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和俊风准备好了药浴和一切的治疗工具之后,却惟独找不到了慕亦骅身影,他当日明明记得提醒过王爷,而王爷在药疗方面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从来没有抗拒过,却不想那晚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他。
当追风找遍了整个王府的都没有找到王爷的时候,追风才猛然记起了王府中最为偏僻的地方——别苑。
可是,当他到达别苑的时候却猛地吃了一惊。刚一打开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他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慢慢的走进门,在看到地上的尸体的时候更是吃惊。
而这时却看见站在床边的王妃,她当时穿了一身红衣,一张脸却苍白的可怕。
可是,当时,他却没有想太多,因为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慕亦骅。顾不得多想,他立刻背着慕亦骅就冲了出去。因为当时正是药疗的时间,而慕亦骅又受了伤,他必须要快些带王爷去诊治,否则,后果不可设想。
可是,他当时忘了当时在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等到想到的时候则是在三天之后的现在了。
慕亦骅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追风顿了顿转过身低声道:“太君,王爷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有些累,太君还是先行回去吧,等王爷好了,自会一一问候。”
“说的这是什么话,骅儿现在病成这个样子,老身怎么能安心。”老太君义正言辞的说着,身边的几个夫人也是点头附和。
追风低头,传身看着慕亦骅没有再多说话。
追风和俊风是慕亦骅的人,整个王府中除了慕亦骅没有人能够指使他们。
老太君在房中站了一会儿,看着进进出出的下人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紧跟其后的自然是二夫人三夫人一行人。
走走风华阁,老太君无意间抬头看着沿路几近萧条的景色,心中一阵郁结。
都这么多年了,这个孩子还是放不下啊!表面上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可是……
再看这个园子,现在是越来越萧条了,确实是需要一个女主人啊。
可是一想到那姜黎,老太君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在房间内,慕亦骅喝了药,有些疲倦的倚在床边,俊风则在床边不停的叨叨着:“本来药疗是万无一失的事,虽然说不能治根,但整整一年都不会有什么差池,可是现在……唉,明明东西都准备好了,可您却偏偏跑到了别苑那里,错过了药疗不说,还弄了一身的伤,幸亏追风去的及时,再加上我高明的医术,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俊风絮絮叨叨的说着,追风则立在一旁仿佛是早已习惯了般不为所动,而慕亦骅的思绪却在此时飘远。
他正在想着刚刚追风告诉他的当晚的情况。追风说王妃在那晚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他当晚虽然没有顾得上王妃,但好在还知道找人向王妃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可是,这个结果却让慕亦骅怀疑。
那晚的那几个人很明显是冲着那女人去的,而当时他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杀了他们中的一个,之后便完全没有了知觉。而那个女人却说,当日他将那一个人杀死之后另外两个人因为还怕所以逃走了。
具体的情况他已经记不清了,可是这样的结果却让他怀疑。
“那些人的身份查出来的吗?”慕亦骅突然开口。
“他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酒肉三霸,平时就以替别人杀人办事为生,而这次找他们的则是二皇子。”
慕亦骅眉间一挑,嘴角轻轻的一笑,恼怒中竟然还带了几分欣喜。
追风有些惊讶于慕亦骅的反应,但还是继续说道:“不过,当日他们三个潜入王府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就连逃走的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感觉……就跟死了一样。”
慕亦骅听了追风的话抿唇,若有所思。
别苑。凌霜端着一碗药第一百零一次的说道:“小姐,我求你了,你就喝一口吧。”
可秦淮依旧背对着她躺着,根本不为所动。
凌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想了想道:“小姐,听说慕亦骅已经醒了。”
秦淮背对着她的身体轻轻的一松,凌霜顿了顿,偷笑了几声继续说着:“可是如果他来了之后发现您现在还带着伤,恐怕就不好解释了。”
凌霜说完就不再说话等待着秦淮的反应,她相信凭她对秦淮的了解,秦淮会起来喝药的,尽管药是她最讨厌喝的。
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慕亦骅会突然的来了。同样的,秦淮也没有料到。按理说,慕亦骅此时刚刚醒来,应该先养伤不是吗?没想到他居然有力气跑到这里来。
凌霜还在暗自吃惊,而秦淮却以最快的时间转过身来,从凌霜手中拿过药就一饮而尽,而后迅速的将药碗放到被褥之下。速度快的让凌霜怀疑在自己面前是否是那个喝一口药比登天还有难的秦淮。
凌霜目瞪口呆的站着,直到一声有力的声音传来她才回过神来,“都出去候着。”面目僵硬的走了出去。
而待到所有的人都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慕亦骅和秦淮两个人,慕亦骅才眯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淮。
他轻轻的嗅着房间里气味,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他还是闻到了,是中药的味道,这就说明,在他来之前,她刚刚喝了药。
“看来王爷的病已经好了,居然现在就能到臣妾这里了,只可惜,臣妾的鞭伤还没有好,这剩下的几鞭看来还是要等些日子了。”也许是被慕亦骅看着有些不舒服,秦淮率先开口。
慕亦骅神色一僵,带着几分怒意的看着秦淮,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让他发怒!
但仅仅是一瞬间,慕亦骅很快便笑了笑,“倒是没好,从风华阁到这里还是有些累的。”说完,就在秦淮惊讶的眼神中掀开了她的被子躺了进去。
秦淮整个人愣在当场,只觉得一个温暖的身体带着几分寒气钻进了她的被子,连带着她的身体一阵轻颤。
不由自主的,她用力的推着他,“你干嘛,谁让你上来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