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苏紫桥从床榻上坐起身,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人绑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遇到打劫的了?
一边留神观察四周的状况,一边在脑中思索,究竟是什么人将她给掳来,江寒月还是太子?
“不用猜了,带你来这的正是本王子。”雷迦一脸笑意地出现在苏紫桥面前。
“雷迦?”
原来竟是他!千算万算,怎么没有把他算在其中。
“想要见我,也不需要如此吧。”苏紫桥朝雷迦晃晃被束缚起来的手。
雷迦悠闲地坐下,望着苏紫桥被束缚起来的双手,道:“没办法,你鬼点子太多,不这么做,指不定你又要溜走了。”
“你绑着我也没用,我还是会走的。”苏紫桥气道。
闻言,雷迦面色一变,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点点头道:“嗯,应该把你的脚也给绑起来。”
“你——你敢!”苏紫桥大声抗议。
“我怎么不敢?”雷迦笑嘻嘻道,一转身,果真取了一条绳子出来。
苏紫桥彻底震呆,“我警告你,敢动本姑娘一根汗毛,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雷迦满不在乎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讲大话,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苏紫桥痛苦地揪起眉毛,整个脸都皱到一起:“喂,你恶心不恶心啊,谁要你喜欢了。”
“可你已经收了我的定亲之物,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雷迦眨眨眼,似乎很疑惑的样子。
“我收了你的定亲之物?”苏紫桥奇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有胡说。”瞥瞥苏紫桥腰间的匕首:“那个匕首,你不说收下了吗?”
苏紫桥诧异:“匕首?”这关匕首什么事?”
“我们契丹的风俗,只要女子收下男子所赠予的武器,就代表接受了男子的求亲。你收下了我的贴身武器,不就是同意的的求亲吗?”雷迦说的一本正经。
苏紫桥一呆,彻底傻眼。怪不得那几个契丹人一见到匕首,就吓得屁滚尿流。呵,她的好运气还是拜他所赐了。
“这不算,因为我根本不知道!”
“不能不算,这是我们契丹的传统风俗,你既然收下我的东西,就代表你是真心要嫁给我的。”雷迦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回,她是真的犯愁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她终于认栽。
“雷迦,这个……我把匕首还给你,这种事情,不是儿戏。”皱着眉,她小心翼翼道。
“阿桥,我是真心的,自从知道你是女儿身后,我就放不下你了。”雷迦带着一脸无害的笑容,凑近苏紫桥。
“可我不喜欢你!”她大叫一身,蹭着身子向后挪了一些。
雷迦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笑得更是肆无忌惮:“你不知道,这段日子一起来,我们每天都在想你,实在痛苦。我不管,反正我是来赖定你了,没有你,我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你可要负责啊。”
天,真是要命!
这么一个粗犷俊逸的男子,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又深情不悔的模样,让人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苏紫桥实在忍受不住,抬起腿一脚踢了过去,“谁管你的死活!”
雷迦轻巧一避,闪了开来:“阿桥,你说这话,可真是伤人心啊。”
“哼,你们一个个都有目的,以为我还会再上当吗?”说完,又是一脚。
雷迦向左侧一偏,又躲了开去:“谁说我有目的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本王子可是真心一片啊!”
苏紫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左踹右踢:“别装了,我不会相信的,放我走!”
雷迦左闪右避,游刃有余:“不,就是不放!”
“你敢不放!”
“我就是敢不放!”
“你这个大混蛋!”
“大混蛋就大混蛋吧,我高兴就成!”
“你不要脸!”
“这可不行,我这么英俊的一张脸,怎么可以不要呢?”
苏紫桥踢得累了,只好干瞪着眼,恶狠狠瞅着雷迦。
“别这么一副难为情的表情,我又不会吃了你。”可恶的罪魁祸首笑得一脸得意。
苏紫桥气得牙根痒痒,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一想到还在等她带包子回去的方展,心里火急火燎,泪水不由自主充满眼眶。
“喂喂喂,你别哭啊,我又没有欺负你。”雷迦忽然慌了神,忙不迭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这么一哭,竟是一发不可收拾,靠着雷迦的肩膀,苏紫桥把这段时起来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等哭够了,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虽然她早把脸面丢光了,但在人前哭泣,还是头一回,这么丢脸的事情,让她觉得十分窝火,于是将所有过错都归结到雷迦身上,“都是你,都是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雷迦头如此“听话”。
“放我走!”
差一点就要说好,雷迦顿了一顿,猛然间意识到女人眼泪的可怕。
“不行。”斩钉截铁。
“你这个该死的大混蛋——”苏紫桥怒火中烧,对着雷迦大声吼叫起来,这时,只见雷迦右手疾伸,“蹭蹭”两下,快速点了苏紫桥两处穴道:“呵呵,你也该休息一会儿了,这么骂下去,太耗体力。”
接住倒下的苏紫桥,雷迦满意地笑起来。
丹阳城外,一家简陋的客栈,来此住宿的不过是一些江湖草莽,山野贫民,店虽简陋,却很是干净整洁。这天,店小二无事可做,拿着抹布随意抹抹,便坐在店门口的廊前,打起盹来。
“小二,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快一点。”
正作着美梦,忽然有客上门。
小二抬头一看,恍然以为自己仍在梦中,面前的男子,面如冠玉,衣如白雪,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如冰如玉的清雅气息。
“看什么呢?还不快点。”白衣人身边的红衣男似乎有些不耐烦,催促着店小二尽快为他们准备房间。
“朔,你这样是会吓到人的。”白衣男子淡淡道。
“是,公子。”红衣男不再说什么,垂首恭立一侧。
“这几天越发冷起来,也不知她会怎样。”门外,一个清润地声音传进来。
众人回头一看,皆是愣住。
店小二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同一天,同一时刻,竟然让他见到两名如此出彩的人物,实在让他不敢想象。
男子走进客栈,四下环顾,然后笑道:“真是巧啊。”
白衣男也笑:“巧,太巧了,明公子不在自己的金殿中待着,竟然跑到这种荒村野店来,江某实在惊讶不已。”
明煜微微敛了笑,高贵的气质,却分毫不减:“江教主也是好兴致,这种天气,竟有心思游山玩水,在下佩服至极。”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讽刺了几句后,江寒月突然道:“我想,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为了这相同的目的,不如坐下来喝几杯,如何?”
明煜淡然浅笑,在一旁的桌边坐下:“好,就依江教主之意,一起痛饮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