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的门被推开,戴着口罩的一声解下口罩,神色有些凝重,“门主,是蓝魅。”
果然。
简彤彤就算不明白,在听到医生说蓝魅时她也明白了。
蓝魅,不就是那次军火交易时冷冽赠送给藤原千寻的吗?
怎么那个小日本儿还没死!
加长林肯飞驰在公路上,雪亮的车灯如同两把利剑劈开黑夜,生生开出一条通道,如箭般飞驰,魔魅的红色尾灯如同地狱鬼王的眼睛在黑夜里,仅留一段残影。
恬静如同仙子般的女人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男人,刀刻般冷峻的面容难得露出温情,温柔的睨着怀里的女人,女人已经睡去,恬静的睡颜如同猫一样可人,整个人蜷缩在男人的怀里。
“大哥,三哥他没事吧?”有些担忧的问,水眸盛满了关切,有些不安的揉着衣角,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
“放心吧,老三能挺过去。”抬头,眸光恢复冰冷,透过后视镜对上女人那双怯生生的眸子,眉急不可见的拧了下,“可可,你只是选择性失忆,不要做出格的事儿。”
他能包容的也只有怀里这个小女人,至于洛可可,有歉疚,他却没那个心思陪她演戏。
她变得怯懦,变得沉静,不再偏爱红色,不再喜欢劲爆紧身衣,不再冷冰冰的如同一座大冰山,不再雷厉风行,扭捏的像个小媳妇儿。
可是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的药物怎么能对她有什么威胁,她的演技骗一骗怀里的小女人尚可。
“呵呵,大哥见笑了……”淡然的轻笑了下,眸光冷滞了下,如玉的手指习惯性的点了下,“有烟么?”瞟向开车的司机。
“在您前边的置物柜里。”司机说的战战兢兢,车上坐的都是暗夜门的一把手,二把手,临时被派遣过来,他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不喜欢,要抽下车去抽。”
女人的手还未碰到置物柜,就被男人冷厉的轻喝止住。
无奈的撇撇唇,“停车吧,大哥,我想跟你谈谈。”悠悠的转头,杏眸坚定,似乎已经拿定注意要跟男人谈谈,只是握着安全带的手有些紧张,紧张的抠着,出卖了她的心思。
“停车。”冷冷的命令着,语气中有些不耐。
轻柔的将女人放在后座上,脱下西装,覆住她的身子。
听到门主的吩咐,司机才缓缓的停下车,不敢惊动熟睡中的女人,看着门主和洛可可出了车门,司机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人长长的背影在路灯下拉长,变短,又拉长,直到走了足够的距离,两人才停了下来。
洛可可一袭的白色长裙在路灯下显着暗淡的米色,背靠着栏杆,回头看着车子的方向,披散了一背的长发就那么随风飞舞,有些冉弱的容颜有些落寞。
望着男人刚毅果决的侧脸,为他那一身浑然天成的霸气所蛰伏,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一幅睥睨天下的姿态。
冷厉如老太爷,他依旧公然违抗他的命令,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将一切的外界束缚放在眼里。
男人不语,任由女人大量这,冷冷的站着,单手插兜,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洛可可,就连吐出来的话都冰冰凉凉的,“说吧。”
黯然的抬起头,冰凉的眸子里闪过讽刺,嘴角轻轻挑了下,“冷冽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被扳倒。”
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仇恨,冷冽恨东方凌傲,恨东方家,恨暗夜门,他的一生似乎就只跟恨挂在一起。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
“洛洛,这些恩怨跟你都没关系。”
虽然声音依旧冰凉,但态度已有所缓和,只是这个女人太傻,冷冽对自己的恨一点不比她对冷冽的爱少,那个天枰上,爱和恨永远不能对等。
“大哥,如果让你放弃简彤彤,你会么?肯么?”眸子如同受伤的幼兽,冷情如她也难免被爱情所困,抵着栏杆的身子微微的颤抖,夜里的风有些刺骨,长裙飞舞,衣袂飘飘。
“哼,洛洛,那不一样!”定定的看着车子的方向,那里面小女人还在沉睡,想着冷峻的五官不禁柔和了,灯光下,俊美无匹的男人更是多了几分柔情。
这个男人有着令人难以匹敌的财富,家室,就连他的情感之路都颇为顺遂,他爱着的人,也爱着他,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
一样都是拥有黑暗的人,东方凌傲心里还有光,而且,为他心底唯一的光明找到了完美的宿主。
洛可可凤眸眯成一条直线,忍不住的还是拿出了烟,叼在嘴里,那动作染了一身的洁白,看的东方凌傲不禁蹙眉。
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紧张的,冷得,几次都打不着火。
东方凌傲只是摇摇头,走过去,掰开女人攥得死紧的手心儿,不同于小家伙的温热,她的手也是冰冰凉的,给她点着火,人又退了回去,尽量不沾染烟尘的味道。
黑色加长林肯车里,简彤彤悠悠转醒,眨了眨眸子,感觉不到预期中的怀抱,闻了闻,身上是他的味道,缓缓起身,外套落了下来。
怔愣了一下,有些恍惚的看着车前座,“他们人呢?”她问,视线随着司机的视线落到车的正前方,雪亮的车灯里女人正扑进男人怀里。
陡地睁大了眸子,揪着外套的手一紧,看着车窗外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唇瓣颤抖了两下。
“夫人,洛小姐说有事跟门主谈,就下车了。”正回头解释的司机一紧张,看着简彤彤怔愣的模样,赶紧回头,看到的就是女人扑进男人怀里的一幕。
“呃,夫人你别误会,那只是……”手心盗汗,脑子里一团乱,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的司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却不了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是微妙,越是这种时候,事情是越描越黑。
摇了摇头,复又躺回座椅上,脸颊贴着微凉的真皮座椅,有些泛凉的身子一抖,“没事,你就当我没有醒过。”阖上眸子,颤抖的羽睫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