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他忽然又重新有了希望。
这希望,就是凤琉璃。
看来,自己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凤琉璃毕竟是大家闺秀魏月柔生出来的女儿。她是姐妹中最喜欢看书的一个,也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之前也许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意志消沉,可是这段时间里,凤琉璃不是一直在改变吗?
他为什么不能把心血放在凤琉璃身上?
一次下地,无形之中把凤南天和凤琉璃之间的隔阂打破了。
凤南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追!”
他冷笑一声:“拿了地里的东西,以为那么容易就跑得掉吗?”凤南天迅速拿出对讲机来,吩咐手下:“外面的人听着,迅速包围苏南学园,寻找一个中等个头的年轻男人,年龄大约25岁左右。抓到的人重重有赏!”
“爸爸,我也去帮你吧!”
凤南天这一次说什么都不答应了,他可不知道凤琉璃如今已经有了往日的三成功力,如今等闲七八个男人近不了身。他刚打算好好栽培女儿,可不能让她轻易犯险,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乖乖地坐在这里,不许乱跑!接下来的事就交给爸爸吧!”
凤琉璃只得安静地坐下来。
很快,李谷阳就被抓回来了。他满身灰尘地,风尘仆仆的委顿在地上,神情沮丧。文渊阁那位很帅的保卫科长叶不文对凤南天汇报:“在后面植物园旁边发现他。学校太大了,他跑不出去……老板,要不要通知警察?”
“他身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凤南天眉头紧皱,钟教授现在还在包扎,事情始末他还不知道,估计之后这一场气会非同小可。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李谷阳从古墓地带出来的东西搜出来,人赃俱获。
“我们都搜了,他身上带着这个。”
凤南天看了一眼那个器型精美的瓷碗,冷笑起来:“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啊,专挑不起眼易出手的货下手。行了,打电话报警吧。”
凤南天在前面忙活着,凤琉璃乖乖巧巧地坐在后面。
显而易见,李谷阳只不过是个见钱眼开,最终没法守住自己底线的家伙而已。也难怪他会这样,作为一个经常有机会接触到各种珍稀文物的穷学生,这些瓷器随便一件就价值连城,如果找到合适的出售渠道,那么只需要干那么一次,就终身衣食无忧了……
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诱惑,对于心术不正的人来说,抵挡不住诱惑也是正常的。
凤琉璃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叶不文说的,在学校植物园旁边发现的李谷阳。凤南天不熟悉苏南学园所以不知道,如果李谷阳要逃跑,那么最近的捷径,应该是从初中楼直奔实验楼,翻墙出去,那边是一大片居民区,更容易逃跑。植物园在学校最偏远的西北角,为什么李谷阳要舍近就远,跑到那里去呢?
正沉吟间,冷不防门前一道黑影闪过。
凤琉璃长睫轻颤,心中微微一惊。
是萧夜……萧夜,是你在插手吗?
浓浓的春雾笼罩在城市上空,既温暖,又叫人喘不过气来。
凤琉璃一件暗蓝色兜帽外套,一条黑色牛仔裤,低调而匆匆地进入这家名叫“英皇”的美式桌球俱乐部。
穿过一楼二楼喧闹的人群,凤琉璃径直来到三楼。这里的人比起楼下少很多,只有三张桌子,几个眉目冷削的黑衣青年在这里打斯诺克,凤琉璃瞥了一眼球桌上,战况纠缠而激烈。
正踟蹰间,离凤琉璃最近那张桌子的青年已经发现了她,一左一右围拢过来。
“小姐,这里不接待外客,打球请到楼下。”
冷冰冰的语调,这人一定不好惹。
凤琉璃拿下兜帽,抬起头来。她盯着眼前的青年,如波美眸黑曜石般闪闪发亮。
“我找萧夜。”
轻柔的话语,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眼前这个少女,不过十来岁年纪,身上却带着一种淡定的沉稳气质。那青年被凤琉璃身上的惊人气场所摄,竟然定了神,他眨眨眼睛,摸不透眼前的人跟自家老大是什么关系,一时之间不敢接腔。
凤琉璃眉尖微蹙,还要说什么。这时那青年的耳麦响了起来,青年对着耳麦耳语了几句,再回来已经较为客气:“请进。”
跟着黑衣青年走过了桌球室,打开一道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门。凤琉璃眼前一亮,一个铺设着奢华红地毯的大厅,比自家的客厅还要大上一圈。两排明式太师椅居中而放,正中央是真人高的关羽像,赤脸长髯,手拿青龙偃月刀,威势逼人。
关羽像上,一个有年头的大匾高高悬挂,上面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义薄云天”
“请跟我来。”
黑衣青年走向大厅的另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银色旋梯。
走上旋梯,又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黑衣青年打开一道木门,原来这里才是萧夜的“办公室”。
坐在乌黑的船木大桌后面,凤琉璃只看到一个高高的椅背。萧夜断金碎玉的声音在椅背后传来:“凤大小姐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声音很客气,却听不到距离。
凤琉璃静静地说:“萧夜,李谷阳是怎么回事?”
对萧夜这种人,转弯抹角是没有用的,还是单刀直入吧。原本轻轻摇晃着的大班椅忽然静止不动了。凤琉璃的星眸,静静地看着那张椅子,终于,萧夜转过身来,他说:“阿黑,你先出去一下。”
黑衣青年躬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立令行止,凤琉璃看得出萧夜积威很重……他,真的只有十七岁吗?
“萧夜,李谷阳是不是你抓住的?”
萧夜好看的眼睛盯着凤琉璃,略弯了一弯,顿时仿佛有漫天星辰在他眸中散落。
“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你抓了李谷阳也就算了,对他下了什么手脚?等到我们把李谷阳送到医院,才发现他的舌头被割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如今只能把他养着等判刑,明知道他身后有一个犯罪集团,也因为问不出线索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