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她的母亲,她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了。
季妍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双手抱膝,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吕美的保护,让她除了震惊外,更多的却是想,这样的疼爱,是不是永远只能建立在和季阳季柔没有利益冲突的基础上?妈,你给了我爱,却又是如此模糊,我看不清,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位置?
她好迷茫,一颗心,总是在天平的两端,不断动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正松和谢子琪走了,天也黑了,季妍坐在椅子上,头脑却越发清明。
沐西打来电话,让季妍去酒吧,季妍听出她声音有些不对劲,让她报了地址。起身,等了等,待看见送药的护士从病房里出来,季妍询问了几句,知道吕美已经醒了,且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
她赶到沐西所在的酒吧。
那时沐西在包间里,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桌上都是空了的酒瓶,她倒在沙发上,意识还有一丝清醒。
“你不是说要戒酒吗?”季妍坐到她身边,说。
沐西抬头,凤眉微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去年。”
“噗,那么久远的事谁还记得?!老子不过是说说而已,人要懂得即时行乐。”沐姑娘坦坦荡荡的说。
季妍喷她。“你的即时行乐就是一个人跑来酒吧喝酒?”
“哎,伤心嘛。”
“……”
“老子明天打算去圣伊面试,虽然是个小实习,不过你还是要乖乖准备好庆功宴等我。你说你都多久没给我做大餐吃了,尤其是跟白少厮混在一起之后,丫的死小孩家都不着了,个重色忘友的家伙。”沐西躺在沙发上,微抬着上半身,然后才发现这姿势真TM头晕,又躺回去。说话也有点不着调了。
季妍顺着她说。“好。”
沐西有时候其实也挺像一个孩子的,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不会隐藏情绪。季妍都不用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自己就会主动说出来,沐西不是个藏得住事的人。
可是这次季妍却失算了,沐西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她听不太清的声音低低地模模糊糊的叨叨了句:“丫的你越是不想看见老子,老子越是要出现在你面前,烦死你,看你能拿老子怎么办!”
“什么?”
“没事,走吧。”
沐西从沙发上翻身下来,季妍跟在她后面,没有多问。
路过其中一间包厢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震耳欲聋的声音彰显出里面混乱不堪的氛围。季妍蹙眉,正要和沐西走过去,却见一名女子狼狈的跑出,另一名男人紧随而上,才到走廊,就将女子拦截住。
直接推在墙上,动作非常粗鲁。
“妈的你装什么装?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出道前就是干这行的,早不知道被人干过多少次了,现在再来摆什么架子?”难听的话毫不留情的从男人口中吐出。
那名女子甩了下头,露出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季妍顿了顿,看清她的长相,眸中顿时满是惊讶。
“我就算一头撞死,也不会让你上。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太恶心!”女子也冷冷的回击,神色冷漠而高傲。
男人恼羞成怒,甩手就是一巴掌。
接着揪着她的头发说:“贱货,长这副样子不就是让人玩的,别以为当了明星就了不起!老子玩的明星多了去了,谁敢说什么?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惹了我,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给我进去!”
他一边狠狠拽住女子的头发一边推攘着她往包厢里走,女子不断挣扎,男人没有丝毫玲香惜玉的觉悟。又是几巴掌狠狠的甩上去,打得女子头晕目眩。
思钰。
季妍目赤欲裂,心中大痛,正要上前,谁知沐西比她动作还快。她直接从上去,冲着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然后用力将于思钰从男人的桎梏下解救出来。
男人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偷袭,“哎哟”一声向旁边走了几步,于思钰一解脱束缚,顿时跑到沐西身后离男人好几米远。
沐西也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酒瓶子就往男人头上砸去,骂骂咧咧的说:“我叫你看不起女人我叫你看不起女人,TNND,在老子面前你也敢自称老子,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长得歪瓜裂枣的还想玩女人,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会不会吓死自己?”
于思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震惊用手捂住了嘴。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季妍也愣了愣,西西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她以前再冲动,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挑起怒火的。
尤其还是对跟自己不相关的事。
季妍走到于思钰身边,担心的问道:“思钰,你怎么样?没事吧?”
于思钰看到季妍,更惊讶了。“妍妍,你怎么在这?”
她想到什么,又看向沐西,问:“这是你朋友?”
季妍点头。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先躲到旁边去,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已经有几个反应比较快的男人要上去拉开沐西了,沐西平时是横不错,但说穿了就是一只纸老虎,没有任何功夫。全凭一张嘴厉害。
季妍怕她吃亏,赶紧上前挡在她前面,赶开那些靠近的男人。
沐西还在对之前冒犯于思钰的男人拳打脚踢,嘴里骂个不停,似要把今天晚上的不愉快全在此宣泄出来。只见她抬起一脚,重重的踢向男人的两腿之间,不掺合一点水分。
那男人顿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痛的直在地上打滚。
“龙哥。”
其他人大喊一声,也被沐西的行为惹怒了,其其朝这边攻来。
季妍一个人应付一群人,还要兼顾沐西,避免她受伤,不禁有些吃力。沐西打够了,这才看清楚目前的情况,哪只是一个混乱了得!女人早就吓得该逃的都逃了,几个男人围攻着季妍,酒瓶子砸了一地,还有人拿起烟灰缸做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