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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海的召唤

乌龟学会了水中呼吸、游泳之后,生活空间就转移到了大河中。两脚兽虽然也学会了游泳,但是并没有到水中生活的举动,因此龟族在水中再次复兴了起来。安全的环境和长达数百年的寿命,让龟族在短短的二十年间,从不到2000只疯增到了100 000多万只。

一天,原然浮在湖面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忽然,天空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嗖”的一声,以眼睛不能及的速度坠入了水中,溅起的水花足足有五六米之高。正当原然诧异的时候,又是“嗖”一声,那个白色的身影冲天而起,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盘旋着飞升到百米高空,然后是一个俯冲,就像一支强劲的驽箭,垂直射入水中——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每一水花溅起!

“那是一只鸟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鸟!”原然心中震惊无比,他睁大眼睛,搜寻着那只鸟儿的身影、

很快,那个白色身影再次飞到了空中。这一次,他的速度很慢,翅膀隔很长时间才轻轻的扇动一下。终于原然看清了:那是一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鸟,远远的看去,他的羽毛白灰相间,就像一把小巧的白色云朵,浮游在空中。

“嗨,朋友!”原然大声的叫道,但是对方远在近百米高的空中,根本不可能听到。

“我一定要问一问他!”这样想着,原然追随着那只鸟儿游了起来。

突然,那只白鸟又飞舞了起来。只见他双翅一振,整个身体上下起伏了起来,就像波浪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又时而左时而右,飞翔的轨迹呈“S”型。白鸟或俯冲、或空中漫舞,不停的变换着方式,速度也时快时慢,整个节奏,让原然心中升起一股叫做自由的欢快和写意。

“嗨,朋友!”当白鸟从原然正上方飞过时,原然再次大声叫道,这已经是第六次了。这一次,白鸟显然听到了,他看了原然一眼,然后一个俯身疾冲,然后又一个急停,就在原然头顶正前方上空一尺多的地方停住了。

“你好,朋友。”白鸟友好的说,“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朋友,”原然兴奋溢于言表的赞叹道,“你的飞舞实在是太美妙了,那种自由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

“呵呵,朋友,多谢你的赞美!”白鸟轻轻的落在水面上,他看着原然,说,“我喜欢这样的飞舞,每次见到大片的水域,我就忍不住要卖弄一翻,呵呵。”白鸟的语调很自然,并没有骄傲和矫揉。

“见面就是缘,我是乌龟原然,不知道朋友你怎么称号?”

“我是海殴乔纳德,来自遥远的海洋,很高兴认识你。”

“原来是来自远方的朋友,不知道你要去向何方?”

“事实上,”海鸥乔纳德露出一丝神秘之色,说,“我在做环球飞行。”

“环球飞行?”原然第一成听到这种说法。

“嘿,简单的说,就是绕着地球飞一圈。”

“飞一圈?”原然越来越诧异,在他的意识中,地球是一个无限延伸的平面。

“哦,”海鸥看着满脸困惑的原然,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生活的这个地球是圆形的,只要你一直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就一定会回到原点。”

“啊,有这种事?”原然不相信的看着对方,想要对方更多的解释。

“相信我吧,朋友,”海鸥诚恳的说,“这已经是我第五次环球飞翔了,前四次每一次都成功的回到了原点。”

“嗯,”原然看着对方充满诚意的眼神,点了点头,他说,“朋友,我相信你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更多的关于地球的信息?我想你一定比我知道的多很多。”

“当然可以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海鸥说,“地球的南北两极都是极寒之地,一年到头都被厚厚的冰川覆盖着,我还差点儿死在南极;而你们生活的陆地,被海洋分割成许多块,每一块各有不同……”

从海鸥乔纳德那里,原然第一次对自己生活的地球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之前,他以为地球就是那片广阔的森林,而现在他明白了:那片森林只是地球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这个他们觉得非常大的海泊,与海洋相比,连一滴水都不如!

原然抬起头,仰望天空。海鸥乔纳德的白色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云端。静静的凝视着天空,原然的眼睛忽然模糊起来,他本能的眨了几次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像——那不是天空,而是一望无际,与天空相接的海洋!那水是碧蓝的,有浪花不停的舞蹈着,和海鸥乔纳德告诉他的完全一样!

“海鸥乔纳德选择了天空,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局限在这狭小的湖泊呢?我要去那无边无际的海洋!”原然正在憧憬着海洋,忽然手上感到一阵巨痛。

“哎哟!”原然痛叫一声,从遐想中醒了过来。

“发什么呆啊,你?在你耳边用最大的声音喊都没反应,害的我只能用我这洁净的口,咬你那肮脏的爪子!”

“哦,遥看,你来迟了,不然就可以看一场无与伦比的空中飞舞了!”原然一看清是遥看,立刻高兴了起来,手的痛更是被抛到了脑后。

“呵呵,”遥看笑道,“谁说我来迟了,告诉你,我早就来了——从头到尾,一直在看!”

“啊,那太好了,我还一直在为你没看到而感到遗憾呢。”原然说。

“遗憾?”遥看说,“如果没看到,那可不是遗憾那么简单!原然,我告诉你,现在我遥看已经是一个舞蹈家了!是我们龟族的第一个舞蹈家!”

“什么?舞蹈家?”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道,“我们的速度那么慢,怎么可能舞蹈?”

“呵呵,”遥看笑了,他说,“原然你好像忘了,现在我们是在水中,而不是在陆地上!在陆地上我们乌龟确实无法跳舞,但是在水中,你看!”

说着,遥看舞蹈了起来。那是一个缓缓的节奏,只有几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却让原然感觉到了悠闲。

“哦,太棒了,遥看!你是怎么想到的?”遥看停止舞蹈,说:

“其实不是想到的,当我看到那只白鸟在空中飞舞的时候,心神整个儿被吸引了过去。我对自己说,要是我也能飞那该多好啊!我就这么看着想着,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而且是模仿着那只白鸟,水自然就成了我的天空。狂喜之下,我开始专心的练习,当我从跳舞的惊喜中醒来,发现那只白鸟早已经不在了,但也意外的发现你在这里,于是就过来和你分享我的快乐了。”

“原来是这样,遥看,祝贺你!你终于实现了跳舞的梦想了!”

“这不算什么,我还要发明一系列的舞蹈曲目,和伙伴们一起跳舞,那时才是真正的梦想成真!”

“是啊,那一定是非常棒经历!”

“我想也是。”遥看说,“对了,原然,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原然神秘的一笑,说:

“遥看,教会你跳舞的那只白鸟,叫做海鸥乔纳德,他让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种全新的生活。”

“哦,那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于是原然把自己和海鸥乔纳德的对话,以及自己去海洋的决定告诉了原然。

“啊哈,真是太棒了!我也要去看一看大海,在海洋中跳一支舞蹈,那该是多么美好惬意的事啊!”遥看兴奋的说。

“这么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海洋?”

“那是当然了!”遥看毫不犹豫的回答,原然感到一阵欣慰。

就这样,原然和遥看商定了一个为期6个月的计划。在这6个月中,他们分头行动,原然负责招募一起去海洋冒险的伙伴,遥看则负责编排舞蹈,并组建龟族的第一个舞蹈团。

当天晚上,原然和遥看就去拜访草色,把他们去海洋的决定告诉了他。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海鸥缺什么德,说的很可能只是一个慌言?退一步说,即便他说的是真话,我们这个小小的森林就有这么多虎狼和两脚兽,那么巨大的海洋中,能杀死我们的生命,恐怕不计其数!去海洋生活,和送死有什么分别?”草色有些激动的说道。原然微微一笑,说:

“你说的这些,我们的就想过了。对于海洋,我们确实知之甚少,也正如你所说的,那里很可能有比两脚兽更可怕的存在,但生活 的路本不同,每个生命个体都应该有自己的追求,而且在去实现梦想之前,我们就应该有丢掉生命的觉悟,就应该有忍受生不如之境的决心。去海洋,这已经是我的梦想,再也不会改变!”

“原然说的没错,”遥看接着说,“在我遇到两脚兽之前,我觉得生活非常简单,玩玩乐乐、吃吃喝喝,没有什么比嘻嘻哈哈的度过一天更有意义的了。但是现在,经过‘接纳两脚兽之战’,我明了:生活就像一个空罐子,我们自己不往里面装东西,它也会是满满的,因为外界每时每刻都有许多意外降落到里面;当我们穷于应付那些意外的时候,生命悄无声息的遛走了。当看到海鸥乔纳德在天空中飞舞的时候,我的身体自己舞动了起来,这次神奇的经历,更加让我确信:真正的生活需要我们走出自己的已知,不断的探索未知。只有新鲜的、从没经历过的体验,才能帮助我们达成梦想!入海之旅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一路上的死伤很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但是那样的经历,一定可以让我们的生命更有生机,让我们的生活更有活力!死是一件迟早会发生的事,没必要刻意强求,也没有必要处心积虑的逃避——全身的做我们想做的,喜欢做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我这样认为,你们觉得呢?”

原然和草色认真的味完遥看这翻话,不由的有些愣神。遥看见他们没有反应,于是又问道:

“你们怎么了?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不,不,”草色先反应了过来,他说,“不是没有道理,而是非常有道理。遥看,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也一样,对你刮目相看!”原然接着,一字顿的说。

“为什么?”遥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然是因为你刚才那翻话,”草色解释道,“之前我欣赏的一直是你的勇气,但你刚刚的那席话,说明你还是很有大脑的,还是擅长思考的。”

“什么啊,”遥看生气的叫了起来,“原来你们一直把我当头脑简单,做事鲁莽的傻瓜啊!”

“我们可没那么说,那是你自己说的,你若是非要那么想,我们也没办法。”原然说着笑了起来。

“遥看,千万不要那么想,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聪明了!”草色故做认真的说道。

“看看,看看,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你们最好小心我这张洁净无比的口!”

“什么……口?”草色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不是自诩聪明了得吗?自己去想!”遥看没好气的道。

“呃,遥看,你刚才说的话实在的太有道理了,比你那干净天下第一的口还要厉害!你就饶了我这回吧。”原然趁机可怜兮兮的说。

“嗯,这还差不多,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哈哈……”

说到这里,三只乌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原然先止住笑,说:

“草色大叔,你现在是龟族的族长,不能和我们一起冒险。”原然先止住了笑,把话题拉回正道,他说,“我和遥看商量过了,半年后我们就出发。无论这半年内我们找到多少伙伴,我们都会按时出发。”

“原然,”草色想了一下,才说,“我反对你们去寻找海洋,但是我请你们再认真的考虑一下寻找的方法。你们不要忘了我们刚刚学习游泳的教训,那可是血的教训!”

“你说的我们也想过了,”原然点点头说,“我们也想过先组织几个小队去探路,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次不同。”

“有什么不同?”草色问道。

“入海之行,是一次不归路!”回答的是遥看。

“不归路……”草色答复着遮三字,陷入了沉思。

“而且,”原然向草色说道,“而且入海的路太过遥远,我们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见到海洋。再说了,海鸥乔纳德明确的告诉过我,只要向着同一个方向一直走,就一定会走到海洋。我们要做的,只是向着同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至于路我的困难,只能见招拆招吧,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嗯,”草色重重的点点头,说,“我明白,但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不要强迫大家,让大家自己自由选择去留。”

“这个当然,你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做。我们只会选择那些下定决心的伙伴,那些只是‘想’去的伙伴,我们会让他们留下。”

“好,你们就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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