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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啊啊啊啊啊!不是吧,赵恩音小姐原本不是选择鄙人成为,本届新生演奏会的合奏同伴吗?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取消!鄙人今晚会对着月亮哭泣的……”

第一练习室里,此起彼伏着“花腔男高音”

,健硕的田大熊同学毫不吃力就像是一只发现一大片花田的蝴蝶围着赵恩音跳来跳去。最后这只“胖蝴蝶”

还是停留在冷若冰霜的赵恩音面前,:“赵恩音小姐,再给鄙人一次机会,鄙人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啪”

!一本琴谱被扔在了田大熊面前,紧接着是赵恩音趾高气昂的声音:“没有必要!因为那个高凌葵胆小鬼,连接受挑战都不敢!我已经推出甄选了!”

“什么?!……高凌葵,鄙人恨你!!!”

大脸跨了下来,田大熊撅着嘴巴,一脸愤怒。“高凌葵真的好弱哦……就算是输,也应该有勇气接受挑战吧,跟她同班丢脸死了。”

“原本以为她很厉害呢!空有其名,而且每天还死气沉沉的……是我干脆退学好了。”

“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人家高凌葵也不是无所事事啊,整天忙着跟男人黏在一起呢。”

“这倒也是哦。哈哈哈哈。”

一大群赵恩音的追随者们站在练习室门口眉飞色舞。与此同时,跟赵恩音一墙之隔的练习室里,是我和司元棋练习莫扎特《朱彼特交响曲》的身影。具体说来,应该是我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地上,抬头欣赏着司元棋的练习。这是莫扎特所作的最后一首交响曲,“朱彼特”

是希腊神话中掌管雷电的神,所以整首曲子气势浑然天成,一如朱彼特崇高的地位。不得不说,司元棋的技法更加出众和流畅了,揉弦的技巧仿佛与生俱来般,每次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琴弓之下的《朱彼特交响曲》气势滂沱,仿佛千万匹骏马在广袤的大地上驰骋奔腾,又好像万里波涛在大海中咆哮着直冲天际。

心仿佛是风,就好像雄鹰在天空无尽地翱翔,一望无际的天空都因为乐曲的奏响而存在。掌握这种力量型的曲目原本是我的拿手好戏。但此刻的我,却像是黄昏池塘边软趴趴的水草……目光失神的从司元棋身上,转移到渐渐将天空染上一片暮色的夕阳,看着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太阳,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太完美了,想再听一次呢!有种摆脱束缚的自由感,连身体也都变得像是要飞起来。酣畅淋漓!”

“不愧是今年‘仲夏夜之梦’的冠亚军啊,期待能在这次的新生入学演奏会上听到他们的演出!”

原本在练习室的门口会聚集着许多学生,发出各种各样的赞叹,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可是,因为我不敢接受赵恩音挑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提琴系,连司元棋的人气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晚餐时间到了,我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两份便当。刚一打开,一股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就扑面而来。“啊,是我最喜欢的煎小牛排还有三文鱼芦笋卷。小葵,这是你亲手做的?”

司元棋不敢相信地望着我,感动得就快要掉眼泪了。“嗯,你快吃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司元棋咬了一口小牛排,就更加迫不及待地咬了第二口:“哇——好好吃!能吃到小葵给我做的便当,真是太幸福了!”

“能吃到小葵的元气便当,国音新生演奏会的时间,我一定要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我要大声告诉所有人,司元棋和高凌葵是最厉害最默契的弦音情侣!哇哈哈哈!”

他司元棋站起身,一手像握着奖杯般举起便当盒,一手抚胸,微微弯腰,做了一个潇洒的谢幕姿势。“你这个你这自恋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自恋狂!。”

我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我并没有参加参见演奏会啊。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而已,你一定在心里骂我是个大懒虫吧,所以我就做了便当作为补偿。”

“小葵……”

突然,司元棋昂扬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他担忧的望着我的眼睛,轻声问道,“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现在的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你真的觉得这样会比较开心吗?”

他的话让我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随即,我抹了抹嘴,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像只准备冬眠的熊舒展了一下身体:“好得不得了呢!以前我只顾练琴练琴练琴,生活紧绷得就像是琴弦一样都快要断掉了。现在的我,就是想好好放松一下,过悠闲的生活……”

“嗯!”

司元棋像个单纯的小孩子相信了我的话,重重点了点头,“只要小葵你开心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斗琴也好,挑衅也好,我会把它们统统他们干干净净挡在得一干二净门外!”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强忍着心中的愧疚,推开门,正准备往外走,没想到司元棋却依旧站在原地:“小葵,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在这里再练一会儿。”

“你还要练习?”

我惊讶地望着他,我从来没见到他对练习的事情如此认真过,更何况,今天他已经练习了足足十四个小时。“OK啦!我可是很有力量的!”

司元棋曲起手臂鼓起自己的肱二头肌,然后半推半拽地把我“赶”

出了练习室,“快回去休息吧,晚上一定要梦到我。”

看得出他故意用玩笑掩饰内心的重视和认真,我没有点破,而是听话地背起自己的琴盒离开了贝多芬楼。走到楼下,我忍不住抬头望着二楼依旧灯火通明的练习室,夜晚淡淡的白色雾气笼罩着这幢大家留下无数汗水和希望的小楼,或悠扬或激荡的音乐透过一切的阻隔,直达每个聆听者的心里,仿佛能让再坚不可摧的心脏都变得柔软,都有一种被感动得想要落泪的冲动。谢谢你……司元棋……现在的我,真的感到非常非常的惭愧……我多么想重新拿起琴弓,站在你的身边,一起意气奋发的演奏。我也开始怀念那种,即使一直练习到天亮,浑身的血液也仿佛在沸腾的感受。可是……我的手指在琴盒的背带上紧了紧。可是手指就像是失去了灵魂般,毫无活力和冲动。【那个人】……好像已经带走了我对于音乐全部的信念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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