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不需要看透我,这世上没有谁能看得透谁,您只要知道,徒儿会好好孝敬师父,赚一辈子都用不尽的钱,随便您老怎么花,那就行了。”太平在老毒物的期待中缓缓说道。
“哈哈!哈哈哈!”老毒物突然笑了起来,起身道,“丫头说的也是,我操心那么多做什么,你对自己都能够狠得下心来,是个有主意的,我打听得这么清楚做什么,如今也帮不了你……”
“师父,您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您老可别这么说,若是没有您教我些手段,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太平打断了老毒物的自嘲。
“就算没我教你的那些手段,我相信你也能够活下去!”老毒物说道,“丫头,你也别太虐待自己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大家闺秀,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赔上了自己,真的,不值得!你娘地下有知,肯定也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太平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师父,谢谢您!”
老毒物以为太平学那些手段,是为了替洛氏报仇,其实她还真没想那么多,洛氏的面她全然未见过,她是她,没有承载原先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半点记忆,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和推断,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这个人还是比较讲原则的,目前没人招惹上她,她自然不会主动挑衅别人。
以前那些欺主的恶奴被她收拾了后,从他们嘴里也没弄到多少有用的东西,要就是这些人以为自己不受宠了,欺主的行为是自发的,要就是府里那位夫人手段好,行事不露半分痕迹,反正从奴仆们说的话中,太平没拿到慕夫人的把柄。
太平想到自己的亲娘死了,自己也只是个不受爹疼的庶女,再说京城老宅里除了嫡出的大姑娘,二姑娘、四姑娘、五姑娘都是庶出,同样是庶女,蒋氏容得她们,没理由容不得太平,所以她想不出蒋氏想要她死的理由,就她估计,还是仆人的嫌疑更大,因为只有她死了,这些人才能够回到老宅去。不过蒋氏没洗清嫌疑之前,太平还是防着她的。
太平叹了口气,原以为远离了精神高度紧张,事事算计的日子,这辈子可以好好安享太平,谁知道这古代更麻烦,一家人也要搞得勾心斗角的。鎏金说过她的名字是慕云飞取的,从字面上看,这个老爹应该是希望女儿平平安安的,后来却对她不闻不问,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姑娘,接您的人来了!”鎏金人未到,声先至。
太平从榻上支起了身子,懒洋洋地看着她:“来的是些什么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来了!”鎏金喜道,“姑娘,看来府里对姑娘还是重视的,竟然两位少爷亲自来接。”
太平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大哥慕蕴涵、二哥慕蕴诃皆是蒋氏所出,弟弟慕蕴灵是慕云飞的妾室柳氏所出,哥哥们自五岁起就被慕云飞送到书院去跟随先生读书,弟弟则比太平小,太平随洛氏来庄子上时,他还未出生,所以慕家这几个男丁太平从未见过。
虽未见过,大哥慕蕴涵的大名太平却早就熟悉了,可能因为他年纪大些,还记得自己有这么个妹妹,若说慕宅里还有人记得太平,那就只有他了。逢年过节,京城宅子里遣人送东西来,偶尔夹着书信,信便是慕蕴涵代父所书,末尾落款有注明。
大哥的名字,太平至少每年都要看到那么一回,慕蕴涵有时也会在信中和太平说上几句话,比如同窗送他的小玩意儿什么的,也会捎上几份送给太平,只不过太平不是真正的孩子,对那些孩子的玩意儿没怎么多瞧,直接让鎏金拿给庄子上的孩子们玩去了。
不管慕蕴涵是出于真正的念着这个妹妹还是在沽名钓誉以显自己,太平都领他这份情,因为那么大个慕宅,这么多亲人,只有慕蕴涵想起了她,所以这时候听到慕蕴涵来接她,顿时有几分欢喜。
“把人带到厅里奉茶了吗?有谁招呼着?”太平问道。
鎏金抿嘴笑道:“大少爷和二少爷被庄头安排在了厅里,刘喜那家伙侍候着呢,那小子是个麻利的,有他招呼着,不会出错,姑娘不必着急。”
“那我这就去见两位哥哥。”太平提着裙子就要走,被鎏金一把拉住,“姑娘,来的客人可不止两位少爷,还有旁的人呢,姑娘头发有些散了,奴婢帮您重新梳梳吧,还有衣裳也该换换,这件太素净了些。”
“旁的人?是谁?”太平愣了一下,鎏金趁机把她拉到了妆台前,精心打扮起来。
“可是个要紧人物呢,穿的可好了,那衣裳都是难得见到的料子,我看两位少爷对他都恭敬得很,大少爷还特意吩咐奴婢让姑娘好好打扮了再出去,不可怠慢了客人!”鎏金絮叨着,眼珠子一转,她猜测道,“姑娘,您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太平挑了挑眉,看这丫头一脸春色,肯定又想歪了。
鎏金压低了声道:“姑娘及笄了,那人会不会是夫人给姑娘挑的夫家?”
太平眉心跳了一下,看着镜中的鎏金道:“你且说那人生得如何?”
鎏金点头:“那人生得可俊了,我从来没见过那样俊的男子,而且他很温和,一直都在微笑。”
“比烂桃花如何?”
烂桃花是鎏金对荆州第一美男燕出尘的称呼,燕出尘喜桃花,他住的院子里全种了桃花,因之人长得俊美无匹,人送外号桃花公子。美男子的身边自然不乏各色脂粉,桃花公子原先也鎏金的偶像,不过有一次两人出门踏青遇到了落单的燕出尘,那样的机会千载难逢,鎏金忍着害羞上前搭讪,却受到了那个男人的奚落,后来桃花公子在她口中便成了烂桃花。
鎏金撇了撇嘴道:“烂桃花哪里比得,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白,看着就恶心,那位客人可不一样,人家一样生得俊,可任你怎么看都是个男人。”
“噗!”太平笑出了声,“人家烂桃花也是个男人,至少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女气的地方,你就恶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