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闹腾那便闹吧,皇上对我的恩宠,只不过是在为我树敌罢了,如今在这后宫之中,我虽看起来是皇上的专宠,可实际上却是众矢之的,先前的洛贵妃,现在的媚嫔,宫中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呢,巴不得我被皇上打入冷宫。”
于景一边听着青锁说话,一边下着棋,“宫中人心险恶,你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我是不信什么歪门邪道的,所谓诅咒之术也都是无稽之谈,你才被封了嫔位,媚嫔那里立刻就出了事情,前前后后也不过两三天,依我看来,这事更像是媚嫔自己做的。”
青锁当然也宁愿这事情是媚嫔自导自演的,可慕容宇那冷淡的神情,还有媚嫔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无不在提醒着她,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摇摇头,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指尖夹着的一颗黑子却隔了好久都没落下去。
“你啊,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罢了,你若是相信为师,为师今晚就去媚嫔的宫里去查一查,你若是不相信为师,那就跟着为师一起去调查,不过我可要事先告诉你一声,墨染会和我一起查,而且他的脸色……不是特别好。”
听到墨染两个字,青锁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赶忙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相信二位师父,就不去查案了,师父们多加小心,徒儿自会在宫中为你们祈福祷告。”
这话刚说完,一个黑色的身影依然翩翩然落在了二人的棋盘上,来人墨色长发散在肩头,多有张狂,面色冰冷而又倨傲,浓密的眉毛微微地皱着,似是不悦,足尖轻盈地点在其中一个棋子上,好似整个身体都没有什么重量一般。
若是普通人见到这样一个披头散发,还身着黑衣,飘飘然好似飞在半空之中的人,当真要以为是鬼魂出来作祟了,可于景却是习惯地摇摇头,纸扇闷声打开,对着那人的小腿便扫了过去:“你这村野莽夫,何时才能懂得尊重别人?”
青锁赶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那人便跪了下去:“徒儿见过师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墨染,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秋蝉”的大阁主,武林第一高手,人称冷面郎君。他被于景那扇子一扇,立刻一个翻身稳稳地站在了青锁面前,并不理会单膝跪着的青锁,转身对于景似笑非笑,连语气都是阴阳怪气的样子。
“村野莽夫?于大公子说的倒真是有理,本座也不想如你这般,做个衣冠禽兽,明明武功与我相平,却丝毫不介入武林之事,别人一说江南第一公子,谁不知道是个文弱的书生。明里谎称自己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实则将秋蝉大小事务都推与本座!你看我作甚,本座说错了么!你说青锁交由你来教导,结果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乐理舞蹈名动京城,你是培养青楼头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