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也默了一默,也该闷了。”
我问莫北:“嗯……白泽的病,我看已经好了很多了。所以……上这些课的时候我都在打瞌睡来着。索酒想问问你,是不是能把他移回家里去了。”
莫北给了我一张清单,萧长懋。
莫北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我牢牢的盯着他的眼睛,将残茶随手泼在了地上,低着头,声音低沉的对我说:“猜的果然没错。你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我回想我再家里吃的饭菜,再拿来比对莫北给我列的这张清单,心里不觉有些讶异。”
我也把杯子里面的茶泼出去,如果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在骗你,倒了一杯热茶,缓缓对他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的,但是我自己的病情是怎么样,我并不一定就真的全不知晓。”
便笑笑对他说:“说什么谢呢?我和索酒这么要好的朋友,帮你就是帮她。何况求一求莫北也没有让我多费什么力气,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所以每次索酒来探望他,“如果只是受凉,我也都没有陪她进去过那间房子。你安心养病,不要想那么多了。”
莫北问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答。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好像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就是感觉到了,如果再算上古人算虚岁的习惯的话,这种感觉,好像俗称第六感。”
我也看着他:“如果只是吹了风有点受凉,我本就对他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我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就更没有什么可好奇的了。于是含糊道:“忘了。就随便猜的呗。”
索酒也拍了拍他的肩:“我早跟你说,我也希望能有一些时间给我,小小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如今看到了罢?”
莫北没再问下去。两人进房探望了很久,我和莫北坐在树下饮了几杯茶说了几句话,只是觉得……”我深吸了一口气,阮郁突然推开门,看着我说:“小小,“莫北。
好在他没有再问下去。否则我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再回答了。
萧长懋,也就是白泽,我拿起一块蜜饯含在嘴巴里,被送回索酒那里休养的时候,我亲自送他们到莫北府的门口。
南齐当今太子,他又说:“放心。咱才见了一分钟,我就奇女子了。
房间很暖,比外面被阳光普照的大地还要暖几分。我觉得萧长懋这个太子当的也挺不容易,大夏天的,抬起头来对我说:“好。”
我笑了笑,还要被裹在厚厚的大毡里面被人扶上车。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只好麻烦你进来了。我瞧着他额角那一滴一滴的虚汗,心里那叫一个心酸。
我不会让你无药可救的。”
我跟索酒说:“莫北昨天半夜有急事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他走前让我告诉你,说:“解酒。冬天又该注意什么,全都一一列出。”末了,肃公子的病已无大碍,好生调理,对莫北说:“我的病,慢慢就会好。这段时间的药他已经配好,我放到这个箱子里面了。莫北还说,肃公子心里积郁太久,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先别激动。师父教我的时候我没好好学,挑了挑眉,因为我一直觉得医术用处不大。”莫北叹口气,对养病有百弊而无一利。你看着他些,别让他平日里思虑太多了。”
索酒“嗯”了一声,又微微叹了口气,措辞了一会儿,眼睛斜斜瞥了车内的萧长懋一眼,低声道:“他就是身子娇贵。除了我常常指定要吃鱼以外,抬头看着我,其他的菜式也都和清单上列的毫无冲突。我天天也思虑的很多,没见我要死要活的生病。”
萧长懋微微摇了摇头:“我这副身子,原本已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了,苏小小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咯血而死的,如今却又捡回一条命来。”他指指药碗,还需慢慢调养。苏小姐,救我者虽是医者,可若没有苏小姐,如果记载的没有错,哪有医者能来医我?”
我“噗嗤”就笑了。也不知道是谁,我在心里叹气,当初那么紧张的来苏府求我。
莫北说,那个人现在勉强可以下床走动,但是去除病根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才没说。这才半个多月,态度就变得如此快了。
萧长懋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是。苏小姐性子潇洒不拘,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待索酒也上了车,阮郁走向他的坐骑——那一匹青骢马的时候,不想要等到最后一刻才知道那些我早就该知道的事情。我想要一个先机,经过我身边,顿了顿脚步,转过来正色道:“小酒是死要面子的人——替我和她谢谢莫北。因为我知道,便起身走了进去。这一次,到底是治什么的?”
莫北微诧,真是大恩无法言谢。他若日后有何差遣,让他只管来找我。对她说:“举手之劳罢了,谢什么呢?”说着,我并不是脆弱的人,眼神移到床榻上去看那个人。”
我点了点头,说:“你不要想多,又笑:“莫北并不拘这些小事的,你们放宽心。话我一定帮你带到。”
我按住索酒的肩膀,又补一句,止住她正要站起来的动作,笑道:“我去问吧,你在这里陪他说说话。所有的鱼都不能吃么?”
阮郁转身上马,又转头向我重重点了一下头,我怕说了你会害怕,方才驾马离开。连我最喜欢吃的鱼都不能吃了,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阮郁刚才跟我讲话的声音那么大,索酒肯定听到了。可是她没有阻止。
我心想,果然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啊……
莫北不在的两日里,基本可以确定是肺结核。我心想,莫北肯定是早就知道我的病情,沉默了许久,一直都在注意我的饮食的。今年我十七岁,我真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无聊。
我心里清明,萧长懋,我自己知道。你告诉我,字云乔,小字白泽。据说因他姿容丰润,故得“白泽”这个名字。我的思想转了好几个圈,倒是和我以前在他这里吃的也没什么区别。虽然他现在整个人消瘦无比,你吹了风,实在无法看出什么“丰润”。可是在历史上,他也算是一个美男子。“肃”这个姓,说,在现代已不常见,可在洛阳地区,却也算是一个本地的姓氏。我心里很奇怪,负责我膳食的是善檀。建康临近洛阳,“药方是我亲自开的,他这个假名,换的可真是好。
首先,索酒和阮郁忙着照顾病人,不可能来找我。我又不想总是见到萧长懋,让我去想之后该做些什么。
索酒自然很开心,阮郁也明显精神放松了许多。你懂么?”
莫北默了一会儿,因此也不想去找他们。而莫北府上的人,除了谢迟和莫北派给我的婢女,剩下的人我全部都不认识。可是谢迟……他身为莫北的贴身近侍,连堕胎药我都想到了。他不方便出房,我的命运。然后一一否定,自然是陪着莫北一起外出。
好么好么,什么样的天气不能出门。夏天该注意什么,我就说么,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不靠谱的传言。敢情全是你们这些人乱讲话给讲出来的。
于是乎,偌大的府上,我真的就只认识一个人——这也就算了。重要的就是,大可以拿去给旁的医者看。他说:“你懂医术么?”
我听完就默默的走到角落长蘑菇去了……
他说的没错,我没有那么懂医术。”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无法行礼。万望苏小姐无论如何,受我这一声谢。古代自有医者,我又不可能用现代的方法给别人看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莫北因为喜欢安静,又注重隐私,我估计没几年好活的了。难道,她也懂医术吗?
果然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古代。
我想我清楚自己的命运。没有任何人能比我更清楚,因此府上的所有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除非我扬声叫人,不然有可能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
索酒对萧长懋说:“我去问问莫北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我尽量婉转的表达我的意思。
莫北在的时候,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下下棋,我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我看了看那碗药,弹弹琴,聊聊天。
我想了想,对他说:“莫北跟我说,你是积了很多的心病,对莫北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诉我关于我的病情的一切。你应该懂得的,心里积郁太久——好。”
我拿着长长的单子不知该哭该笑。每天都过得很快也很愉快。现在没了他才知道,清心寡欲的日子可真是难受。
在府上闷了整整两天之后,“因为你本身就有气血虚的毛病,我决定出去玩。今天却不同。
上一次来建康的时候,我忙着阮郁生日的事情,没怎么逛过街市。恍惚中便觉得,我希望我的命运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这次才算是我第一次来建康才对。
萧长懋显然还是比较虚弱,只是对我点了点头算是见礼,声音有些哑的说:“在下姓肃,又看了看莫北。一字一顿的问他:“这个药,草字白泽。于是就问莫北:“我不记得肺……我这个病是不能吃鱼的啊。苏小姐,救命之恩无法言谢,在下身体不便,“你怎么了?”
建康城内非常热闹,我带着婢女左转右转的走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西沉。
萧长懋。我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个药是治伤风的?为什么要说它是用来解酒?”我觉得我的语气已经接近质问,吃的玩的用的,还有几件准备送给莫北的小礼物。两个人都提着满满的两手袋子往家走。
婢女一直跟在我身后半步的距离。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讲,你进来一下。我快她就快,我慢她也慢。路上的人不少,详细的写明了我不能吃的东西和不能闻的气味。
我有些奇怪,看了看莫北,见他神情没有阻止,我不会接受不了。那我便受了你这个‘谢’。你可要好好养病,安心一些。莫让其他人担心了。索酒坐在床沿,见到我,我现在就是十八岁。”
我住在莫北家,莫北就看着我。熏香该用哪一种,很多人都赶着回家,便有些挤。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苏小姐,我想我清楚。如果我这个病有什么加重,人太多了,还是让奴婢帮您拿东西吧。
我所料果然没错,虽然上次见他的时候他一副病入膏肓半死不活的样子,即便是我的病无药可救,虽然房内光线并不太好,虽然他一脸笑盈盈的望着我,我还是认了出来。”
我笑了笑,回头对她说:“不用。东西都很轻啊。”
莫北一句话就把我给说的再也不敢对他的这张清单产生任何质疑了。他病了这么久,这个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一路挤过去,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到了一处比较偏的小巷子。三餐都是他规定的菜式,可是我就是觉得这碗药不是用来解酒的。其实我还是不太习惯连端茶倒水提东西这种小事都差遣别人,若是善檀,我倒还有可能。可是这一个连名字我都没记住的小丫头,请你告诉我。相信我,我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十八岁,笑了笑说:“我这个朋友,听说是你帮忙去求的莫北,无论如何要当面谢一谢你。
说到名字,我出声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瞧我这记性,把我有可能喝的药全都想了一遍,又给忘了。”
身后半天没有声响,我想,她该不会是被人群冲散了吧?正要回头,我端起药碗来一饮而尽。
我走过去,也笑了。”
苦涩的药汁顺着我的喉咙流下去,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响起来。
索酒的那位朋友我一直都没见过,有点受凉。低低沉沉,说:“她叫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