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两大包行李,气喘吁吁的来到新的住所,却出乎意料的吃了个闭门羹——荣本初锁着门,不知到哪里去了。好在那套房子的客厅并没有像绝大多数出租房那样,被打成隔断间出租,否则我肯定要在门外等上一整天,因为荣本初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家。
在等荣本初回家的那段时间,我和那套房子的另一个叫唐天昊租客聊了起来。从他口中我知道,整套房子加上我共有五个房客,主卧被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妻租了。客厅、厨房还有客厅的大阳台,算是三家的公共场所。不过,唐天昊说,客厅几乎就是他自己在用。那对夫妻是典型的上班族,早上七点多就出门,晚上九点多才回来;再加上他们自己购置了电脑、电视,主卧又自带了卫生间,除了偶尔用下厨房、冰箱和洗衣机,客厅对他们实在没什么用处。
至于我的室友荣本初,照唐天昊的说法,更是一位十足的怪人。平时你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白天一太早就出去,直到晚上七八点才回,回来之后除了洗澡,从来不出自己的卧室,更不在客厅中逗留。
唐天昊说,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人,荣本初洗衣服从来不用洗衣机,都是自己手洗;他还常常自言自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着唐天昊对荣本初添油加醋的怪异描述,我忽然有些害怕起来。回想起他邀我来同住的过程,也确实有些怪异——谁会平白无故的邀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人一起住?而且连房租都没提半个字!
“我说,哥们,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我说错什么了吗?”唐天昊问好奇的问我。
“我是要搬来和你说的那个有古怪的老头一起住的……”为心虚的说。
“哎哟,不好意思,”唐天昊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你是他孙子吧?我不该在背后说人的坏话,你多包含。”
“呃,没有什么,”我尴尬的说,“还有,我不是他孙子,我们,我们算是朋友吧。”
“朋友?你们认识多久了?”
“昨天刚刚认识的。”
“啊,你还真大胆啊。”唐天昊感叹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他一说,我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
“没事,这不是还有客厅吗,大不了就住客厅,反正除了我也没人用客厅。”
“哦,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谢什么呀,我又不是不收你的房租。”
“房租?”
“那当然了,这客厅的租金可是包含在我们三家的房租里面了,那两家什么态度我不知道,反正我的那份房租,你必须要给我。”
“哦,这样啊……”我摸着额头,心想天下感真没有免费的午餐啊。那个荣本初会不会就是因为没房租,所以让我来替他付房租呢?或者,他有什么其它的用心?……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提起行李就往门口走。
“喂,荆一山,你要去哪里?他快回来了!”唐天昊古怪的看着我,叫道。
“哦——”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行李放好,重新坐下了——都快天黑了,除了留下,我还能去哪里呢?叶新龙和席小茹那里是现在万万不能去的。再说了,一旦有事我就打110报警,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还怕一个年过古夕的老人吗?如果他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我正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说不定还能因此得个什么好市民、见义勇为之类的奖呢。
这样想着,安下心的我又和唐天昊一娼看电视,一边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天。我旁敲侧击了半天,唐天昊除了名字,别的个人信息半点也没告诉我。
这人隐藏的够深啊,这是我对唐天昊的第一印象。
下午四点的时候,唐天昊说有事后就出门了,他和我打了声招呼,就把我反锁在了屋中,那一刻,我真成了“瓮中捉鳖”。
无事可做的我,只能蹂躏电视。可怜的遥控器,被我按反复了一个多小时,估计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五点半多的时候,荣本初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