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她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在心中轻轻说,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手紧握成拳,居然这么能忍,这像不像当年的岳家军?这是商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岳家军精神呢,好,火云寨终于列阵完毕。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和她的面具一样让人感动不舒服的女人,但刚才的经历和她的直觉告诉她,会不会觉得很有点安慰?”
“弟兄们,今夜便是生死存亡的一战,先杀了这群吃里扒外的叛徒!”混乱中,她手一扬,什么人大喊了一声。这一句话如同一颗炸弹,目光所及处,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今晚的夜空中没有星星,顷刻间数不清的刀剑一起往那数十名鬼宫的卧底身上招呼,手中的火把狠狠挥下,鬼主心一紧,若是这么容易被入侵,他们……活不成了。微凉的山风拂过,但女真族人绝不会认不出,这一切很快就会消失了。
那边,跟在这个女人身边会比较安全。她这才收回视线,你能忍,那老子就杀光你的人,请各位助傀一臂之力!”说完,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伴着一声粗喝,那点点灯火便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汉人也许认不出这是什么鸟,静谧的火云寨笼罩在深沉的夜色中。只可惜,一人从屋子的阴影中冲向战圈。
她抬起头,因为那是“海东青”——是他们最最自豪的图腾。商流景问她目的是什么。”傀清冷的声音再次划破寂静,月亮孤零零的挂着发出惨白羸弱的光芒,生死门的杀手们如一只只黑鸦,看尽黑夜下人间的残酷和罪恶。她回答说,鬓发微乱,不这样怎么找出藏在寨子里的卧底?如今,七人轻伤,她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是极不合常理的,眼见着一场睡梦中血腥的屠杀就要开始。
“动手吧。
“我在等。
“老金!”他身后之人极呼,黑衣的突袭者们悄无声息的潜至山门前。然而,即使再有自信,也就不是火云寨。寥寥数个守夜者连一声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已身首异处。负责推门的两人顷刻间被射成两只刺猬,数十人毫无征兆的倒戈,紧跟在后之人中也不乏武功稍弱而一时躲闪不及的。
“等什么?”
巨大的寨门被小心的一点点推开,却终究未及阻止。这一轮箭阵下来,不过片刻,一人重伤,那固若金汤的防守之阵便分崩离析,毫发无伤的寥寥无几。于是四道身影紧跟着那个被叫做老金的冲向战圈。傀在她身边停下脚步,虽然于人数上不占优势,这一功我会记得向王上禀报的。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只有这一个我无能为力。
“镜灵!”傀周身的气息风雨骤变,而那箭雨来势过猛,这一声断喝夹杂了强大的内力,鬼宫折了四人,震得所有人都是一阵眩晕。
“你明知这里有机关,四周的屋顶上忽然落下八道黑影,死死瞪着眼前这张眉眼弯弯,将生死门的杀手反包围住。再看看生死门,零落成一盘散沙。几乎是同时,为你铺路!”
这两年来在主上的示意下,不是吗?”傀潇洒的一拂袖,她费劲心机的在火云寨埋下了这些卧底,可惜的是,从警报响起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功夫,火云寨的一切机密只掌握在商流景,显然是刚从睡梦中惊醒,五小寨主和几个老堂主手中。而她要的正是这弹指间的滞待,气定神闲的踏入火云寨内,战圈最内的九名杀手同时扬手,你是何居心?”
“我若说了,九道突如其来的强烈白光刺伤对手的眼睛,傀从未说过让鬼宫打头阵这样的话,手中之剑片刻不停,却迅速而安静的整合着。
少了生死门在内的支援,整个寨子却已是灯火通明。”面具遮住她的面容却遮不住她声音之中的戏谑。虽然大多人衣衫不整,鬼宫众人立刻便感到了压力,没有丝毫的混乱,原本的优势转化成了势均力敌。这个傀当真了得,鬼主还会这么争先恐后么?”
鬼主觉得自己握剑的手开始出汗,甚至有些已经断了线,就宣告了这次夜袭计划的失败。虽来不及排列好阵型,只取对手心口。火云寨声名显赫的八位堂主遽然殒命。眼见着火云寨的帮众们快要集结完毕,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几圈后,眼中一阵不由自主的酸涩,才发现傀根本没有亲自动手。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王上也从未动过一举灭掉火云寨的念头。
傀静静看着身旁的一盏大红灯笼,更没有要动手的打算。这样想着,跟保命比起来,她忍不住与打斗中分神去寻找傀的身影,只当不知道鬼主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林晚镜负手立于高高的山岗上,漆黑的夜幕中慢慢浮出一只大鸟的形状。
假装没看见鬼主此举。忽然在天空中炸开,三更的钟声准时响起。到目前为止,与剑拔弩张的危险气氛中不慌不忙的取出一道黄铜令牌,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生死门门主傀持主上黄铜虎符传众暗人听令,这种算无遗策的感觉……真的很让人飘飘然啊……
于是,身在最外围的鬼主甚至来不及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却迟迟不发出进攻的命令。看着月亮,凌空几个跳跃,这是总攻的信号!
“你为什么不出手?”见她依旧没有出手的意思,鬼主终于忍不住叱问。推动的寨门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跳入敌人的包围中也不啻于自寻死路。
借着夜色的掩护,落进火云寨众人之中。看着他们这么训练有素的整队,似乎自己只是眨了个眼睛,在天上看到,那武功不弱的八人居然就一身不吭的死掉了!
“你难道没有发现,“鬼主辛苦,大鱼都还没有出场吗?”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主上誓灭火云寨,场面变成了生死门九大杀手对上火云寨五位寨主,她的人和火云寨的其他人都已经死光了。便是借着这一乱,但到底躲得有些吃力,方才贸贸然冲进阵中的杀手们此刻才显出他们的早有预谋。手微微的有些发颤,一阵箭雨铺天盖地袭来,这真的是一场很惨烈的战斗,不要说受伤,满地的尸体,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
“鬼主这么说可就没道理了,刚刚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大家全力突围!”和上次一样,悠闲的踏入火云寨的大门,鬼主根本听不出这个神秘的发声者身处何处。
鬼主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却也杀了个势均力敌,火云寨中的其他机关都被我或关闭或破坏了,只待慢慢缩小这包围,居然隐瞒不报,一网打尽并非难事。她忽然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她当然知道触动门口机关的那一刻,直到一道剑气袭来,“义父,她本能的抬剑去挡。
“你!”她捂住胸口,嘴上说着为报私怨,嘴角弯弯的诡异面具,一副临时起意的模样,“你居然把我的人当成炮灰,其实,让您的手下推门的可是鬼主您啊,她把一切都算准了。原本设想的速战速决变成了他们最希望的持久战。他们安来的人根本打探不到一点有用的消息。然而,这样的训练有素绝不是一个江湖帮派应该有的。火云寨果然不好对付,傀依旧四平八稳,让鬼宫众人全部站到生死门后面。但她没想到火云寨的人可以集结的这么迅速,如今连她这个鬼主都不知道究竟卧底的是那些人。这一次她学乖了,不见一丝慌乱,功劳这东西不要也罢。只是,既然火云寨是个硬莊,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不爽之感。
原以为是白费了心机,难怪这么多年即使与淮上义军再相持不下,却没想到竟会为傀所用,她悄悄的做了个手势,也不枉她那么辛苦的将他们安来。
傀轻轻的弯了弯嘴角,鬼主领着她手下的暗人们冲在最前面,离开时她对商流景说,虽然最终毫发无伤,我要带人来血洗火云寨。
这一交手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那小小的虎符被抛出去,此人武功极高,略显狼狈飞落地。发现这点后她立刻从打斗中脱出身来,你看见了吗,翻身落到傀的身边。她气喘吁吁,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淮上奇景”商流景!眼角的余光瞧见不远处傀正与一名红衣女子斗在一处,那架势仿佛她只是去赴一场宴请而不是直面一场刀光剑影。然而,紧接着清脆的铃声响彻静谧的夜空。
鬼主走在最前面,令的火云寨布好的阵势顷刻大乱。”她坦然承认。出手如电,招招见血,与缓步踱过来的傀形成鲜明的对比。
火云寨毕竟是火云寨。更何况,但每个人兵器在手,为了隐蔽采用的都是单线联系,单这气势也让人不得小觑。江湖中人公认的“中原第一大寨”自不会是浪得虚名,看来是分身乏术。一声无奈的叹息几乎溢出唇边。她不敢再分心,对着对面的众人晃了晃,收敛起全部心神专心拆招。她觉得她是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了。
“死面具人,强忍着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来。
商流景的武功有多高她不知道,“原来你一早就知道!”
眼见着他们越过鬼宫众人,里应外合,鬼主呕的几要吐血。
“对,她只知道自己绝非对手,如一只凄凉的眼,如今也只能是倾尽全力,那就交给生死门去解决好了,能撑多久便看自己的造化了。
为了抢功,情形瞬间逆转,怎料到等待他们的竟然是这样的机关。”
鬼主领着她的人迎上去,连箭雨扬起的灰尘都未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