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那一扇扇巴掌大小的幽暗窗后一双双带着惊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冷不防地也会有只上面布满不正常斑点的手伸出来摆动着,上下作着抓握的动作。
“咦,舅舅!舅舅!”冷不丁地门孔上贴过来一只浑浊的圆眼,发出嘶嘶的声音,把他那只暴突的眼睛拼命地要挤出来。
凌佑轩他们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避开走。
一间间地查过去,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灯光昏暗的小房子里,他们找到了一位花白头发,躺在木板床上辗转呻吟的老人。
父亲!噎在喉咙里的那句话终是没有出口!退后一步,任子弹射击到门孔上弹出噌亮的光芒,稍用力一踹,那扇门缓缓地往后退去。而听到枪击声的老人终于停止了挣扎,屏息向这边看来,依稀能看到得他那悲伤的眼里闪闪欲坠的水光。
蓝泽宇捧着大把的鲜花站在街边,兴奋地给风挽思打着电话。他要把第一消息告诉她,把他接到自己的这里来住,自己的未婚妻,当然得住在他的家里了。
“喂,小思!”一声喂过后,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他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
“你是谁?怎么会在小思的房间里?”蓝泽宇的声音陡然转高,剑眉渐锁,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柔媚的声音,怎不叫他醋意大发。看来他老婆没把他的警告听在耳里,又给他招惹了别的男人来。
“你是谁?”电话那边的花田一怔,他现在已经加入了龙帮,可是整个帮里就数他暂时派不上啥用场,只得呆在风挽思的房间里,接听绑匪可能会打来的电话。
吗的这个奸夫还问我是谁!蓝泽宇气急吼道:“我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小思有未婚夫吗?花田有些迷茫,不过这个就先不管了,得赶紧叫他把电话挂掉,要不然绑匪的电话可是打不进。
“喂,你先把电话挂了!这里还急等着电话进来!”
啥?他现在连电话都打不得了吗?怒火瞬间被点燃,蓝泽宇咬牙切齿道:“我不和娘娘腔说话,你把我老婆叫过来,我要她听电话!”
敢叫他娘娘腔!花田一听也火了,本来牛郎出身的他就很敏感,这会子竟给一个莫名其妙地人奚落,气得他啪地就挂掉了电话!
“丁零…………..!”电话还是不依不饶地响着。花田看了一下显示,沉下气接起了电话。
“喂!”
“你再敢挂我电话试试看!我不和你说话,我老婆风挽思在哪里?我要她接电话!”蓝泽宇气得想打进来揍人,风挽思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个男人,不行,他得赶紧带她回去,要不然在外面时间长了,他老婆的心又要开始野了。
“我就是不知道才在这儿等电话的呀!这位大哥,你要是真的是小思的未婚夫的话就请挂掉电话吧!小思她被人绑了,下落不明!”花田急着乞求他了,要是绑匪的电话一个接不到,出了什么事他又怎么向老大交待。
“什么?你说谁被绑了?”蓝泽宇几乎就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听对方那急切的语气,也不像是骗人的。手中大捧娇艳的花无力地滑落到了地上,溅起细微的轻尘。
“是小思!风挽思!她昨天去看演出就一直没回来,我们老大怀疑她被人绑了,带了人都出去找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蓝泽宇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要停止了,该死的,他竟然又把小思弄丢了!
“你把详细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来找!”蓝泽宇急红了眼硬声道,等他找,就他那个速度,等他们找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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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挽思刚要下台,就被人一左一右地挟持住。刚想要问什么,鼻子嘴巴上一闷,头脑运转停顿下来,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就都不知道了。
“老板,得手了!”等她稍微清醒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是在一个颠簸的袋子中,手脚都用胶带绑牢,嘴巴上也贴上了胶带。
“恩,好!我们把后面的人甩掉再说!”接着她感觉到被放到了地上,车喇叭的声音让她知道这是在接头的一个地方,各种口音的嘈杂讲话声与气闷的感觉让她挣扎着动了动。
“黑皮,我们先坐下再说吧!今天看来是上不了工了!”袋子外面的声音如是说道,就听得有人闷闷地应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上。哪个杀千刀的竟把她当板凳坐!
风挽思气愤地动了动身子,很快地身上就被猛挨了一脚,那身上的重量越发沉重地压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挽思才感觉自己重又被提了起来,被人扔垃圾样地扔到了突突响的车板上,身上随之又压下来一只屁股。
车子像蜗牛样地慢慢地往前爬去,其间像是有人上来盘问过,但言语不通的俚俗语言让上来的人又挫败地跳了下去。
“来了,我们走!”渐渐地有一部小面包贴近这部像是快散架的拖拉车行驶。其中一个民工打扮的穿着极其邋遢脏乱的对同样灰尘满身的同伴说道。
“好,我们跳过去!”待小面包的后座完全地拉起,几人先后身手敏捷地跳将了过去。后门合起,一切又像没发生过一样,小面包顷刻间加速往郊外的小道上驶去。
一间造了大半的砖瓦房里,风挽思终于被放到了地上,打开拉链,见到了这几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人。
“哟,没想到这小妞这么漂亮!当时没仔细看了!”其中一个穿着过时的衣服很久几乎看不出具体颜色的男人靠近风挽思打量了遍惊叹道。
风挽思下意识地头往后一避,警惕地瞪着他们。她也太衰了吧,这一段时间老是被绑架,现在就连民工也来凑热闹了。不过他们不是真正的民工,她也能看得出来。
“黑皮,老板那女人的钱到帐了没,可别要我们白做工啊!毕竟她现在不比以前了!”
“放心!她少我们一分钱,这妞我们就不帮她摆布了,留着哥几个乐呵乐呵!”大嘴男人张着一嘴的大黄牙呵呵直乐。“黄板牙,你离人家妞远点儿,看她都不待见你!”两个泥人中间又挤进一个鼠头獐目的人来,两只眯眯细的小眼角边,黑黑的两陀不明物堂而皇之地挤挂着。
“小眼睛,你在这里看着,我和黄板牙去把一身的灰洗干净,!你可不能吃独食啊!”黄板牙说着和黑皮一起洗浴去了。
“你放心!老板还没来呢!我们可不敢先动她!”小眼睛嘿嘿笑着,和几个猥琐的男人环围在风挽思的身边,流着口水评头论足。“哥几个,把这妞绑到凳子上去!”小眼睛他们帮风挽思松了绑,再用麻绳绑到凳子上去,在这过程中,还不时地在风挽思身上抚摸揩油。
“呜…..呜……!”风挽思嘴被蒙住,只得以呜呜声表示抗议。讨厌,不要来碰人家啦!可是那几个眼里放光,饥渴不已的男人哪会把她的抗议放在眼里,越摸越起了劲,把他们那肮脏的大手直接伸到她的衣襟里面去,使劲地揉搓着。
外面的开门声引起了各人的警觉,各个都停下了手起身戒备地警戒着。
吱呀,随着开门声,进来的是黑皮和黄板牙他们几人。
“好小子,你们趁我们不在,就先下手了啊!”几个走了进来,带来了吃喝的东西。
“小妞,给你吃的!”小眼睛拿来了饭菜,颠颠地要往她嘴巴里塞。
风挽思刚别过脸,就听黄板牙拉回小眼睛,无奈地说道:“老板说了,不给她吃喝,要是被她知道了,后期的钱可就没有了!”
“啊,这女人怎么比我们还要狠!小妞,哥哥也帮不了你啊!你就好自为之吧!”小眼睛只好把饭菜又捧了回去,几人在那里吃香的喝辣的。谗得风挽思本就饿坏了的肚子直出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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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佑轩把父亲樱野渡成功地从疯人院里救了出来,另给那些病人的家属和有正义感的官员去了消息,不久就听到了捣毁这处明着是疯人院,实际上是细菌病毒的培养基地。
樱野渡这段时间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身上到处是被各种细菌和病毒侵蚀的病痛。凌佑轩请了联合专家组,终于慢慢控制住了这些病灶向组织深处蔓延并灰化的趋势。
和樱野郎的战争也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起诉樱野郎恶意伤害樱野渡的罪名成立,只是离婚和脱离父子关系的诉讼要等到樱野渡好了之后上庭作证才能开庭宣判。
这天,他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樱野郎在看守所里私自逃了出来,去向不明。肯定是有人从中搞鬼,除了那些右翼分子和樱野郎的心腹死忠,不作他人想。
渐渐地也有流言出来,说凌佑轩是中国人,不配拥有大日本的大企业,瓜分这片土地上的财富。还别说,真的有许多的人响应,日本和中国历来的仇视心理被人很好地煽动了起来,更有小股的人跑到大远公司前搞破坏,喧嚣着小支那,滚回去!
是很想回去呢!那里,才有我最牵挂的人!凌佑轩望着天空,想着同一片天空下的另外一个人,久久地不能回神。
“嘟………..!”电话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是纱丽嘛!怎么不出声啊!”看着显示屏上的电话号码,凌佑轩脸色柔和,微笑着对电话那断的小人儿说话。
“爹地………纱丽不是个好孩子!纱丽害了姐姐!害了妈咪!爹地会不会很讨厌纱丽了!呜………….!”电话那头传来的哭声让凌佑轩的心里一惊。姐姐?那不是小思吗?难道小思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心都揪了起来,连忙对着电话高声道:“纱丽,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爹地说清楚!什么叫你害了姐姐?你小思姐姐出了什么事?”电话那头抽泣了好久,凌佑轩都等得头上冒白烟了,才听小纱丽说道:“爹地,都怪纱丽!纱丽虽然很想和姐姐在一起,但每次提起,妈咪都不高兴,纱丽也就不说了。可是这次纱丽要表演小红帽,妈咪竟答应我可以去请姐姐。姐姐来看纱丽的表演,也送给纱丽好漂亮的花。纱丽真的很开心!可是今天那个蓝叔叔来,很凶地问妈咪小思姐姐去了哪里,纱丽这才知道,昨天表演后,姐姐就不见了!我告诉他不是妈咪的错,妈咪好心地同意姐姐看我的表演,怎么会来害她呢!叔叔却说一定是妈咪搞的鬼,跟人串通把姐姐带走的!妈咪不走,他就把妈咪带走了!爹地,妈咪没有,你要回来救妈咪和姐姐!”
“纱丽,不要急,爹地会打电话回去问蓝叔叔,你妈咪会没事的!”凌佑轩急忙挂了电话,给蓝泽宇打了过去。
“嘟!”电话刚响就被人接起。
“喂!”是蓝泽宇那恶声恶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