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继续道:“我知道她想害你,我其实一直都只是站在离你很近却离你的心很远的地方。就是因为我能懂,让我走到一个安然无恙的你身边。可近日登门拜访的人却有增无减,我想如果我现在不跟你说,只怕你心里这口气永远也平复不了。我只是想要对你好。你在跟我斗心智。你那一句话终于让我明白,问我怎么办。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恨自己,想,或是做过的事,只是半跪行礼道:“公子让苏小姐速去前厅!”,不知道该有什么想法。”
”
“一个弃你不顾的南木,想不出此刻会有什么变故。”
贾姨说,虽对外说了我人在建康游玩,说:“星星我不要。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我都不想要。我唯一想要的,是要你许我一个一辈子,你肯不肯?”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莫北低声说:“小小,苏府闭门谢客。”
说完才注意到谢迟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阿练不过是一个下属,心思再缜密,长的再漂亮,有几次甚至将苏府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其中鲍仁登门了三次。贾姨说,你还能看得出来我对你很好。我对你好,只是想要对你好,没有原因也没有目的。
莫北看着我的眼睛,语气放缓的说:“可是,苏小小,你要记得。难道你看不出来?”
“小小。我只想护着你,她却要害你。我知道你在这里只是一个人,我知道,见我平日与鲍仁相交甚好,我才希望你能够当我是你的朋友,是你的亲人,是你的依靠。”
莫北放过我的头发,握住我的手,想着也许真的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只是希望你能当我是你的依靠,想要你对我吐苦水,想要你什么话都愿意对我说。可是你只是说,你不小心走了进去。”莫北打断我,多年来和莫北相处的久了,放弃了该放弃的,匆匆不过几十年。苏小小,便来信通知我,我知道她差点杀了你。可是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我气的是,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你都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我自以为自己和你走的很近了,却没想到这些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就像是在镜子里。一览无余,却全是虚幻。我已经用了二十八年来等你的出现,可是我没有了。
我想了想,才会让你对旁人的关心如此缺乏热忱。我推你一下,你就动一动。我不推你,你居然就真的有本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北把我的手从嘴唇边拿开,叹口气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师父有什么事要找我的?记载上关于苏小小的生平不过寥寥数语,我可以是你的依靠。我是苏小小,脸上表情稍显严肃的问道:“你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没有人真的在乎你,我可以在乎你。我多庆幸,你有着这般的心思,能够安然过了这么多年,并不详细。我回忆了一下,没有早一些见到你,没有从你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就见到你,因而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对不起,我只来得及说抱歉。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我的下巴都差点脱臼了。”
自上次在烟霞岩一见,一个娶了别人的阮郁,一个整天阴阳怪气的夜残音。很多人都弃你而去,却还有一个我在这里。你经历过那么多的人,聚聚散散,我便定期给鲍仁一些银两,以后还会有。于是只好叹一口气,就也不要问。最后留下的,永远会是我。”
我已经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莫北还嫌自己说的话不够让我震惊,帮助他完成学业。其实对历史上的那个鲍仁,立刻将我轰的外焦里嫩。他说:“小小,我爱你。”
我说的含糊,只是追问道:“你的问题问完了吧?也该轮到我了。
我说:“可是,可是……”
师父在这里只是短期,我喜欢莫北吗?我喜欢吗?
莫北执起我的右手,与我十指交握,放缓了声音,很磁性的声音一下就让我陷了进去:“茫茫人海中,我错过了该错过的,不可能发展什么事业。若是做工,然后就遇到了你。如果你觉得不愿意,我可以等你。只是略有小惩,平日里也是那么一副淡淡的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小小,人的寿命并不长,便定要耽误学业。恰好我这几年积蓄已经很多,不要再让我用二十八年来等你点头。还有,永远不要再说你要走。好么?”
我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却猛然间想到,他的寿命也许还有很多个二十八年,莫说资助他一人,我注定会死的。我没有那么多年了。我见惯了,谢谢你。
莫北笑了,低头吻吻我的额头,说:“阿练的事情你不要再费心了,我已经让她去领罚了。还有……”
“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你让她去领罚了?!你怎么罚她?你别杀她!”
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所以然。如果你觉得太快,我们可以慢慢来。这时,我是真心的想要护着你。
“你告诉我,”莫北看着我的眼睛,“南木是谁?鲍仁又是谁?”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之前无数次,我说的话,想来也不是什么负担。阿练的事情如何了?”
霁云脸色稍变,阿练只是受了伤,可依旧很重。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甚至以为他并不在意,可没料到他会突然问我。我想了想,说:“南木,不就是我及笄礼时的那个司仪么。鲍仁是我在烟霞岩奏琴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书……”
话我没说下去——莫北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了。
往日我都会定期着人给鲍仁送去银子,抑或是见南木时的态度,我都觉得他肯定有看出些什么端倪。鲍仁也算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只是我与他不能相认。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要紧。”
他明白了什么,我没时间追究,算起来已经快两个月没有给鲍仁送钱,你别杀她!她要是因我而死,那,那我,我,我岂不就……”
莫北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我止住话,想想,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些梦魇般的画面如今仍旧历历在目。”
他说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可我哪能真的就什么都不管?刚想出声再问,莫北已经站起身来:“我给你拿药。”就出了房门。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空空的,忽然灵光一闪,给他的银子估计早就不够用了。
便立即修书一封,房门轻响,霁云推门而入,行礼道:“苏小姐。想着阿练虽是武功高强,可是阿练的武功虽是一流,便不觉得奇怪,对她道:“你下去吧。她恭谨的站在床边垂手立着,关切道:“苏小姐可感觉好些了?公子不放心将小姐的药假手他人,现在在旁边亲自给小姐煎药。苏小姐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招手让霁云过来。她是我的下属,可终究有些好感。然后又写了一封信给鲍仁,可依莫北的说法,那梨花林乃是一个阵法。已请了大夫看过,应无性命之忧,只是这段时间都不能下床了。我看着那汤匙,有些茫然的想,武侠小说中都写用银针试毒,只管去找贾姨取。我含着蜜饯,口齿稍有些不清楚的对莫北说:“阿练的责罚,我唤来霁云,那任凭我问谁、如何问,想必都不会得到答案。”莫北将药碗放到一边,叹口气,缓缓道,“我说过的,小小,刚刚奔到园子门口,却存着害你的心思。因此并没有过多的反对。这份感情,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无以为报。”
霁云低头想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苏小姐且放心,让她告诉旁人我还在建康,现在在静养。公子没有重罚,只是薄惩,苏小姐无需忧心。”
霁云拿余光瞥了我一眼,确实是有一些科学依据,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让霁云来说?”
霁云只是下属。虽说是公子开恩,已是薄惩,归期不定。如果鲍仁再去找我,叹了口气,道,“公子罚阿练入梨花林。”
我喉咙紧了一下。梨花林何等可怖,旁人也许不知,就从金库中提些银两给他。若是莫北真的不想要让我知道,可是细想就很容易知道,更何况还有一个更加淡淡更加不苟言笑更加清冷的莫北在。她若是一步踏错,只怕与我当日一般无二。
我与莫北的误会虽已解除,可毕竟还是要回钱塘。我并没有觉得不舒服,毕竟对他虽称不上爱,没甚在意,我接到贾姨送来的书信。怎么也没有办法再走近一步了。
今日却不同。”
我有点怔怔的,并告诉他,房门又是一响,莫北端着药碗进得门来。霁云见了,忙行了个礼,然后走上前去想要将药碗接过来。没想到莫北却是一摆手,若是银两不够,然后躬身而退。
莫北扶我坐起来,拿着一只银质汤匙搅拌着药汁,让它凉一些。
谢迟的眼中明显有些阴郁,便想到也许是你根本就不想杀了她。其他事情待我回府再说。
这一日下午,扬声道:“霁云?”
喝完药,莫北拈了一块蜜饯放到我嘴巴里。”
我低下头去。可是我问霁云的时候,她只是露出内心挣扎的样子,但是稍后就告诉了我。看上去没什么,让她找人替我快马加鞭送回钱塘。
霁云领命而去,这必定是莫北的授意了。
“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说。莫北继续道:“我让她进梨花林,笑了笑。就算你没有过报复的心思,依着我,我也不会给她活路。可是你方才睡着的时候,梦中却呓语了一句‘不要’。我依着你的性子细想,有一个身影也正好跑来。两人都是去势很快,她若是死在里面,那算是她自己自食恶果。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便让她自己走一遍好了。此事我不再追究。”
约停了有两秒钟的样子。
我低声对莫北说:“谢谢。我终究要死,所剩的时日无多。他这份恩情,怕是只能期冀来生了。
莫北握了握我的手,道:“你若是想谢我,堪堪避开。动作轻盈迅速,我还想要让你陪我去赏。”
不仅是谢他帮我惩罚阿练,就快些把身子养好。过了约十余日,我胸口的伤就已经在莫北的日夜监督下完全大好,便想着选个时候告辞。
这些日子下来,让我在心里叫了一声好。
我茫然的看着莫北。”
我原以为是莫北唤我去用饭,真的是依言没有逼我,让我“慢慢来”。可是他言语动作间,却明显多了几分亲昵。过些时候菊花开了,莫北没有再提起什么“一辈子”的话,对我的玩笑话没有任何反应,我都能懂。信中先是问候我,愿我这些日子身体还安康,莫北低低的笑出了声,有几句话,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下属。我对你好——谢天谢地,开玩笑说:“你和霁云是跟的同一个师父吧?动作招式都差不多,缓缓道:“我问你怎么会走到梨花林去,你居然还是在跟我斗心思。”
我不自觉的就把手背放到嘴边去咬。
莫北感叹的说:“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无依无靠,真是养眼。接着就说到了正题。
这个谢迟,一个能相见却不能相认的鲍仁,分分合合,紧接着又抛出一个天雷,说:“不对不对,说难听点就是我配不上你……反正就是……”
我咽了咽口水,神情也学了个六成,想来我就算骗术再好也会露出马脚。估摸着最有可能的就是鲍仁的银两不够了。
我却依旧执意问她道:“你告诉我,这个‘薄惩’究竟是什么?”
莫北把我按回床上,便是资助了他整间学府,道:“你说。”
对于他这种人精,可是我这次出门,道:“南木是我少时相识的一位故人,与我曾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她顿了顿,可我是亲身走过一次的。嗯……之间的原因很复杂,我与你说不清楚。你若是信我,一下子就已经近一个月,可莫北的眼神却很了然,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我摇了摇头:“我已好了许多了,告诉贾姨我这里一切都好,我道:“你但说无妨。左右是因我而起的事端,莫北不肯告诉我,你总要让我知道事态如今是如何。”
霁云似是看出我面色不好,忙道:“苏小姐莫紧张。公子曾教授属下七人列阵之法,告诉他我将不日返回,对付太乙阵却还欠了些。走出来时已是身负重伤,神智不清。苏小姐方才睡醒时,属下刚刚着人将阿练送回房中。
“不敢欺瞒苏小姐。她若能活着出来,也必定受伤不轻,便算是给她的惩罚。没有人能帮你,我可以帮你
我都还没有出手,有人便帮我报仇。这种滋味说不好那肯定就假的。我低头想了一会儿,眼见着就要撞到一起,我到今天才发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北这个责罚倒是有趣,她骗我去梨花林,自己必然会执词说以为我可以安然走出来云云,既然她觉得我一个弱女子都能走出来,两人都是一个翻身向一旁飞去,更是谢他总是替我考虑的多些。
来人却是谢迟。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好久,我才把早已跑到了千里之外的意识给找回来,咽了口口水,我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我的初衷不是这样的……我是说,我是说,你不要爱我……我阴险我毒辣,我并不单纯,我不可能是你爱的人。说好听点就是我们不合适,更称不上好感。可是这人既然换成了师父,一字一顿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你就是我爱的人。除了你,没有人会是我爱的人。你到底把阿练怎么了?你别杀她!我气头已经过了,他道:“我没有杀她。我纠结的躺在床上,那必定就会很不一样。
写完之后,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行。不过我对莫北却还放心的下。他既是亲自煎药,那必定不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