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痕生似乎已经料到了慕亦骅的话,轻轻一笑,“宣翼王真是会说笑,这里可没有你的什么王妃,要找王妃还是到别处去找吧!哦,不对,你的王妃确实是在这里,我差点忘了,就在你的面前,宣翼王还是带回去好好疗伤吧!掐死加上摔伤,应该也不是很重!”
慕亦骅敛神,果然在面前的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躺在地上,他皱眉,足尖一点便飞身而起成功的落在高高的树枝之上,和秦淮、宁痕生形成三角对立的局势。
“宁痕生,你又何必装傻,我来找的王妃是谁难道你不清楚?”
“哎呦,宣翼王说笑了,宣翼王的王妃我当然清楚,难道宣翼王是在责怪我不小心摔坏了她?这还是真是不好意思……”
慕亦骅听着宁痕生说的话脸也越来越黑,索性便不再理他,朝着秦淮便飞了过来。
而宁痕生见势,也朝着秦淮飞了过来。
秦淮看着两边飞过来的人,嘴角轻轻一勾,大红的身影竟径直朝上飞了起来,最后在又一高处站立,看着刚刚到达她以前站立的地上的两名男子。
慕亦骅几乎是愤恨的看着宁痕生,宁痕生也是一样,脸上虽然带着几分文雅,但是眼睛里难掩恨意。
“宣翼王,我希望你清楚,你的王妃在下面!”
“哼,下面是你的情人吧,我慕亦骅向来就是敢作敢当,上面才是我的王妃!”
“慕亦骅,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你娶得是当朝宰相的唯一的女儿姜黎,现在又说这是你的王妃,谁信?”
“宁痕生你又何必操心,我慕亦骅做事从来不需要经过任何的认可,秦淮一日是我的王妃便一辈子是我的王妃!”慕亦骅冷凝的说着,口气是从来没有的坚决。
“哼,慕亦骅,我希望你清楚,一辈子?真不愧是宣翼王,这都敢说?你和淮儿只不过是有过几个月的时间相处,前前后后所有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年,而我和淮儿是从小就一起长大,我清楚她所有的经历,喜好……所有的一切,而你除了和她有过几天的相处,你还知道什么?”
宁痕生冷冷的说完,却让慕亦骅的心狠狠的一滞,呼吸也仿佛停止!宁痕生说的对,对于秦淮的过去他一无所知,可尽管这样,他也不会放弃,嘴角轻笑,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邪佞,“这又怎样?从小一起长大又怎样?知道她的一切又怎样?到最后你不还是失去了她!而我虽然没有你说的这些东西,但是却有着一种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那就是婚书,无论她秦淮走到哪里,她永远都是我慕亦骅的妻子!”
宁痕生的身体一顿,而后才轻笑一声开口:“婚书?慕亦骅你以为我傻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婚书之上写的应该是姜黎的名字吧!”
慕亦骅轻笑着挑眉,“你确实是傻,也确实是猜错了,这婚书之上写的是秦淮的名字,你以为我会傻到在得知和自己成亲的人不是婚书上的人置之于不顾吗?要么换人要么换名,这是我知道秦淮的名字时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宁痕生生生的顿住,死死的瞪着慕亦骅一句话也说不出,一时间两人就如此的对立着,直到抬头之后才发现高处的秦淮早已不知所踪,两人狠狠的相视一眼,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追去。
而在他们走后,被宁痕生救出又扔在地上的姜黎手指轻轻的动了动,而在她的身边的不远处,几个不同类型的毒虫正朝着她慢慢的爬去,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夜,皎洁朦胧的月光洒满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想。
而在一片干枯繁密的杏树林中,却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宁痕生月白色的身影挺立的站在杏树林的正中间,温文尔雅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悲伤的情绪。
他来回看着这片杏树林,一丝轻叹便从口中吐了出来。
“原来,花都谢了,怪不得你离开了。”
他轻轻的开口,一句话便吐了出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一个人听的。
他慢慢的走近一棵大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光秃的树干,慢慢的移开手,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刻着几个小小的字迹,周边的痕迹都很完整,印迹也比较深,应该是有些年岁了,随着树干一起长,就连以前的字迹也便的大了许多。
宁痕生看着树干上的那两个字,淮生。仿佛记起了多年前的那一个杏花飞舞的夏日,那个一张绝世面容的干净的女子笑着在这树干之上刻上了这两个字,笑颜如花的对他说,“痕生,你看我把我们的名字刻在了这里,让他和我们一起成长,等到我们那一天有了宝宝就用这个名字好不好?”
她笑着歪进了他的怀里,脸上是现在没有的干净和单纯。
“淮生,淮生,宁淮生……”他轻轻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好。”他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可是,现在,光秃的树干之上只剩下这个名字,淮儿,你是否还记得那日你说的向往。
依旧是夜,依旧是相同夜色的下的皎洁月色,却也是在你同一国度的不同地界,他往左,他往右,他和宁痕生选择了不同的方向,寻找的却是同一个人。
轻轻的一个飞身,慕亦骅在高处的一个树干之上停下,焦急的眺望着每一个角落。
“可恶!”他气的大喊,有力的手臂便敲打在巨大的树干之上。
宁痕生说的对,他赌秦淮一无所知,就算在宁痕生面前多么的坚决,他的心里却始终都带着几分隐隐的害怕。
害怕秦淮会突然的离去,害怕宁痕生在秦淮的心里的地位太过重要,重要到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更怕如现在般即使他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秦淮的踪影,而他也是在这时才悲哀的发现,他和秦淮居然没有一个共同去过的地方,而他对于她常去的地方。
慕亦骅闭上眼睛,隐约间仿佛听到有流水的声音,睁开眼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