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彦页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懿太后再次陷入极度的失望中。
“启禀太后,恕臣无能,没能查出二公主的下落,而且骆安所说的那间当铺早已消失,根本就无从查起!”
“你先下去吧,哀家想自己静一静!”懿太后此时心里异常悲凉,“馨儿,你到底在哪儿?难道你真的就不给姐姐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吗?”
相比而言,我这几个月却十分平静、安宁。罹忧不在的时候有林伯和紫鹃的陪伴,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偶尔也会帮罹忧处理一些令他十分头痛的事情。
今天用过早膳后,罹纯突然跑来迷迭香榭,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琪儿”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罹纯的声音,我赶紧起身,刚走到门边,就被跑过来的罹纯抱住,“姐姐,你怎么了?哎呀,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罹纯这才松开了我,“琪儿,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我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姐姐,你受什么刺激了吗?”
罹纯娇羞地轻轻锤了我一下,“是有好消息告诉你呢!”
“什么啊?”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谁知她的脸却变得更红了,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罹纯支支吾吾了半天,急的我直催她,“姐姐,你倒是快说啊!”
罹纯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娇滴滴的说:“我,要做……额娘了呢!”
“真的吗?”我兴奋地拉起罹纯的双手,欣喜若狂的说:“这是真的?”
罹纯笑着点点头。我连忙扶她坐下,“这回你可得安静一点儿了,在怎样也得为胎儿着想啊!”
“嗯。”罹纯幸福的说,“我知道啊,现在全府的人都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而谨慎的要命,尤其是安,更是紧张的无以复加,不准我做这、做那的,整天安静的躺在床上,哎,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呢!”
“呵呵,那证明安哥哥在乎你和腹中的孩子啊!”
“也是哦!对了,琪儿,你这又什么好看的花样吗?我想给孩子做几件衣服。”
“当然有了,”转头吩咐紫鹃,“你去把花样全拿来,让姐姐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不一会儿,紫鹃就回来了,带来一堆好看的花样,像凤朝阳、龙戏珠、百鸟争春、龙凤呈祥等,样式之繁多,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在我和紫鹃的参考下,姐姐最终选了几个满意地花样。
我拉着罹纯聊了好久,直到夕阳西下,罹纯起身告辞,我一看天色已晚,就命人送她回去,临走前她说:“琪儿,这些花样等过几天我让安给你捎过来吧,估计他是不会再让我单独出来了!”
我含笑着答应了,从心底里替他们感到高兴。
没过几天,骆安就带着那些花样来了。
“臣拜见皇后娘娘!”骆安恭敬地行礼。
“安哥哥,”我佯装恼怒的扶起他,“你什么时候变得和琪儿也这么客气了?”
骆安浅浅一笑说,“今非昔比,而今你是皇后,这点起码的规矩还是要有得,不能让外人说咱骆家人不懂礼节不是?”
一席话说的我无言以对,招呼他坐下后,连忙岔开话题;“今天怎么有空到香榭来了?”
“哦,是纯让我把这些东西带给你。”说着把花样递过来。
紫鹃接过去转身欲走,我叫住了她,“紫鹃,你顺便吩咐云儿泡一壶碧螺春来,记得要用我们收集到得露水来泡!”
“是,娘娘!”紫鹃缓缓退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
“琪儿,想不到你现在对茶这么有研究啊!”
“呵呵!”我谦虚的笑笑,“也谈不上什么研究,只是因为忧喜好品茗,而我又闲来无事就随便玩玩而已!”
骆安浅笑不语。
这是云儿将茶端进屋来,紫鹃转身走过去“我来吧,你先下去吧!”
“对了,安哥哥,恭喜你要当阿玛了哦!”我调皮的眨眨眼。
“谢谢!那你呢?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当舅舅?”
骆安的话让我顿时羞红了脸,正忸怩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紫鹃及时上前替我解了围。
“娘娘,驸马,请用茶!”紫鹃在我和骆安的面前各放了一个紫砂杯,里面漂着几片碧绿的茶叶,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清香时不时地传入我们的体内,骆安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嗯,真香,果然是难得的好茶!”
我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是紫鹃说:“娘娘,若没什么事,奴婢先下去了,环韵(太后身边的丫头)还想让奴婢去帮她做一些女红呢!”
我点点头,“哦,这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先去吧!”
紫鹃走后我又和骆安边喝茶边聊天,只是慢慢的感到极其困乏,意识一点点剥离,沉重的双眼缓缓合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逐渐苏醒,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与骆安正赤身裸体、交相引颈的睡在一起,这还不算什么,最糟糕的是,就在我想起身的前一秒,罹忧突然进来了,“恰巧”将这不堪的一幕尽收眼底。
一时间我不知该说什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罹忧这次真的很生气,我看到熊熊的怒火在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他压抑着气愤将我和骆安散落在地的衣服扔过来,冷冷的说:“穿上!”
一切穿戴停当以后,骆安跪在了罹忧的面前,而罹忧此时却怒气未消,顺手将身边的佩剑拔出,直刺骆安,我一看形势不妙,使出一招“反手琵琶”打偏了罹忧的剑,并挡在了骆安的前面,“忧!你听我……”
可谁知我这一举动更加刺激了罹忧,他扔下剑甩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现在还护着他?枉朕对你这么好!你们居然做出这等不堪之事。”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意识到现在一切的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相信我,纵然我说的天花乱坠,又有何用?这一刻,我心里的薄凉又岂是他人所能明了的?
罹忧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心虚了,更加的怒火中烧,那张因为愤怒、痛苦而扭曲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然后怒吼一声:“来人!”
站立在门外的御林军齐刷刷地跑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罹忧背手站在那,周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的霸气,“将骆安打入天牢,等候发落,将皇后打入冷宫。”
士兵们过来押走骆安时,他回头对我说:“别怕,琪儿,一切都会好的!”我含泪冲他点点头,令我惊讶地是他走到罹忧旁边时,竟然挣脱了士兵的束缚,一拳打在罹忧的脸上,“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你根本就不配拥有琪儿的爱,这一拳是替琪儿还的,别以为你是皇上,就可以随手打自己的女人,老婆是用来疼的!如果你再敢动琪儿一根汗毛,就算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便拂袖而去。
也许罹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蒙了,竟没有还手,只是呆呆地立在那儿,我缓缓地走过去,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他,无论如何,我都要维持我的尊严,可是他不知道,曾经被他的爱呵护成完整的心此时又一片一片破碎,牵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快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