愧疚,一丝不忍,他不再犹豫,利落的解开奚瑶手脚上的麻绳,扶起她羸弱的身体,奚瑶虚弱的靠在自己身上。
“还能站吗?”景墨轻声问。
奚瑶无力的点点头。
“你撑一下,先站起来,我们从窗户逃出去。”说着扶起奚瑶。
奚瑶一只手扶着景墨一只手扶着墙,尽量站稳。
景墨跳上窗户,站在上面看着奚瑶,伸出一只手:“把手给我!”
奚瑶用力抬起手,想要触摸到景墨宽大的手掌,谁知脚下无力,在握住景墨的手的同时一个趔趄碰到了旁边的钢管,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景墨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封闭的门被迅速打开,两个男人进来,一看景墨和奚瑶要逃,快步跑过来。
景墨回头看看,只要从这跳下去一定可以脱线,如果不走将再也没有机会!他狠下心:“瑶瑶,他们要抓的是你!”说罢用力甩开奚瑶的手一个转身跳出去!
奚瑶没有了支撑整个身体轰然倒塌,“砰”的一声重新躺在平冷污浊的地上,下腹疼痛难忍,她感觉到一股温热正从下体传出,意识逐渐模糊不清,昏迷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景墨抛弃了她,自己逃了!
奚瑶一夜不归,赫连翊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隐隐不安,华灯下的明亮却照的人影重重,他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奚瑶,会去哪呢?
第二天早上七点,赫连翊收到了一个包裹。他眼中透出寒芒,盯着送货员,似是要看出什么,年轻的送货员被他看得寒毛直竖,匆匆扔下包裹就走了。
赫连翊狐疑的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奚瑶的包!奚瑶一个晚上不接电话,包却被人邮寄过来,这不是很奇怪吗?一念至此,赫连翊冲出家门想要抓住那个快递员。
快递员只感觉到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他不经意间回过头,赫连翊凶神恶煞的冲着自己奔过来,那快递员被赫连翊周身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扭头就跑,还没跑两步就被赫连翊逮住,脖领被他提到半空,呼吸困难,赫连翊一甩手,快递员咕噜一声滚到地上。
“说,她在哪?”赫连翊目光瘆人,冰冷的眸子盯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快递员连连后退,赫连翊实在是骇人!
赫连翊一脚踩在快递员的身上,力道之大,快递员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大石头砸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聪明的话就快点说,否则……”赫连翊目光一凛,眼神如刀剑般射出。
“我真的不知道啊!”快递员被吓傻了,连连摆手。
“不说是吧?”赫连翊弯腰就给年轻的快递员一拳。
小伙子吃痛的捂着脸,嘴角渗出血,半天说不出话,舌头一舔,竟掉下来一颗牙!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啊!”年轻的小伙子含糊的说,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包的主人呢?”赫连翊沉声问,眼神凶恶。
“什么包啊?”小伙子竟然眼眶泛泪,显然不知道赫连翊说什么。
“包裹!”赫连翊简明扼要。
“先生,我怎么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就是一个送货员!”小伙子委屈的说,又害怕赫连翊,声音颤抖。
“是谁让你送来的?”
“我,我不知道,昨晚这个包裹和钱放在了我家门口,说是今天早上给您送来,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小伙子捂着脸吃痛的说,面前的男人深邃的眼眸,像是要剥了自己的皮一般,小伙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赫连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扔在他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小伙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起来,骑上车就跑,生怕这个阎王回头,又不禁好奇,箱子里是什么?
赫连翊回到屋里,拆开奚瑶的包,里面都是奚瑶随身携带的东西,她的手机也毫无意外的在包里,赫连翊随手将包放在茶几上。赫连翊沉思,送货员说是昨晚发现的,也就是说奚瑶昨晚就出事了?
一个晚上……赫连翊不敢想奚瑶这一个晚上会遇到些什么,他猛的起身,想要去找她,却不巧刮倒了奚瑶的包,里面的东西全部洒出来,赫连翊没心思管那些,只瞥了一眼就要离开,然而就在这惊鸿一瞥间,赫连神色凝重,动作也顿住,他目力过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化验单,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呼吸一窒。
赫连翊蹲下身,拿起那张化验单,目光流转,心里已经有了结果,果断的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此时的宫司律正坐在露天花园里,已经是深秋,保加利亚移植的玫瑰全部凋谢,“瑶”池的水静静流淌,蓝湖景湾也呈现一种萧条凄凉之感,他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宫司律神色担忧。
奚瑶一个晚上未归,到底是去了哪?又或者说谁带走了她?磊子来报说景墨昨晚是自己一个人,那么,瑶瑶就不会是跟他在一起,会是乌鸦吗?可是乌鸦为何提前动手了呢?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瑶瑶发现了什么逼得乌鸦动手?宫司律眸间一片深沉,像是一潭深幽,望不见底,再等等,磊子应该马上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