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早该想到,能让“葫芦精”如此惊慌失措的肯定不是善类,等到我们真正看见时,已经躲不了了,因为向“葫芦精”猛然扑去的是一条长达六七米的锦麟巨蟒!
“葫芦精”行动之迅捷,我们刚才已经见识过,但令我们想不到的是,锦麟巨蟒居然比它还快,我们只觉眼前一花,“葫芦精”就被咬住了,“葫芦精”痛的吱吱直叫,原本抄在手中的坛子瞬间脱手飞了出去。令我们想不到的是,锦麟巨蟒见坛子一飞,就立刻张口放开了“葫芦精”,然后身形一扭向着那坛子扑了过去。
这条锦麟巨蟒的目标竟不是“葫芦精”而是那古坛中的那坨肉。我不由得心中起了疑惑,这坨肉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肉,让它们如此不惜生死的争来争去,莫非是传说中的唐僧肉?
巧合的是,那坛子飞出之后一下落在了二捶的脚前,“啪”地一声摔了个粉碎,那坨白花花的肉也掉了出来。二捶看见锦麟巨蟒心里顿时起了一股寒意,他虽知道脚下的肉一定不是寻常的东西,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惹恼了锦麟巨蟒。然而,这一次不巧的是,锦麟巨蟒情急之下扑来,力道太猛,身体一下撞在了二捶的身上,二捶猝不及防,一下被倒在地,基本上是直挺挺的摔倒,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地上,他大叫一声:“哎哟,我操你大爷,疼死我了!”
二捶疼恼了,一手抓起散落在旁边的一把镰刀,抡起来就向锦麟巨蟒插了下去,镰刀一下没入了巨蟒的体内,鲜血瞬间喷了出来。锦麟巨蟒受伤不轻,身体猛地扭曲起来。这时那刚刚逃出蛇口的“葫芦精”再一次向着那坨肉奔了过去。这时看我才确定,这“葫芦精”根本就是一只通体发白的猴子。这只白猴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全身没有长一根猴毛,全身光滑如蛋白,尾巴也非常短,如同兔子尾巴一般,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光着屁股蛋子的娃娃一般,可就近一看,就能看出它的面容和四肢都有非常明显的猴子的特征。我非常奇怪,这只猴子怎么会是如此的形态?
锦麟巨蟒见白猴又要夺走那坨肉,再也顾不上身上的上,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向着白猴咬来。白猴惊慌之下竟将爪子里肉猛然扔向了旁边的火堆,锦麟巨蟒再次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那坨肉落在火中,就像是雪花落在火炉上一样,瞬间就化成了一股蒸汽,浓郁的香味再次弥漫开来。
锦麟巨蟒见到嘴的肉瞬间化为乌有,像是发了怒一般,尾巴猛然一甩,就打在了白猴的身上,白猴一下飞了出去,恰好撞在旁边的一颗松树上,全身顿时被坚硬的松针扎得血肉模糊,再也动弹不了。接下来,锦麟巨蟒的目标就对准了我们,不等我们有所准备就扑了上来。
可气的是,它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我。慌乱之下,我连把镰刀都没摸到,就被巨蟒一下给缠住了,我心说,真他妈的不公平,明明是二捶惹得你,你去来攻击我,你还真会找软柿子捏。蟒蛇的绝招就是将猎物紧紧缠住,然后迅速收紧身体,直到猎物窒息而死,凶悍的蟒蛇用这种方法能杀死勇猛的鳄鱼。
我此时被锦麟巨蟒缠得全身动也动不了,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血管和青筋全都爆了出来。二捶和福贵叔见状,从地上摸起斧子就冲了过来。锦麟巨蟒也不是傻子,见二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竟似懂得避其锋芒的策略,卷着我向着旁边的草丛拖去,我被缠得快断气,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对二捶和福贵叔大喊:“快!快!我快没气儿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默契,福贵叔和二捶在如此情况之下,居然懂得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向着蟒蛇包抄过来,两人很快就把锦麟巨蟒堵住了。二捶举着斧子就朝巨蟒劈了过去,可是锦麟巨蟒动作也非常敏捷,头部向边上一扭,就躲过了二捶的进攻。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福贵叔利用二捶进攻锦麟巨蟒的这一间隙,也挥起斧头劈向了巨蟒的尾部,这下锦麟巨蟒没有躲过,如同酒瓶粗细的尾巴硬生生被福贵叔给劈了下来。
锦麟巨蟒吃痛不已,本来缠住我的躯体瞬间松开了,我觉得身上的力道顿消,终于轻松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暗自庆幸还活着。然而也容不得我多做休息,那像是疯了一般的锦麟巨蟒扭动着身躯仍然没有放弃对我们的扑咬,我们一时之间还摆脱不了危险。
我们三人这会儿也急了,索性跟锦麟巨蟒拼了起来,福贵叔和二捶都有利斧在手,而我又是两手空空,心里嘀咕,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落得手无寸铁。我正晃神的功夫,锦麟巨蟒的身躯就扫了过来,我见二捶之前插在它身上的镰刀还在,立刻伸手抓住了镰刀的刀柄,猛地一划,瞬间在在巨蟒身上划出一道半米长的血口,同时我也被蟒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身上。这条锦麟巨蟒力道极大,我只觉得像是有一棵树干抡在身上一般,一下就滚了出去。
二捶和福贵叔继续与锦麟巨蟒缠斗,我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甩在地上的镰刀,再一次扑了过去,我心中暗骂:“奶奶的,看来今天非是要逼着我们为民除害不可了!“锦麟巨蟒身上不时地有鲜血流出来,我们身上虽然没受重伤,但也沾了不少的蛇血在身上,我们只觉得这蛇血又腥又臭,闻一下就要呕吐。
锦麟巨蟒似乎也知道这回和我们进行一次殊死之战,鲜血虽不停地流,但却越发的凶悍,我们身上多多少少被它咬伤了数出,好在这种体型庞大的巨蟒没有毒牙,要不然我们早就成了它的腹中之物。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已经开始体力不支,全部喘得像是风箱,可是锦麟巨蟒却毫无疲态,不依不饶地向我们扑咬着。
二捶累得斧子都快拿不动了,满脸大汗地说道:“咱们要不跑吧,跟这玩意儿斗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谁不想跑,可现在咱们还能跑得动吗,估计腿还没迈出去呢,这巨蟒就把你的屁股给咬住了!“我说道。
“没错,咱们不能跑,别说跑不动,就是跑得动,万一咱爷仨跑迷了路,可不好再出去了。”福贵叔说道。
“那咱们该咋办,总不能活活被累死吧?”二捶问道。
“咋办?今儿不是咱们把它送上西天,就是它把咱们吃到嘴里,除了跟它干,没别的法子。”
福贵叔说的没错,我们眼下除了拼命没别的办法。想到这里,我们三人又握紧了手里的家伙向着锦麟巨蟒扑了过去。
我这次也算是豁出去了,我像是将镰刀狠狠地砍在了锦麟巨蟒的身上,然后合身扑上,用身体一下砸在了镰刀的头上,像钉钉子一样,将镰刀贯穿蟒身然后钉在地上。锦麟巨蟒吃痛不已,猛然回身张着大口向我的头部咬来,我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我心里虽是害怕,但身体却一动未动,紧紧地按住蛇身,不让它在任意扭动。二捶和福贵叔则趁挥动利斧双双砍在蟒身之上,锦麟巨蟒瞬间变成了三节,蟒头瞬间落在了我面前,仍然在凶悍地发出“呼呼”声。我吓得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
锦麟巨蟒的尸身还在扭曲着,但已经丧失了攻击力。刚才的一瞬间说来虽快,但对于我们来说却犹如冗长的噩梦一般,我们三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仍然异常害怕。
锦麟巨蟒的断躯渐渐地不再动了,我们三人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福贵叔说:“咱们也算做了公德了,把这妖孽给除了。”
“我可不想积这种德,差点儿就把小命丢了,你说咱们怎么那么背,老是碰上这些玩儿命的事儿,我看哪天咱们得找个寺庙去烧烧香,去去晦气!”二捶说道。
“哎,牛二捶你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吗,到这会儿怎么信起佛来了,你不怕人家说你是封建迷信啊?”平常跟二捶闹惯了,我这会儿忍不住跟他斗起嘴来。
“我怎么就封建迷信了,我只过不过是求个心里踏实……”
二捶正说着,只听我们正上空突然有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天空猛地一亮,然后瞬间恢复了昏暗,随即一声闷雷传来。
福贵叔立即说道:“看来要有大雨,咱们赶紧收拾东西,找地方避雨!”
福贵叔的话才刚说完,豆子般大小的雨滴就砸了下来,我们三人这叫一个气,衣服刚烤干没一会儿,就又给淋湿了。不过这雨下得也好,正好冲冲我们身上血腥味,要不然我们穿着这身腥臭难闻的衣服也是受罪。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水流。我们迅速跑到那水坑边上,将工具和干粮收拾妥当,准备找地方避雨。没想到就在这会儿我们又看到了那个冒牌的“葫芦精”,它全身虽是血迹斑斑,但已经能动了。我暗道:“这家伙倒也福大命大。”
我正想跑开,却见冒牌“葫芦精”却钻进了一个树洞中。我心说,这家伙挺精的,还知道钻到里面去躲雨。
福贵叔和二捶已经在叫我快离开,但我忍不住好奇,还是走到了那树洞前,想看个究竟。树洞的洞口不大,但里面尚且宽敞,我往里面一看,立刻解开了之前的一个谜题,只见在树洞中放了两片裂开的葫芦瓢,这两块葫芦瓢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葫芦。我终于明白昨晚我们为什么会看到会自己滚动的葫芦了,肯定是昨天晚上那白猴在被我们发现之后,慌忙跳下了树,然后躲进了两半葫芦瓢中,那时天色昏暗,我们未能发现其中的奥妙,所以才以为是“葫芦精”现身。至于这只白猴为什么会如此怪异,不仅长得像是小孩,而且也极具灵性,我猜测可能是与那汪神奇的水有关,有可能是它经常喝里面的水,身体才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归根到底还是那水的神奇功效。
二捶见我老盯着那只白猴瞧,问道:“喂,你还老盯着它看啥,是不是想除了它,要不要我替你动手?”
“除个屁,走了,让它活着吧。”我从那树洞前走开了,虽然这只白猴差点让我命丧悬崖,好歹我没死,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且这家伙压根儿不算人,姑且饶了它吧。我们已经被淋得浑身湿透,二捶也懒得去管那只白猴,我一走,他也就跟了上来。福贵叔也没过来瞧一眼,而是一直在一棵松树下忙活着,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雨下得太大,眼睛都快睁不开,我也没多在意。我和福贵叔走过去的时候,福贵叔也收拾妥当,于是我们三人就上路了。
我们三人在雨中匆匆走着,浑身冷冰冰的。我们在山上跑了一大圈,想找一个山洞躲一躲雨。天色已黑,大雨淋得我们心烦意乱,早就迷了路,我们只好在山里乱转起来。不过,我们运气尚好,我们转了大概有一个钟头后,终于发现了一个狭小的山洞。不容多说,我们就冲了进去。
山洞的洞口虽然不大,但里面却是非常的幽深,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洞口的地方尚且有些亮光。我们这会儿又冷又饿,也顾不上去看洞内的情况,在洞口停了下来。我心想如果现在能生堆火烤一烤多舒服,但我知道现在来看应该是妄想,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雨淋,福贵叔身上的火柴早就淋湿了。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福贵叔却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袋,然后又从从油纸袋中拿出了一个尚且干燥的火柴。见此,我不由得对福贵叔称赞道:“福贵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你居然想到用油纸把火柴包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今天会下雨啊?”
福贵叔呵呵一笑,说道:“我不是诸葛亮,我可不知道天什么时候刮风下雨,这回我是怕咱们又跟上次一样,一见了水就等于没了眼,火柴点不着,什么都看不着了,所以我就提前用油纸包了一盒火柴,以防万一,没想到真就派上用场了……”
福贵叔正说着,二捶却突然说道:“福贵叔,有火柴什么用,咱们也没什么可点的东西,你们看咱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点着的。”
“不用你小子说,我心里也有数,要不然你叔我活了这么多年不就白活了吗,我早有准备。”说着,福贵叔就将那个用来装工具的布袋拿了起来,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了出来。
我们一看,从布袋里倒出来的除了那些我们所带的那些工具,还有一堆干枯的松针。这些松针是从松树上脱落之后,又经过太阳的曝晒才变得如此干燥。在这时候用它们来生火,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不知道福贵叔是何时将这些松针装进袋子中的,于是惊讶地说道:“福贵叔,你这是啥时候准备的啊,这下咱们可就能生火了。”
“啥时候?就在你俩看那‘葫芦精’的时候,我找了棵松树,将它下面那些没被雨水冲到的松针,全部装到了布袋里,我就知道咱们能用得着。”福贵叔尚不清楚“葫芦精”的原委,因此这时还认为那白猴是葫芦精所变。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幸亏福贵叔当时没注意那白猴,要不然我们这会儿估计只能挨冻了。
有了火,有了柴,我们当即生起一堆火,三人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开始一一地烘烤,同时我们还拿出几个窝头一起烘烤。过来一会儿,衣服渐渐干了,窝头也烤热了,散发出一种淡淡地香味。我们正要开吃,这时我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久历险境,我们分外的警惕,三人顿时停下来,转头看去,只见一团白色的东西慢慢地从洞中爬了出来,我觉得那东西十分的古怪,透出一股邪气,没想到福贵叔这时却突然说道:“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