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回暖,穆诚西冷峻的脸有一丝裂缝,疑惑深幽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不明白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何以这样理直气壮。
“为了你的家族,为了你的事业,为了你的前途!到头来你自私的抛弃了我!”脖颈上青筋毕露,回暖愤恨的看着这个霸道回归的男人,“如今你趁火打劫夺走了俊逸的公司,夺走了我好不容易重建的幸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瞧不起我,唯有你,你没那个资格!你卑鄙!小人!”
脸色一冷,穆诚西猛地一把拉过她,扣着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怀里,咬着牙关说不出的苦楚,隐忍到身体都在颤抖!
仿佛有什么东西,闷闷的在心口,只是男人的坚强和自尊让他忏悔的吐出几个字,“我不是那个意思。”
霸气冷硬的男人,一生从不知道后悔是个什么东西,此时此刻面对回暖的指责,却满是辛酸无奈。
“唔——放开我!放开——唔。”
怀里的人不停的挣扎,闷得回暖有些喘不过气来。男人沧桑的眼角紧闭着,不想要她看见自己的脆弱和无奈。
如果当年,他的心不动摇;如果当年,他们紧紧相依;如果当年,他冲破一切阻拦……
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才酿成了今天的苦果——难以挽回的怨恨!
回暖不听话的奋力抵抗,一松手,才甩开了男人结实有力的大掌,气喘吁吁的拉开彼此的距离,厌恨的撇开两个人的关系。
五指当梳,拨弄好自己的头发,简单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调整气息的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女人。
穆诚西眼睁睁的看着回暖走向门口,回转头冷冷的眼神投射过来,“穆诚西,不管是曾今还是现在,你我都不该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只不过是上下属关系。”
甚至于,你已经变成了我的敌人……伤害我最亲近的人的敌人。
‘砰’的一声,看着决然离去的身影,如同最锋利的利刃寒冰般射向他内心唯一的温暖,让人无法喘息。
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笑,苦涩蔓延在心口。原来,自己就是她‘不该妄想的东西’!
房门轻缓的复又打开,齐齐整整的五五分学生头,一脸担忧的助理李新宇站在门口。
穆诚西难以掩藏的落寞,颓丧的样子在助理进来的时候消失不见。
“大少爷……”害怕那个女人影响到他们的计划,李新宇犹豫地开口。
在他们的心里,大少爷就是主子,一个有抱负的未来之王。
冷厉的眉眼间,慕诚西又回到了这些年来的模样,不近人情的冰寒决然,帝王般的霸气。
“立刻调动人手进驻宁雪,按原计划行事!”
李新宇坚定的眼神望着慕诚西,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受不住刺激昏睡在了休息室,周翠丽一睁眼就要找儿子。
“夫人,你慢着点……”
随着佣人的呼喊,周翠丽已经迅速的穿过长长的走廊,消失在拐角尽头。
房间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已经转到贵宾区的郎俊逸病房门“砰”的一声打开。
“伯母……”回暖手里的热毛巾一顿,看向门口的来人。
“俊逸……俊逸……”颤抖着双手扑上去,捧着儿子的脸,周翠丽心如刀绞。
“医生说失血过多昏迷不醒,伯母请您放心,啊。”
“啪”的一声,周翠丽反手就是一巴掌,打落了回暖手里的毛巾。
恨得咬牙切齿的周翠丽一双眼睛突出来一般,狠狠的威胁面前的小妖精,“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
尖酸的眼神防贼一样的看着面前的回暖,一把扑上去,“慕诚西是穆家大少爷,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凭什么就吞并了宁雪,是你勾引他的是不是?不要脸的女人!”
双肩猛地感觉到刺疼,尖锐华丽的指甲扣紧了肩膀,刺进了衣服下的皮肉,印出丝丝血痕,回暖闷哼一声。
“嘶——伯母,请你说话尊重点!放开我!”野兽般低吼,却不敢大声叫嚷,一双手本能的扣紧了肩上的铁爪。
“是你提出要求让我们扩展宁雪的业务,才允许我们结婚。如今资金周转不宁,被有人心利用,俊逸受不住打击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难道说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好啊!你反了是不是?慕大少爷一过来,你就勾三搭四不守妇道!这就迫不及待巴结你的新老板,想要给自己找一个下家了是不是?你这个克夫的女人,休想进我们郎家的门!”
“啊!”一声尖叫,只感觉肩上一道重力,回暖一屁股摔倒在地,连钱包都甩了出来。
紧接着“嘣”的一声,床角柱发出钢管震动的空响,嗡嗡嗡的萦绕在耳边。眼冒金星的回暖隐隐觉得天地都在晃动。
探视的医生正闻讯赶过来。
回暖忍耐着身体的酸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医生的鉴定结果。
“左手轻度骨折,关键是左脑受到严重撞击,清除了脑部五毫升的淤血。病情很严重,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尤其是病人醒过来之后,才能够知道语言功能是否受损。这期间,希望家属配合,病人需要静养。”
余光看了看歪歪倒倒的病床,医生意有所指的说道。
听到这样的结果,周翠丽一屁股坐在床边,颓然的看着自己苦命的儿子。
她们都听明白了,医生的话毫不留情的判决了郎俊逸的病情。
回暖眼睛里的酸涩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先行离开的回暖塔拉着脑袋走出医院门口,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抬手从指缝间斜斜的看着,今年春天的第一缕阳光,让人不敢直视,刺眼的很。
“老天,你会保佑我们的是不是?”回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早就没有了早上自信满满的样子。
医院的病房:“郎夫人,你的钱包掉了。”特护小姐递过来一个钱包。
周翠丽一眼看过来,眉头微皱,这不是自己的钱包。打开一看,原本惨白的脸色变得没有一点血色!