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总管?”四喜皱眉,“为什么他会愿意帮我呢?”
“因为我听他说起过,他早年曾受地你外婆的恩惠,当年雨晴小姐得以逃脱龙家也是高老总管暗中帮助的,要不然……”莲姨想了想,也不知道要怎样继续表达她的意思。
“还有这等事情?”
莲姨点头,继续说道:“刚刚我出去的时候想去的他,不过听他们说他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回哪里?他不住在这里?”四喜追问。
“他住在旧宅,照管着旧宅的一切事宜,有事情就会过来这里和先生商讨事情。”
“那我……”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联系他的!不过……”莲姨又一次指了指房门口,“那个严新不是一个聪明的主,你要有机会就逃跑,毕竟高老总管那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晚饭之后,龙彦晟又进了书房,每天晚饭之后他会在此花上两到三个小时进行阅读,他阅读的范围很广,但是着重于时事、政治和经济。
但是今晚,他让高寒也进了书房,关于四喜的事高寒比自己要了解得多,毕竟这些年是由高寒每个月前往陈家送钱的。十几年来,高寒应该可以算得上是看着四喜长大的人了。
“龙先生,四喜小姐的个性非常坚韧,我记得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十岁,大冬天里帮着她的堂婶在洗衣服,一双小手冻得通红,长满冻疮,但是,她却哼着小曲,自娱自乐!”
龙彦晟扯动嘴角,高寒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在他看来,龙彦晟的这个表情更像是在微笑。但是,他不确定,因为这种事情也能让龙彦晟展开笑颜,这就太奇怪了!
高寒和龙彦晟自小一起长大,他的父亲高瑞是龙家的老管家,掌管龙家大小事宜,直到高寒成人又因和龙彦晟情同手足的私人感情,促使他将手中权力转交给了高寒,而高瑞就留在了龙家旧宅照顾龙老夫人及其他事宜。
所以,高寒是龙彦晟生活上事业上最为得力和信任的帮手,他把龙彦晟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地冲刺着他的事业,全身心地为龙氏家族奉献着他的一切。他龙彦晟手臂一挥之间就可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无数人的生存生计,并不夸张的说,号召整个龙氏集团以及掌管龙式家族就俨如在治理着一个国家。
高寒要帮龙彦晟安排处理他的住家事宜,日常休闲活动;他还跟着龙彦晟乘坐龙氏集团的私人飞机跑遍了全国乃至全世界,他亲眼看着龙彦晟要在瞬间做出影响数千人乃至上万人生计的重大决策;看着他完成一桩桩以千万元,甚至上千亿元的买卖交易;他也亲眼目睹他出于种种不得已的原因取消停止会影响整个龙氏集团利益的正在进行的生意;他在谈判桌上的霸气,在会议桌上的强势,在面对对手时的阴狠毒辣……甚至在面对女人时的挥金如土以及无数女人向他投怀送抱……
龙彦晟……他仿佛戴着多副面具,没有人能够揣测出他真实的面目到底是怎样的,更没有人能够揣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了。但是有一点高寒在心里非常清楚,放眼整个龙家的确也只有龙彦晟具备领导领袖的才识胆略以及果断果决的豪情。
不过高寒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世人最了解龙彦晟的人。
但是惟有在四喜的这件事上,他至今不太理解龙彦晟的做法,十二年前龙彦晟让他出面每月准时拿着钱去陈家交生活费,在他看来龙彦晟是从不会理会这种小事的。虽然龙彦晟一直强调说这是他母亲龙老夫人的意思,但是高寒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老夫人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是具体的细节她从不曾了解过,这也就说明,四喜这件事上很大一部分是龙彦晟自己的意思。
高寒一直都在疑问龙彦晟资养四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他是想利用四喜的美貌去为龙家获得更大的利益。
但是,仅仅是如此么?
获利?报复?还是还有其他?
“你对我的做法有疑虑么?”龙彦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先生指的是?”
龙彦晟目光如炬,他正看着高寒,仿佛已经看透高寒的心里正在想什么。
“让四喜和日本井上家联姻的事。”
“先生这样做想必一定会有你的道理。”
龙彦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高寒,手指着一旁的椅子道:“我们坐着聊。”
高寒应声就座,龙彦晟起身亲自煮着咖啡,高寒默默地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等待龙彦晟的再次开口。
咖啡的香气四溢,倒入骨瓷溜金的咖啡杯里有热气在腾升,高寒接过龙彦晟亲自倒给他的咖啡,有点诚惶诚恐地说:“先生,让我来吧。”
“你和瑞叔一个样,为什么一定要觉得自己在龙家的地位是低一等的呢?高寒,你知道我一向将你视为亲兄弟的。”
高寒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有愧于龙彦晟的信任和提拔,他知道高家要没有龙家是不可能有今时今日这样优越富足的生活的,而自己要没有龙彦晟也不可能有今日受尊重的地位。
“我知道的,我心里一直铭记着先生对我的信任。”
龙彦晟摇了摇头,高寒的个性就是这样的一板一眼,比自己还讲原则,他也不为难,轻啜了一口咖啡说道:“但是,瑞叔好像并不赞同我这样做,我想知道原因。”
高寒又一次感到疑惑,龙彦晟做事向来是不顾别人的意见,他不明白,他不顾龙家所有人的反对,为什么独独在意父亲的看法。
高寒点头,的确,父亲如他所说对于将四喜送给日本井上家的做法并不赞同,就如早年他反对龙老先生将雨晴嫁去日本一样。
“父亲说,将四喜小姐嫁给井上一郎其实对龙家并没有实质上的帮助,他说井上家在日本的地位已不如早年这般重要,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他说其实我们有更好的选择的。”
“刚刚他打来电话,说已从旧宅和我妈妈也商量了这件事,他已在路上马上就会赶回这里,我想听瑞叔亲口说出他不赞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