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孩嘴角轻抽,“吐了那么多血,不晕才怪!”
“楚忠,你在他身上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是!”楚忠就是实在,搜的就差没把黑衣人扒光脱净了,值的东西没有,到是有一块质地漆黑冰冷的牌子,一面是字,一面是图,刀刻之处浇了金水。
拿黑衣人练点穴,自然要将人带回府中,可是毕竟是个大活人,还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喽,某小孩挠头,地方的到是有,她跟无忧练功的小院就挺合适。如何把人弄进府呢,何况这人又中了毒,万是死在府里,臭在府里,多晦气。
别看楚忠人长的五大三粗,心思够细,正门不能走,偏门也不能走,走墙啊,后院西墙根那儿。西墙外正好有条巷子,先把人放巷里子,到时候他去巷子把人从墙上扔进去,无忧在里面等着捡人就成。
有句话怎么说的,虎落平原被犬欺,可怜啊可怜。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眼下待遇惨了点儿,能遇到楚家那位楚五爷,着实是那人的造化。
当天晚上,楚流光便从爹爹那儿是知,北蛮巴伦王明日便会抵达京城,与巴伦王同行的不但有云赞,还有巴伦王的女儿,那个臭名昭著的婕雅郡主。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真是应了这句话,巴伦王非但没向镇国公跟护国将军至歉,反而一幅骄纵傲慢的样子,身为北蛮皇帝陛下的亲弟弟,他此次前来,可是来向苍龙陛下道喜的。北蛮愿与苍龙结永世之好,北蛮皇帝真心诚意,愿自降辈份,迎娶苍龙公主。
北蛮帝要娶公主!此话一口,百官哗然,北蛮愿自降辈份,愿随公主一起叫庆帝一声父皇,可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个的岁数啊,北蛮帝年过半百,苍龙的惜柔长公主,芳龄不过十五。
看皇上阴沉的脸色,百官揣摩,皇上很是宠爱皇后所出的惜柔、惜玉两位公主,如今,北蛮帝如此妄想,正好比拿刀在皇上身上割肉。
朝堂愤愤难平,后宫更似被阴霾笼罩,惜柔惜玉都在清宁宫,尤其是惜柔,仿佛一出了清宁宫,她头上的天便会塌了一般,少女的春心未动,便要承受胆惊受怕之苦。
各宫各殿的妃嫔到是无一人告病,纷纷来清宁宫,一是请安,二来抒发下义愤的心情,三来,安慰皇后放宽心,皇上最疼惜柔公主,怎会舍得将公主嫁给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任北蛮子还敢威胁不成。
“后宫不得参政,华妃,还是少说两句吧!”汐贵妃似笑非笑的提醒,华妃心虚,偏又偷瞪了汐贵妃一眼。
“依我看,这事,皇上心里自然有数,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不要跟着添乱了,您说呢,皇后?”汐贵妃说,皇后神色淡淡,心里再冷再怒再恨,国母的威仪一分不少。
“汐贵妃说的正是本宫想说的,行了,都回吧!”
花红柳绿的女人们一离开,惜柔便从内殿跑了出来,哭的梨花带雨的,既美更惹人心疼。
“母后,真的不管我了吗?”惜柔轻泣,皇后心里本就堵的慌,看到女儿哭,什么国母的威仪,什么皇后的德体,此时都不及为娘的心。
“傻孩子,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轻拍着扑在她怀里的女儿,皇后眼中含泪,目光却毅然、绝决。
“素青,你亲自去趟镇国公府,求国公助我!”可恨北蛮来的太快,可叹,她的爹爹跟兄儿还在归京途中,眼下,她能仰仗的只有镇国公了。念在她跟芸儿是表姐妹的情份上,国公也不能坐视不理,何况,国公为人正义刚直。
“是,奴婢定会跪求国公!”
世事难料,绝处自有逢生时。
窗外暮色渐浓,窗内烛火跃动。若不是有这昏黄的烛火,书房静若无人。
素青姑姑执意跪地不起,眼神悲泣,渴求的看着镇国公。她看着惜柔、惜玉两位公主从出生到长大,有的不仅仅是主仆情,她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儿女,所以,说句大不敬的话,她早已经把两位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若是要她为公主去死,她绝无二话。
她是奴才都如此悲愤,身为公主的亲娘,皇后娘娘心里那真是日日如刀割,却要顾及国母的威仪,皇后的德体,每日面对那些看似关心,实则背地落井下石的脸嘴。
大公主自得知此事后,终日以泪洗面,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却要受这般惊吓。
国公坐在轮椅车上,脸色也不好看,北蛮那个巴伦王,还有他的女儿婕雅郡主,国公着实不待见他们。尔今又提出这般有违人伦之事,北蛮哪里有什么真心诚意结好,分明以娶公主为名的缓兵之计。狼,天生就是噬血食肉的,让它吃草,简直天方夜谭。北蛮人野性好斗,两国即使结了秦晋之好,也是枉然。到是可怜了恬静娇柔的惜柔公主,如何能在狼窝中存活。
“姑姑且回宫回禀皇后娘娘,我等自会力谏皇上,竭力阻止!”护国将军从不曾对除妻儿之外的什么人许下诺言,可是,即使护国将军如此允诺,青姑姑还是看着镇国公,并非对护国将军不敬,而是,她心里实在不落底,她怕啊,她怕事有万一,她怕皇上的那道圣旨,到时候,谁还能救大公主于水火。皇命难违,圣意不改,公主与皇后经不起这个万一。
有些事只一次,会牵动人心,会震憾激荡。倘若用的次数多了,便会被有心人说成仗着帝王的恩宠倚老卖老。这事指的便是国公被抬进金銮殿,请圣上为楚家做主的那一次。若是为公主的婚事,国公再照用旧法,难免落人话柄,怕是还会惹帝王不悦,适得其反,害人害己。
国公沉默不语,青姑姑整个人就像掉进冰窟一般,脸色苍白,眼神凄悲无神。若国公不出面,怕是再也没有人能力挽狂澜了。
偏偏青姑姑忘了一人,书房里除了她、护国将军跟老国公,还有一人,正盘腿坐在红木大椅里,唇角邪勾,半眯着眼,不知想什么呢。不为别的,就冲巴伦王的臭德性,还有婕雅的可恨劲,就不能让他们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