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贵妃雍容华丽,极为傲慢的接过,素青姑姑脸上带笑,却笑不及眼底。
时间分秒流逝,众妃只见汐贵妃表情怪异,脸色阵红阵白,手更是抖了起来。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这是哪个下做鼠辈,胆敢污蔑本宫,本宫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汐贵妃头上的步摇花枝乱颤的,那气势汹涌的样子,着实骇人,尤其那双充噬着烈焰的眸子,想要将人就地撕了毁了一般。
“本宫正是看了这份供状,才气的一夜不得安枕。本宫与妹妹服侍皇上多年,妹妹的脾气本宫怎能不知,平日里妹妹使个小性,耍耍脾气,那是因为与本宫亲近,不想在别人眼里,却视妹妹飞扬跋扈,目无尊卑,阴狠歹霉,甚至图谋本宫的皇后之位。这些人才是真真的居心叵测,阴狠歹霉。”皇后的话字字诛心,句句令人胆颤心惊。
“敢污蔑本宫,本宫绝不会放过她,既然皇后要我处置,我这就去禀明皇上,彻查。绝不放过背地使坏的奸邪小人!”汐贵妃冲着皇后,恨恨的说道。
“本宫既然将此事交于妹妹,便由妹妹说了算,杜太医罪不可恕,毒害贵人性命,嫁祸于本宫,论罪,当诛九族!”
气焰嚣张的汐贵妃脸色刹白,诛九族?那陆家……
终于平顺心气,汐贵妃恶狠狠的骂了起来,“这个下做的胚子,当初他们举家迁回京城,若不是我娘慈悲,扶持了他们一把,哪还有他们的风光。知恩不报,反而污陷本宫。喂不饱的白眼狼,陷害本宫对他有何好处,难不成是怨恨陆相不提拔于他,只能在太医院做个小小的太医,故而心生歹毒,加害本宫!”
“噢,原来杜太医与妹妹府上还有如此纠结,若真是如此,怕是真让妹妹说中了!”皇后话落,不仅汐贵妃眉宇间尽现凝色,在坐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听明白了,那个杜太医竟然是汐贵妃的亲戚,那误诊平贵人,以至平贵人吐血,莫不是与汐贵妃有关。还有宗人府的供纸,怕是杜太医耐不住宗人府的酷刑,将所作所为全招了出来,故而,汐贵妃才会如此失态。可是皇后竟如此大度,如此沉得住气,为何?
“姐姐,平贵人可好?”淑贵妃秀眉轻拢,眼中似有忧色,皇后与汐贵妃之间的明争暗斗,却险些让平贵人失了性命,这何止是平贵人的悲哀。
皇后轻叹,“幸亏发现的早,张太医给换了药,得好生调养着。”
“平贵人到底是个有福气的人,若不是有皇后护着,早就被歹人害了性命了。我们平日里有个头痛脑热的,可少不了太医院的人,可是有这档子事,呵,怪吓人的,尤其臣妾平日里没少得罪人,万一让人背后使个坏……”华妃的话没等说完,汐贵妃眼光如刀,又怒又恨的直削她皮肉,华妃到是不惧了,“汐贵妃瞪我干吗,有这般想法的可不光我一人。”
“你不张嘴,没人当你是死的!”汐贵妃骂道。
“汐贵妃,当着皇后的面,你都敢如此咒骂于我,背地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你!”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此事应该马上禀明皇上,以防后宫再有这等下做的事发生!”
“你,你,噗……”能把汐贵妃气的气血攻心,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华妃今天可是把所有的面子里子都报复回来了,心气那叫一个顺啊。
春蒲吓的抱着她家娘娘又哭又喊,汐贵妃重重喘着气,眼神淬了毒似的瞪着华妃。
皇后没命人传太医,谁敢多话。
淑贵妃目光如水,愚蠢的华妃,被皇后当枪使,她自己个还以为报了大仇呢。
“素青,快宣太医,华妃,你少说两句吧!”皇后喝斥,华妃撇了撇嘴。
可怜张太医又被传了来……待回禀皇后,汐贵妃娘娘只是一时气结,稍加调理,并无大碍,请皇后安心。
皇后轻舒了口气,真是不让人顺心,希望年关之前,一切都能消停了。
“娘娘,您为何不将杜天明的口供交于皇上知晓?”娟华问,一幅恨恨的样子。
“傻丫头,交于皇上了又能如何?”素青姑姑说。
“皇上会治汐贵妃的罪啊!”娟华不服。
“你没听人家说,杜天明怨恨陆相禀公处事,不肯提拔于他,故而存歹心报复。”
听说娟华与素青一问一答,皇后唇角微泯,为何她心里横生怪异之感。
皇后正待老候爷的消息时,驸马府的喜讯先一步抵达清宁宫,镇国升平公主有孕了。
皇后喜极而泣,若不是素青拦着,怕是即刻就要出宫前往驸马府。
漂亮娘得到消息后,带着楚流光二话不说直接杀进了驸马府,此时的驸马府喜气洋洋,暖意融融。外人面前不轻言笑的楚逸,柔情满目,一双眼睛全在惜柔身上了,惜柔稍动,他便紧张的不行。楚流光看在眼里,笑在心中。小手抚上惜柔小腹,“娘,这里面可装着光儿的小侄子呢!”
漂亮娘笑逐颜开,那也是她的孙子或是孙女啊。
“小宝贝乖噢,等你出生了,姑姑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以后,姑姑带着你闯荡江湖,横行天下!”
“又不着调了!”漂亮娘笑斥,“难得我们光儿这么大方!”
楚流光呶嘴,对她挚亲的人,她当然大方。
隔日,皇后的凤驾便来了,随行的还有张太医跟宫中资厉最深的老妈子,皇后跟漂亮娘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仿佛已经看到她们未来外孙(孙子)何等的俊气可爱,以楚逸跟惜柔的相貌,他们生出来的孩子自然相貌不俗。皇后笑言,她到是巴望着孩子能像他(她)的小姑姑。
张太医细细请过脉,脸上颇有凝色,这让笑逐颜开的皇后跟漂亮娘不禁担心起来。
“启禀娘娘,公主此胎,胎息微弱……”
皇后身体明显虚晃了下,这种时候,竟然是漂亮娘最为镇定,胎息微弱……太医此言,莫不是说,胎儿怕是不好存活。
“你与本宫说实话,能否保住此胎!”她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若是孩子没了,柔儿那儿怕是轻易迈不过失子之痛,她这边,何尝不是痛心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